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个汉子咱在门口说道:“文怡的家是简陋了一点,但是宰相也能够容得下来的。”说完径自走了。
陶县令也不计较,与文怡分主宾坐下,命肖逋航、孟先生坐在一边,肖逋航倒是一脸不肖,茅房简陋,与自己光鲜的外表极不协调,肖逋航住的豪宅,穿的是绫罗绸缎。这是什么地方?
陶县令说道:“当年令尊做官时,我刚刚踏入仕途,期间倒也见过令尊几面,令尊和蔼可亲,与我私交深厚,经常以兄弟相称,今日你考取案首,功名之事为期不远,也可以告慰为兄在天之灵。”
文怡终于明白陶县令与文怡拉近乎了。难怪乎贤侄叫得那么响亮。
陶县令将肖逋航拉倒面前,说道:“前些日子,听说你们两个之间有些不快乐之事,我想你与逋航均为孟先生学生,也算得上是我的学生,你两个又是同窗,说不定日后又是同僚,不快乐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希望你们二人从今往后和睦相处。”
文怡这才明白陶县令此来目的是想做和事老。文怡心里虽然鄙视肖逋航,甚至恨不得想揍他一顿,可陶县令对自己有恩,这次又中了个案首,心情极佳,当然县尊的面子他也要顾及。虽然肖逋航龌蹉小人,不是个东西,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过门为客嘛,于是拿出来待客之礼。
肖逋航听了陶县令的话将高傲的头颅放低下来,虽然恨不能啖文怡的肉乃去,可他毕竟是商人子弟,从小在这种家庭长大,耳濡目染对于商场、官场上那些虚情假意阳奉阴违可谓驾轻就熟,居然挤出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容,“文怡哥,真是大水冲走了龙皇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以前多有误会,还望你不要将那些小事放在心上。”
呵呵,果然这小子脸皮子厚呀,说这话脸皮毫不变色。
文怡顺着梯子往下踩,亲切握着肖逋航的手,说道:“哪里哪里,自家兄弟嘛,就算那日你打我几拳我也不会还手。”文怡这话说得倒也不错,那天肖逋航拿着刀子顶住文怡,文怡确实不想动手,要知道他如一动手难以控制自己,送了他小命倒是不怕,可在家乡永远呆不下去的,书当然也读不成了。
肖逋航心里暗骂,你这小子,死不足惜,打你一顿岂不太便宜了,杀了你都难以解恨,且莫说你我为蕙兰争风吃醋,你考个案首我对你就不服,咱们二人之事情还没完。
两人握手言和,且亲切无比,陶县令看到二人这样倒也倍感安慰,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真要闹出大事来,对四人都没有好处。
肖逋航说道:“文怡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文怡见这厮捏着手不放,正想抽出来,可这厮有求于自己,心中不禁警惕起来,这厮莫非想着蕙兰吗?难不成要我从此不与蕙兰交往,这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文怡脸上笑眯眯的道:“小弟请说吧。”
肖逋航道:“虽然咱们二人在学校相处一般,可今日见了兄弟竟然有说不出的亲切感,我有意与你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尊兄意下如何?”
文怡听了这里头也大了,这厮与当年其兄有过之无不及,你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臭名昭著,道德败坏。与你结拜兄弟我朱文怡的脸往哪儿搁呀。
肖逋航心胸虽然狭窄,可这厮见风使舵,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本事倒也学到家了,充满期待地望着文怡等待答复。
不得不承认肖逋航这一招高妙之极,变化也快。但文怡是不能与他结拜为兄弟,道不同不足与谋,但眼下若不答应,便不给陶县令的面子,文怡想来想去倒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阳光灿烂地笑道:“我出生寒门,高攀不起呀,高攀不起。”
“你是看不起我?”肖逋航显然有些不悦。
文怡于是发扬了他的赞美精神,将肖逋航夸得云里雾里,说什么玉树临风,说什么风流倜谠。
孟先生对文怡也是笑兮兮的,说什么文怡才高八斗,文章天成。他这次来时想探探文怡口风,是否知道那件事是他所为。文怡倒也客客气气地对他,临走时劝他不要房事过度,注意身子。听到这里孟先生笑容僵住了,不过很快他又微笑道:“那是那是。!”心里想你这丫也管得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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