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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九十二章 旧事重提(1 / 2)

 3-24单身宿舍。霍建彬老师住的那间小屋子里喜气洋洋。当了伴娘的穆莹莹化妆后显得很漂亮,就像奥林匹斯山上取圣火的女祭司。尽管她对脖子上挂着个卡片相机的林雪视而不见,但林雪还是热情地跟她招了几次手,并很卖力地给她和新娘,以及所有想跟她们合影的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天依旧阴沉沉的。因为飘着雨,刮着风,去龙门石窟外拍,以及让新郎用黄包车拉着新娘进行婚礼马拉松的浪漫计划,最后还是取消了。作为新郎官的霍建彬自然省了一笔钱,但新娘子却相当不悦,在3-24楼下时就数落新郎说:“定住的事,就坚决做;想到的事,就马上做!连个雨天都怕,还结什么婚了!”

霍建彬想兑老婆几句,但见担纲司仪的公司后勤处团委书记尚金科笑着给他递了个眼色,便板着脸再没吭声。乘面包车勉强到就近的那个招牌上写着“萱萱”的理发店化妆的时候,新娘估计还是放不下去龙门风光的事,开始不断找茬出气。

她先是看着镜子说,给她描的眉怎么像醉虾,难看死了!接着又说,那吹风机太烫了,我头皮都要被烧化了!再后来,开始指摘开了新郎官,说霍建彬的服饰搭配不够时尚和大胆,更多的让她觉得就跟隔壁二手车市场推销员们的那身行头一样,完全与人民教师高、大、上的斯文形象格格不入!最后,新娘将焦点和火力,全部集中在了霍建彬的老母亲专门从老家背回来的那双大红绣花鞋上。

一大早,在3-24单身宿舍附近的小旅馆张罗着照全家福的时候,林雪见过霍建彬的老母亲。和几乎所有农村老太太一样,在霍老太太身上,林雪能够看到自己母亲的影子。从老太太那沧桑中带点忧郁和无奈的眼神当中,林雪甚至能够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和记忆。

那双大红绸面绣花鞋是老太太专门从包袱里拿出来,并双手交给霍老师那个朴实的嫂子的。大概是受当地某种风俗影响,老太太一再给大儿媳妇交代说,到盘头的地方,一定要让狗蛋(估计是霍老师的乳名)给“闺女”穿上我亲手做的这鞋,图个吉利。

但霍老师在理发店虔诚地半跪着,要为新娘穿他老娘做的那鞋子时,却被新娘断然拒绝了,说那双鞋丑死了,简直就是给大脚丫鬟穿的,她可不是朱元璋的大脚马皇后,她就想穿着脚上的这双旧皮鞋结婚!反正丢的是你老霍家的人……

当着理发店那么多人的面,林雪见霍建彬和他家人都很尴尬和无措,就笑着上前调解说:“嫂子,看你吧,结个婚也不洗洗脚,来来来,先给你拍张光脚的照片发网上去!俗话说,你光脚的不怕我们穿鞋的!”说着,林雪开着闪光灯就咔咔咔咔一阵子乱拍。理发店那几个小姑娘听了就笑。

见新娘子白了他一眼不出声了,林雪又嬉皮笑脸凑上去说:“嫂子,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婚姻,那从此就要为两个人着想,万事家为重,别什么都埋怨霍老师好吧?!当初可没人逼你啊!”

打着个皱巴巴领带的司仪尚金科也趁热打铁说:“是啊,嫂子,办大事不拘小节。你说你人都是霍老师家的了,还怕穿那双鞋!你说吧,要真不想穿,我们就出去给你再买双新皮鞋,反正合不合脚我们不管!”

林雪和司仪这么一唱一和,丁小盈等几个帮忙点鞭炮、喷礼花、扎彩带,顺便掂掂东西的伙计,也一起开始撺掇或者说是催促和起哄了。有的说,少咋唉(嫂子),系(是)洁美会寺(这么会事)啊,今天ra(人家)都瞅你脸,sei(谁)闲求没寺(事)瞅你觉(脚)啊!有的说,反正花的是你俩的钱,你不心疼,我们更不心疼!有的则拿起那红绸子绣花鞋,像鉴赏文物般说,嘿,看这鞋做工,看这鞋造型,那是百里挑一,百年一遇,没啥说的!嫂子,你今天穿的不是鞋,那是感情啊!还有的,已经开始帮着霍建彬,准备上前抱新娘子的脚,让霍老师强穿了……

