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房遗爱没好气地打断了他。
“公子知道了?”房禄有点诧异。
“明日温国寺设坛**,对吧?”房遗爱要房禄打听的就是辩机,今日他一定要来书房的原因也是为了等房禄打听的结果。
“嘿嘿,不错。公子是怎么知道的?”房禄可真啰嗦。
“我怎么知道的要告诉你吗?快把书房整理干净了,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说,特别是老爷。否则小心你的狗头。”房遗爱说罢,一拂袖扬长而去。
房禄满脸委屈地呆在那里,嘴里嘟哝着,不知在啰唆着什么。忽然他看见案几上的那只青瓷小碗,低下头去用鼻子嗅了嗅,自言自语道:“好香啊,扔了岂不可惜。”伸手拿起小碗送向嘴边……
房遗爱一踏进内院,小红就迎上前来禀报说是大公子来了,此刻正和公主在客厅叙话。房遗爱走到客厅门口往里一看,高阳慵懒地坐在中间主位上,他的大哥房遗直是正襟危坐在一侧,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
房遗爱肚子了冷哼一声,阴着个脸走了进去。
“二弟回来了。”房遗直站起身来招呼道。
“大哥来了?坐。”房遗爱淡淡地应了声,懒散地往椅子上一坐,似笑非笑地看着房遗直道:“大哥屈尊前来可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二弟,遇上二弟不在,就给公主请个安。”房遗直似乎被房遗爱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低下头答道。
史载房遗爱、高阳谋反案是由于高阳诬告房遗直强奸她,李治派长孙无忌查处而引发的,但史书上语焉不详。这就存在两个问题,一是房遗直究竟有没有强奸过高阳,高阳是不是诬告?二是,房遗爱、高阳的谋反案和房遗直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揭发的?
这些天房遗爱一直忙于适应唐代的生活,又为辩机之事所困扰,所以对此事想看看再作判断,再想对策,但眼下看看是不行的了,因为他忽然觉得家贼难防,或许房遗直比辩机更有威胁。
自成亲以来,房遗直已经来此好几回了,起初是和其妻杜氏一起来,后来就变成一个人来了。每次都说是来看房遗爱,但每次都顺带着要给高阳请个安。
让房遗爱感到不舒服的是房遗直见高阳时的态度。这倒不是房遗直有何轻浮的举动,而是房遗直显得太过规矩了。目不斜视,绝不多看高阳一眼,说话细细斟酌,绝不会有丝毫冒犯,显得非常的拘谨。房遗爱虽非情场老手,但他懂得一个道理,一个男人如果在一个女人面前过于拘谨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一定心有所想。否则,他尽可坦坦荡荡地说笑,自自然然地看她,何须如此拘谨。
房遗爱拐弯抹角地探过房禄,得知原本这两兄弟不太感冒,过去一年里房遗直也难得去看房遗爱一次。
基于这两点,房遗爱觉得房遗直应该对高阳有所爱慕。但如今终究算是亲兄弟,再说还没什么苗头,高阳对房遗直好像也没太多的感觉,房遗爱也不便太草木皆兵。没想到房遗直今天又来了,借口又是来看他,房遗爱心中的火被他吊起来了,决定给房遗直点颜色看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