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答应过什么都不问，不知道也没关系，可事实是她也想知道真相。</p>
“……就不能告诉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没关系。”</p>
“我不想只做那个被保护的人，至少让我知道自己被保护了什么，否则我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p>
最后，陶昕然坚定地补了这一句。</p>
她的目光坚毅而决绝，没有丝毫躲闪。</p>
“……”</p>
季寒川沉默了，他几不可见收紧握住方向盘的手。</p>
原本要往左边打的方向，在绿灯跳出来的瞬间，最终还是向右打了。</p>
“好，跟我去个地方。”</p>
季寒川一路带着陶昕然，穿过大半个城市。</p>
从繁华的街道到萧条的老城区，从光明的路面进入阴暗的地底，最终停在入目都是冰冷灰色的空旷停车场。</p>
这是一个因为资金盘崩塌而被迫中止的工业项目，水泥墙渗出一些长年堆积的黑色水渍，空气弥漫着灰尘的味道。</p>
明明应该没有电力，但货车车厢大小的载重电梯还可以使用。</p>
进入电梯，门“哐哧哐哧”合上。</p>
箱体是冷色调，头顶的照明也是惨白的颜色。</p>
季寒川习惯性站在陶昕然身前半个身位，这样能更好地保护她。</p>
陶昕然一路都很安静，她没有再问，尽管不知道自己即将看到的是什么，却少见地有点安心。</p>
她不由看了一眼季寒川的侧脸，又低头去看他垂在身侧的手。</p>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保持着挺拔的身姿，像是随时做好了调动全身的准备。</p>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想牵他的手。</p>
却在这个时候，电梯抵达楼层轻微地晃荡了一下。</p>
“啊！”</p>
陶昕然也不是没站稳，就是太突然被吓到了。</p>
但一股温热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季寒川转过头来，低声关切了一句。</p>
“没事吧？”</p>
陶昕然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忍不住笑了笑，摇头说道。</p>
“有你在，怎么会有事……”</p>
可她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冷不丁从斜刺里冲了出来。</p>
陶昕然压根啥都没看清楚，只听到耳边有破空之声，一道劲风从离她脸很近的距离刮过。</p>
可下一秒，就听到地上有人在扑腾。</p>
“我去！你来真的！放手放手！”</p>
陶昕然定睛一看，有点傻眼了。</p>
只见季寒川一个标准的压制，被他扭过胳膊摁得动弹不得的人正脸贴地大吼，一边用自由的那只手疼得狂拍地面。</p>
“啧。”</p>
季寒川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松手，起身，拍掉手里的脏东西一气呵成。</p>
F直接一屁股坐地上，郁闷地松了松自己的肩膀，捏在手里的文件倒是一张都没掉。</p>
“下手可真狠啊，我报工伤的话，你得来顶替我的位置，我不管我要放假……”</p>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视线一转，看到陶昕然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p>
“哦呀，公主殿下怎么来了？”</p>
F瞬时在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一个轻松的挺越翻起来，若无其事扫了扫自己的屁股。</p>
“你认识我？”</p>
陶昕然则是听得有些茫然，指着自己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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