“你们都给我出去!”关键时刻,霍建彬大喊了一声。众人一惊,面面相觑,再看看表情严肃的新郎官,相继出了那小小理发店的门。林雪走在最后,就听霍建彬跟媳妇说:“静雅,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时,请睁大眼睛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他们后面的话林雪听的断断续续,大概是:“嗯诺。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真佛不烧香啊!要不是我劝着我自己,我特么(他妈)早和这个世界翻脸了。女人跟顾客一样,永远不是上帝,永远只有上当的份……”

见四五分钟了,里面两人还没动静,丁小盈等不及了,笑着过来跟尚金科说:“建彬这媳妇可是文化人,该不会像武汉的那帮信球一样,让新郎背‘八荣八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吧?!”

尚金科看看腕上的表,笑着说:“没事,就是背党章也难不住新郎官!结婚之难,难在迎亲;婚姻的难处则在于我们是和对方的优点谈恋爱,却和对方的缺点生活在一起!大家都学着点啊,平时肚子里得装点货,要善于随机应变,否则一旦被人牵着鼻子走,麻烦就大了!”

说话间,霍建彬已经抱着媳妇出来了,像高射机枪一样扬起70多度的新娘脚上,红彤彤的正是那双宽大的绣花鞋。林雪觉得霍建彬这么快就搞定了这件麻烦事,很是景仰和钦佩,上去就说:“你真行啊,咋跟她说的?”霍建彬神秘地笑着说:“暂时保密!”

后来,林雪听丁小盈说,当时霍老师见媳妇瞪得他都不好意思了,灵机一动,就把手放在了媳妇紧要处,进一步说:“我现在这动作可以形容你的表情!”媳妇被刺激后,羞涩地问:“什么表情?”霍老师说:“好凶!”然后媳妇就破涕为笑了。霍老师还跟丁小盈说,女人都这样,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你很厉害啊,轻轻一搅和,就让大家跟着你一道起哄了!”见林雪钻上面包车后,主动坐在了她身边,穆莹莹面无表情地说。

“过奖,过奖!刚才我还想着你这个伴娘会出来说合呢,没想到你眼睁睁地,就是不作为!”林雪笑着说。

穆莹莹说:“且,我不作为!结婚不都是你们男的的事么!”

“今天这个不算什么。去年在老城,我们几个见时间差不多了,真就把新娘四肢朝天地抬上了花车,那叫不闹,就不热闹!”林雪吹牛道。此刻,车已经启动并前行。

“你们也够野蛮和无赖啊,跟山大王的喽啰一样。那新娘要被惹毛了,不参加婚礼,看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穆莹莹依旧看着前方说。

“结婚三天无大小!新娘不会毛,只会高兴的。一般女孩穿上婚纱就不想脱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丁小盈转头帮林雪道。

“也难说,我就听说有人趁着接新娘去化妆的机会,把新娘都给拐跑了!”穆莹莹笑着说。

穆莹莹这话可不是玩笑,而是出自一则著名的社会新闻。说是结婚典礼前,新郎王某让朋友张某帮忙去接新娘,张某开车接住新娘后,见其漂亮,顿生邪念,一路吹嘘自己在省城做服装生意,有花不完的钱。最后,新娘竟然心动,跟着张某逃婚了!新郎报警后,张某最终涉嫌拐骗妇女被警方刑拘……

没有创意的婚礼就跟石英表一样,只会按部就班地卡着点儿走。在那种氛围下,婚礼最终演化成为司仪展示其背台词以及朗诵功夫的舞台。而钉子一样站着的新郎新娘、伴郎伴娘,以及一对新人的父母亲,乃至完任务一样挥着左手上场的主婚人和证婚人,都是钟表上的零部件。在那种场合下,对宾客或者说观众而言,最大的煎熬莫过于不得不等着自我感觉良好的司仪极尽饶舌之能;最大的期盼就是那自我陶醉的司仪能够长话短说,从而让大家赶快吃了这顿饭走人拉倒。但很多时候,你越是这样,司仪越会喋喋不休、婆婆妈妈、没完没了,你可以说他很敬业,也可以说他很自私、很自我……

