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此乱世,一人都自顾不暇,谈何治国平天下?”相辛龙叹道。荀况跟着就问:“这就是相辛兄转学农家的原由?”
没有出口反驳,相辛龙摇了摇头,说:“儒家大道意在以仁治国,恢复周公礼教。管子有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现下众人食难温饱,衣难避寒,哪有心思学习礼节。农家所从虽为鄙事,但从耕作之事,解民众眼前所需,看起来,还是较为实在。”
说到这里,相辛龙笑了笑,看着荀况问:“若道之可行,我想荀兄也不必转而钻研法家吧?“
“呵呵……”荀况笑了笑道,“儒家法家皆是治国之道,各有其妙。相比之下,法家更为实在,解现时之所需,正如现下之秦国……但法家亦有不足,过于注重以刑治国,以刚硬手段治民,不知刚者易折,治民之道,还需要配以怀柔之术,刚柔相济才是。”
“嗯,荀兄说得有理。”相辛龙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跟着佩服地说:“正所谓鄙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荀兄达者,心怀天下,而相辛鄙者,只能躲在这乡野小村从事这农耕鄙事。”
“相辛兄,说笑了。”荀况谦虚道,“正如管子所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衣食足,家有余后,众人才有心思学习礼教,使民丰衣足食是这治国首要之务。天下社稷,社稷社稷,社为土,稷为谷,这土谷之事皆为农家所从之事,才是天下之本。”
“说到此处,荀况倒是要佩服相辛兄,能安于这乡野之地,与民同耕,造福一地百姓。”荀况佩服道。
“荀兄过奖了。”相辛龙谦虚道,跟着问:“荀兄,此去大梁,行程是否紧急?若是不紧,可否在此处多驻足几日?”
“荀况,正有此意。”荀况点头道,跟着说:“那就要叨扰相辛兄了。”
“不叨扰,只是这吃食和住宿的花费,还是得荀兄的弟子用劳作来换取。”相辛龙笑道。
“那是自然。不过,要辛苦白阖他们三人了。”
听荀况提到白阖,相辛龙顿时来了兴趣,问:“荀兄,你那弟子,白阖是何方人士?”
愣了愣,荀况明白过来,回:“白阖啊,是我在赵国收的一名记名弟子,是魏楚边境的一名孤儿。”跟着问:“相辛兄,为何问起白阖来?”
“日间,见那白阖仪表非凡,绝非等闲之辈,本来早就想问,光顾着招呼荀兄,就忘记了。方才听你提起,便有此一问。”相辛龙解释道,跟着摇了摇头,有些可惜地说:“如此人才,荀兄只是收为记名弟子,不好好雕琢,就有些埋没了。”
“朽木不可雕,美玉自天成。白阖如此美玉,况若强行雕琢,怕是要暴殄天物,所以,只敢收为记名弟子,让其浑然天成。”荀况笑着解释道。
“哦,看来,荀兄颇有自知自明啊!”相辛龙打趣道。
“让相辛兄见笑了。”荀况笑了笑道,跟着问:“相辛兄提起白阖,是否是有了什么念头?”
“阿嚏!”猛地打了个喷嚏,刚要躺下睡觉的白阖抬手揉了揉鼻子,边揉边问:“子通,是不是你在心里说白阖大哥的坏话?”吃完东西,他就和韩非串通,骗子通灶房内还有吃的,让他把吃完的盘碟端回灶房。上了当的子通,回来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大骂了一通,就躺到床上休息,但没有立刻睡着。
已经躺在床上的子通翻了个身,抬起右手,用手肘顶了白阖一下,不满地回:“白阖大叔,你这是着凉。不要打个喷嚏,就赖我。我若要说你坏话,定是当面锣,对面鼓地骂你,何须在心里暗骂。”
“既然着凉了,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若是因你生病而耽误了行程,你的过错就大了。”子通教训道,翻回去,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子通,明天,只怕是不能如你所愿喽!”念完,白阖向后一倒,躺到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