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川淡淡丢出这句话，面不改色。</p>
“哈哈，你俩今天要比试什么，我看看……下棋啊，这个好，我来当裁判！”</p>
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从后面走上来，拿起挑战函仔细地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p>
这是季寒川的爷爷，也是他从福利院，领养了幼年时期的F。</p>
十局游戏后，F一脸郁闷地蹲在角落里。</p>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啊？”</p>
季爷爷走过来，笑眯眯地陪他蹲着，顺便摸了摸他刺儿头一样的小脑袋。</p>
小F有些不服气，闷闷不乐道。</p>
“每次都只差一步，爷爷，你说小川是不是作弊！”</p>
“哈哈哈，作弊嘛，要是对方看不出来就不叫作弊，你下次动动你聪明的小脑袋，也诈他一回。”</p>
“……”</p>
墙根转角的季寒川听着自家爷爷不那么正经的教诲，面无表情。</p>
这是他小时候和F的日常，每天都在各种各样的切磋中度过，从体育竞技到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p>
一开始是季寒川碾压式地获胜，不过F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迎头赶上。</p>
在他8岁离开前的最后一个秋天，两人的战绩已经快持平了。</p>
应该说，F再赢一次，就持平了。</p>
只是这个机会随着F被特殊机构带走，没了下文。</p>
F毫无疑问是个是季爷爷领养的，其实只是寄养在季家。</p>
他的才能逐渐展露出来后，真正的领养人便带走了他。</p>
季寒川成年后再次碰到F，是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p>
当时他们隶属于不同的团队，互相之间没有通报过番号，差点打起来。</p>
也是不打不相识，之后一次大型的联合作战，还成了正儿八经的队友一起执行过绝密任务。</p>
再之后，季寒川先一步退役，再得知F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进入体系后的事情。</p>
按照季爷爷生前的话来说，季寒川也许不是天生的这个方面的人，但F天生就是做这些事的好材料。</p>
他确实很有才能，也发挥到了极致。</p>
很多危险的任务都是F领受的，不管多苦多难，只要完成，他一身伤地回来也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p>
而前不久，他才和季寒川提了一次他们将近二十年未决的那个比试。</p>
“……”</p>
手里握着那张字条，季寒川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p>
F对他而言，绝对不仅仅只是战友而已。</p>
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们在做的这些事情有多危险。</p>
特别是冲在第一线的F，每次接头都调侃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没想到一语成谶。</p>
季寒川很想相信他的天才和运气，也许别人以为的0可能性，在他那里还有百分1甚至更多的生还机会。</p>
可数字7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拼死脱离他回来，这意味着什么，季寒川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接受这个事实。</p>
F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p>
季寒川缓缓掀了一下眼皮，垂眸盯着被他捏皱的字条。</p>
狂放不羁的字迹，就好像在说，嘿，这是我们最后的比试。</p>
“如果你能替我完成，就承认你比我强！”</p>
画面感实在太强，季寒川眼前自动浮现出F挑衅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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