终于,满头大汗的尚金科司仪开始像牧师一样非常装逼地宣布霍建彬夫妇结为合法夫妻了,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用酒杯或茶杯敲击桌面玻璃的声音和欢呼声,以及门外约定好了的鞭炮声响成了一片。但鞭炮声稀疏后,婚庆所在的金翠德大酒店的老板又耐不住寂寞,主动到台上发表讲话,并大作广告……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对你非常重要的时刻,可能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是,充其量就是个赚钱或公关机会。此时,有好几桌早就觥筹交错,吃上喝上了,林雪看到,甚至就连长着络腮胡子、作为骨干工作人员的丁小盈,也是一手啃着个鸡腿,到前台上去帮着喷花,以最终结束这场婚礼仪式的。丁小盈甚至还特意使了个坏,专门对着左躲右闪的伴娘穆莹莹喷花,并喷了她一脸。

因为上官漪,或者说因为到洛阳后所有的欲求不得、欲罢不能,林雪今天显得特别兴奋。他近乎亢奋地逐个跟几乎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使劲干杯,大口喝酒。当然,也跟丁小盈那样粗俗地大嚼大咽,浑然有种化身水浒大寨里李逵或者鲁智深,乃至鼓上蚤时迁的感觉。

久违了!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放松、F六十年代纵、放肆感觉!这样表面痛快淋漓,表面大笑、狂笑,内心却哭泣乃至痛苦滴血的感觉,久违了!看着杯中酒、盘中菜,看着眼前晃动和喧闹的男男女女,林雪禁不住又想起了毕业那年,在潇湘工学院他们设38班的联欢会,或者说狂欢会、散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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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设38班的毕业联欢会就安排在班上很多同学都没有洗过盘子的枫叶楼。枫叶楼共五层,是个环境绝佳的吃喝玩乐场所,罩着明晃晃的玻璃幕墙,相当于升级版的学校招待所,是跟新的学生餐厅一起开建的,但赶到装修完成并终于开始莺歌燕舞、觥筹交错起来,林雪他们这一届学生也毕业了。

枫叶楼坐西向东,依着个小丘陵,与半月湖边破旧的图书馆隔水相望。至少从建筑外观的对比上,让林雪有一种落魄穷小子看着佳人在水一方的酸楚感。在枫叶楼高高台基的左侧,向着学校大门那边,还有个未名的小亭子,亭子是全花岗岩砌筑的,斑斑驳驳,应该有些年头了。小亭子遮掩或者说罩着的是一个黑黢黢、阴凉凉,仅可容一人钻过的洞口,那洞里很宽敞且一年四季似乎都滴着水。据说,从洞里钻进去,一直能够疏散到中南工大那边。

林雪也曾有过钻那洞探个险的想法,但院报的秦飞不知听谁讲的,说那洞里有很多冤魂进不得,进去玩过的学生,出来后不是精神变得不正常,就是遭遇飞来横祸。冶金系有个踢球很棒的小伙子就因为前一天到那洞里玩过,次日就在一场足球对抗赛中被人恶意犯规,踢中了心脏,最终不治。

在半信半疑中林雪不死心,就想了解个究竟,也专门到图书馆查了查潇湘工学院的院史。有一件事让他记忆殊深——说是1971年的时候,有几个女生为躲避造反派还是保皇派夺来的一辆装甲车的追碾,一起躲到了这个洞子里。后来,追她们的人便往洞里烧柴油放烟,活活将那几个女生给熏死了。院史还载,在那个混蛋的年头,潇湘工学院周边的武斗很凶,有很多目击者都看到,一辆装甲车在山南路追着一辆小汽车不放,最终追上后,整个碾压了过去……

除了秦飞,这样的恐怖故事林雪没跟任何人讲过。记得上半年枫叶楼刚开业并免费酬宾那阵子,班上的吴萍和欧阳云等女生经常在晚上去枫叶楼一楼跳舞。跳完舞后,她们还总喜欢在月色里坐在那亭子里纳凉。有一次吴萍甚至对着那个像张着嘴巴一样的洞子说,青春之所以幸福,就因为它有前途,她喜欢听那洞子里水滴的声响。

