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这么早就去鸡笼山砍柴么?昨天傍晚,好像听你们慈济堂里面挺热闹的,有什么喜事吗?喏----这两条鱼你拿进去,是我昨天钓的,你们烧了,尝尝鲜罢!”晨曦,阿良手持柴刀,肩上背着绳索,刚刚跨出慈济堂门口,就被一位中年儒生叫住。中年儒生身侧停了一付挑子,上面杂七杂八的塞了好些个纸笔之类。儒生将手中的一窜草鱼递了过来。
“是呀!秦伯!你早啊!哎呀!这如何使得?你老自己也过得紧紧巴巴的,还老是接济我们慈济堂,叫我们如何报答!”阿良慌忙推却,却被秦伯一把将栓鱼的绳索硬塞在手中,“说的什么话,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怜你们这些小娃娃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可如何是好?”秦伯看了一眼破旧鄙陋的慈济堂,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哎!对了,你们堂主可有消息了么?顾嬷嬷这两天怎样?还是见不得风么?”
“堂主倒没消息,可昨晚,叶成哥哥回来了,他说,今后有他在,我们再也不用怕那狗仗人势的里正了,顾嬷嬷真的老了,又瘦又黑,我叫她在堂里好生养病,她偏不听,天天傍晚去鸡笼山的坟地里找吃的,我真担心她的身体。哦!对了!秦伯!你这么早又去摆摊算卦看相,替人写书信么?”
“哦?叶成小哥回来了?晚上,我收了摊,过来找他唠唠嗑,阿良,如今,这慈济堂里,你算是比较大的孩子了,为了弟弟妹妹们,你只好多辛苦点了!”秦伯探手拍了拍阿良的肩,“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秦伯!好了,我也该出摊了!回见---”秦伯半蹲身子,一手支腰,一手将挑子的扁担搭在肩上。一挺腰身,冲阿良摆了摆手,晃晃悠悠的直奔闹市而去。
“秦伯再见!"阿良目送秦伯踯躅而去,回到院中,将鱼儿挂在厨房,冲着边上一间小屋喊了一声;“叶成哥!秦伯刚送了两条鱼来,我给挂在厨房了,您受累收拾一下,我砍柴去了!”
“知道了!早点回来!今天我去买两只鸡,再割点肉回来,做顿好的,大家放开了吃!”叶成的声音从屋顶上传了下来,手上拿着两片瓦,探头对着阿良喊道。
“哎!知道了!”阿良毕竟年少,听了叶成的话,顿时蹦的老高,转身笑嘻嘻的拎了柴刀,掩上了门。
阿良正待向鸡笼山走去,忽听得前方有人大声喊叫,“哎呀!疼死我了!”
“哼!瞎了你的狗眼!老子的新衣服被你扯破了,快点拿钱来,还不给老子滚过一边!”
阿良听得惨叫声正是秦伯的声音,忙不迭地向前跑去。
“里正大人!你撞了我,还叫我赔钱?还有没有王法了?”
“呵呵!算了,撞了你这鳏夫孤老,算老子倒霉!老子还有事,也不与你扯!老是听说你算命极准,罢了,你就算算老子,今日的运气罢!”
“里正大人!小人怕说了您不高兴!”
“哪来那么多屁话!快说!”
“今日,您的手会受伤,耳朵会少了一只!”秦伯凝神看了一眼里正,掐捏了一会手指,郑重的说道。
“放你的狗屁!”在一片哄笑声中,里正恼羞成怒,猛地一巴掌扇在秦伯脸上,“敢咒老子,活的不耐烦了?小心抓你到县衙的大牢!”说着,里正对着秦伯重重的啐了一口,扭头看见阿良,伸手就要来抓:“好,来的正好,老子正要去慈济堂,小崽子,正好叫你开门,那死老婆子,老是撒泼,躲在屋里不出来,哼哼!今日,看你们躲到哪里去。老子今天定叫你们全部滚出来。哎!---哎哎!哎呀!疼死我了!别跑!还愣着作甚?还不快追!”里正忽然一声惨叫,一脚踢向身侧跟随的几个地痞。
阿良慌乱之下,眼见里正的大手抓了过来,竟挥着柴刀格挡,顿时,里正的手上被划了深深的一道口子。随即,阿良转身往慈济堂跑去。
里正痛极之下,撕下一片衣襟,包裹住捂血淋林的手,领着几个地痞,发足狂追。
“顾嬷嬷!里正打上门来了!”阿良一头窜进慈济堂的大门,惊魂未定的冲着屋内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