刘泽生不是个溜须拍马之人,却懂得最基本的礼仪。他抱拳拱身,恭敬而不失气节,不卑不亢地说道:“谢门主关照。”
许世辉对这大胆的孩子不由地有所侧目,吴秦鹤的徒弟想必不是寻常之辈。但晚辈终究是晚辈,他并没有在门口逗留太久。在众人的拥簇之下离开了总堂。
刘泽生望着许世辉的背影,喃喃道:“真是个大丈夫。”
杨管送走门主后,冷冷地瞧着刘泽生说:“帮主当然是大丈夫,大英雄。”
“嗯。”刘泽生对杨管并没有好感,随便地应了一声,便往总堂里走,没有再理会他。
杨管见刘泽生对他如此不敬,心中不是滋味,赶上刘泽生的脚步,不客气地说:“小子,你等等!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泽生打量着他,如实回答,“不知。”
杨管挺了挺胸膛,颇为骄傲地说:“我是总堂的大管家杨勤功,大家都是我杨管。”
“哦,杨管你好。”刘泽生语气生硬,却没有失礼。
杨管碰了软钉子,有火发不出,浑身不自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无奈只得说:“你去木楼等着,我让朱大夫过去。”
“好。”刘泽生的态度还是冷冷的。对于这位杨管他的态度实在热情不起来,此人一看便是势利之人,没有必要与这样的人结交,至于那个朱大夫来不来,根本没什么要紧的,既然到现在都还没死,想必是死不了的伤。
刘泽生回到木楼,精神上的那根弦就断了,觉得十分困倦,上了楼,就一头栽到床上睡着了,连衣服都没脱。
不论体力还是灵力,都超过了他的极限,按理说他早就该倒下了,根本不可能支撑那么久,可他的精神力实在过于强悍,居然能够让他挺那么久。
说他睡着了,不如说他晕过去更为准确。
在他昏睡的时间,朱大夫和他的仆人阿吉来了。
朱大夫是总堂里最好的大夫,同样也是池城最有名的大夫,若非门主点名,他不可能主动去给一个“黄”字辈的新近弟子看病。
朱大夫进了木楼,只见此处静得就像坟墓。
“呼……”一阵沉重的呼噜声,从顶部的木板处传到一楼。
朱大夫喊了一声,“刘泽生!”
刘泽生哪里听得到,继续打呼。
朱大夫是个顶极的大夫,望闻问切,任何一种诊断方式都足以确定一个人是否正常。楼上传来的呼噜声,十分不正常,沉重而悠长,时断时续,睡梦中的人很有可能随时都会死去,十分危险。
医者仁心。
朱大夫确定不是洪门哪个矫情的子弟戏耍于他,立刻冲上二楼,顺着危险的呼噜声,找到了昏睡中的病人。
朱大夫轻轻推了推刘泽生:“孩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