吴萍还在班上说,枫叶楼的舞池大得就跟室内游泳池一样,在里面摆上个十几桌吃喝,然后再组织百人舞会也是绰绰有余……有一天你会发现,曾经你以为最重要的成绩、名次、奖学金,并不会带给你什么。而那些父母和老师认为干扰你学习的、无关紧要的兴趣爱好,却让你快乐了一辈子……

蒯晓松和曹闹闹,还有仇俊等人,则喜欢在那小亭子里吃个冰糕什么的,然后才到枫叶楼的三楼去打台球。林雪也去过三楼那台球厅,虽然没有传说中短裙长靴的台球女郎,但那台球桌却是全自动的,且灯光很好。林雪和秦飞在山南路上那些脏兮兮的简易台球室打球时,老是因为心慌手抖而滑杆,但在枫叶楼台球厅却不。

1996年前后,卡拉OK是主流的娱乐方式之一。毕业晚会那天应该是6月16日,父亲节。端午在即,月却正亏。十几个毕业班的嘈杂,让空气中充满着一股子不想活了的味道,当然,也有半月湖湖水的腥味以及钱的味道。

那天晚上,林雪晃晃悠悠地为大家唱了一曲费玉清的《一剪梅》。但第二天清醒后,唱了邰正宵《999朵玫瑰》的邵若明却笑着说,林雪那不是唱,是破锣嗓子喊,是摇滚版的《一剪梅》,要是费玉清听了准会气死!崔健听了,更会气死。因为不管是美声还是流行,还是摇滚,都没有林雪那么唱的。

除了曾碧琼,潇湘工学院那几年,还有没有人喜欢过邵若明,林雪不知道。但邵若明没喜欢过别人,林雪却是知道的。毕业晚会前,在寝室,忙着为晚会写对联的徐阳还撺掇邵若明说:“老效(邵),你节淫(这人)隐藏很森(深)啊,今天也该露露底了吧?!要系(是)咱班女生让你随便挑,你中意哪个?”邵若明看了看徐阳没说话。

徐阳急了,说:“看你,表个态会洗(死)啊!你不喜欢女淫(人),怎么可宁(能)呢!”邵若明坏笑着说:“见到地上有七张板着个逼脸的百元大钞,你会捡哪一张啊?”

唱完《一剪梅》后,林雪忽然又端起一大杯啤酒,晃晃悠悠地专门来到了欧阳云面前。那一刻,很多同学都停住了自己,想看看林雪搞什么古怪。蒯晓松和公东高等人,甚至都做好了要拉住林雪,并架走林雪的准备。因为在这个感恩母校告别晚会上,机械系的新、老系主任——图雅玲和老谭,还有设38班的新、老班主任——杜艳和曹老师都在。

就听林雪大声说:“欧阳,马上就要各奔东西,真正老死不相往来了,此时此刻,我以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结结巴巴的舌头,以及上下(忐忑)不安的心情,为你送上祝福!让我们一起感谢系领导、班主任和各位老师近几年的培养和关心,来,我先敬你一个!”

说着,林雪将那一大杯啤酒倾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和脖子里!凉了心口,湿了洁白的新衬衫。

在会心的笑声和起哄一般的掌声和喝彩声里,大概也是受此感染,班上同学纷纷向各位老师或同学举杯。有几对昔日的死对头也互相走到了一起,开始喝上了啤酒或饮料,开始化干戈为玉帛,说起了无关痛痒、无伤大雅的客套话。但欧阳云看着林雪,却一直没说话。

贾媛媛见状,从欧阳林身边起身,翘着兰花指,很优雅地端着一小杯饮料笑着过来了,说:“小林,你不知道欧阳她最近不能喝冷饮的吗?来,我陪你喝一个吧,没想到你今天文绉绉的还出口成章啊!”

林雪就借着酒意说:“谢谢,谢谢!唉,还是贾社长对我好,并一如既往啊!早知现在,我当初就应该暗恋你!”说着,林雪还看了看正盯着这边的欧阳林。

贾媛媛今天也是兴奋,似乎并不觉得林雪唐突,继续笑着说:“你们男生啊,就是花心!知道吗?我们女孩子最怕你们这样,东打一下,西打一下的,像打醉拳……”

欧阳云见林雪和贾媛媛旁若无人,似乎很投机,转身坐一边去了。

林雪想着,蒯晓松也会过去跟曾碧琼说说告别的话,但这两人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行动。倒是聚会临结束时,蒯晓松召集原来住317寝室的几个人都过来了,大家一连喝了三大杯后,蒯晓松忽然说:“哥几个,我晓松几年后他妈还是条汉子,迟早我要杀回学校来的!”

