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的时候，握起有力的拳头，眼底的烈焰熊熊燃烧。</p>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清澈见底的眸光深处，似乎有什么一下穿透到了她的内心深处。</p>
她有些动容，至今为止她身边的这些人，即便不从她口中探听任何信息，却都很默契地选择支持她。</p>
那她还有什么理由被自己的情绪淹没呢？</p>
陶昕然抬了一下眼睫毛，便自然而然笑了，顺手包住程晓的小拳拳开玩笑道。</p>
“你得了啊，别哪天把你金主爸爸给打了。”</p>
“啊？我金主爸爸欺负你？”</p>
程晓反而大惊失色，一脸惊恐，她迟疑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思考能不能打，以及有没有命打。</p>
陶昕然直接被她滑稽的样子逗笑，这次换成她轻轻抱了一下程晓。</p>
她微微笑着，在她耳边落下一句。</p>
“……我被你们保护得很好，放心吧。”</p>
“嗯啊！”</p>
程晓也用力回抱了她一下，在确认好友的状态没有异常后，就放心地让她回去工作了。</p>
陶昕然走出办公室，走出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的门口。</p>
收回视线时，她眼底闪过一丝思虑。</p>
刚才，她差一点就对程晓说了。</p>
但她怀孕这件事可大可小，就像伊米会告诉沈晏行一样，程晓应该也会毫无保留地告诉黄山吧。</p>
黄山是否会为她保密，在陶昕然的立场还真的无法作出百分百的判断，就怕他太忠心转身就告诉季寒川。</p>
虽然，如果是她的要求，程晓也许会保密。</p>
可她也不想让程晓背负这样一个需要瞒着黄山的秘密，那样就太残忍了。</p>
定了定心神，陶昕然神情恬淡地下楼。</p>
一个人的电梯里，下行的金属摩擦声在耳朵里放大了一般。</p>
但她闭了闭眼，并不觉得自己委屈。</p>
似乎正因为隐瞒了一件事情，才能和那个男人所做的事情对等。</p>
就当是她自己的小心思吧，一个不那么容易的小把戏，一个固执的恶作剧。</p>
接下来的一周，陶昕然逐渐适应了身边没有季寒川的日子。</p>
她早上醒来不会下意识去探旁边的被褥，在和季奶奶聊天的时候也都是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路过老宅的某些地方即便季小慧提一句，也不会特别去留意和季寒川或者大雨雨有关的东西。</p>
甚至，隔一天来一次的视频，她在结束后也没有额外在那个网页停留了。</p>
所有的这一切，都被她的大脑处理成了日常。</p>
只是短暂而寻常的日子罢了，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理由的话，便是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回来。</p>
因此，她不需要珍惜这种离别的时光，只需要全身心做好迎接对方归来的准备。</p>
与此同时，陶昕然也在学东西。</p>
她在老管家的指导下，已经慢慢在学习季奶奶以前学过的东西。</p>
其实取消大办季爷爷的祭礼，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p>
也许平常人家真的是打一通电话通知一下就可以，但像季氏这种大家族，背后的关系盘根错节，不知有多少人想趁这个机会摸一下局势。</p>
因为自季爷爷去世后，对外的消息已经封闭了很久，大部分人也就知道季寒川接手了季氏，而对其他一无所知。</p>
更别说，季家的旁系还在蠢蠢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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