林雪听蒯晓松说得恶狠狠的,并好像故意给远处正和董坤等其他几个男生碰杯的曾碧琼听,就笑着没出声。公东高就醉醺醺地说:“晓松,你牛逼啊,还杀回来?到社会上好好混吧,否则,你,妈妈的,妈妈的,爬,爬都爬不回来!”

今晚,戚响也过来了,就推了一把公东高,说:“老高,你个球孩子,人之将去,其言也善,今天大好的日子,你他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觉得我们大家今后都能混好!”

今晚,也许只有戚响和尹花容的表现最为正常。刚才他们是像情侣一样坐在一起的。林雪甚至隐隐听到尹花容问戚响关于常韶涵的情况。但戚响笑而不语。后来,戚响忽然看着尹花容,说:“花容,都要走了,你就不想送我点什么,留个纪念吗?!”

见尹花容不置可否,戚响嬉皮笑脸说:“放心吧,不是初吻!说真的,你走的时候,把你盖过的旧被子留给我,怎么样?!除了冬天冷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就在我身边,我觉得留样你用过的东西作个念想也好!”

林雪不知道尹花容的被子是否最后真的留给了戚响,但明年才毕业的戚响的到来,让设38班许多同学的伤感度稍微有所降低,倒是真的。因为除了前面提到的赵春被退学,毕业前,班上还有几个同学出事了。

戈小星和楚爱国之间的结,似乎依旧没有解开。因为林雪跟他俩是一个毕业设计组的,那晚在绘图室的情景林雪仍历历在目。当时已经九点多了。正埋头查阅资料的林雪忽然听到身后的戈小星突然大吼一声“你不要脸!”林雪转身之际,就见原来紧紧坐在一起的楚爱国用手中的书本摔打戈小星,戈小星则哭着反击,随后两人冲突升级。最终,楚爱国将戈小星按倒在了绘图室的书桌下开始乱亲。

林雪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上前,拉扯起了楚爱国,质问说:“爱国,这么多同学看着呢,你干什么?!”楚爱国就挣脱林雪,歪着脖子跟横道:“别人家的事你少管!我们在谈恋爱,你眼红了,心跳了,是不?!”

林雪情绪忽一下起来了,攥紧了拳头。这时,公东高已经过来,拉住林雪,看着楚爱国说:“爱国,你个熊逼玩意儿!娘希匹,人家大雪是为你好,知道吧?你丢自家人可以,可别丢咱设38班的人,拜托了!”

快毕业了,大家都忙,林雪想着就这样算了。不料,前面的岳东又大着舌头,依依哇哇说上了,大概意思是,那系(是)爱国和小星间的私事,林雪你系(是)够啦猴子(狗拿耗子)瞎搓心喔!

听得林雪终于按捺不住,将一腔怒火腾地发泄在了岳东身上,上前一脚就踹到了岳东屁股上,岳东猝不及防,当时就趴了……

今晚,最夸张的莫过于覃于康。他在深情演绎了一曲粤语版的《忘情水》后,居然噗通一声跪向吴萍所在的方向,演绎开了1994年上映的《大话西游》当中,至尊宝跟紫霞仙子的表白,白到动情处,潸然泪下……

林雪觉得覃于康这个人虽然真不怎么样,但用情却是很专的。5月份的时候,覃于康还因为吴萍,又干了件岔子事——往吴萍论文指导老师家的窗户里飞了四五块砖头,最终被院保卫科的人逮了个正着,被拘留了五日。

据说,覃于康那飞砖头的水平像是练过的,两块砸住了论文指导老师,三块砸碎了人家家里的电视机。虽然班上很多同学都觉得覃于康很傻,“作案”时居然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其中一块砖头上绑了写有自己名字的一块手帕,但包括林雪在内,大家却在内心为他叫好。

5月21日那天晚上,吴萍一回到寝室就扑在蚊帐里的被子上大哭起来,把班上几个女生又吓了一大跳。后来,贾媛媛上前问来问去,吴萍才说,晚上她去论文导师的办公室商议论文修改的事,准备离开时,却被导师推倒在桌子上亲吻、并对她S处动手动脚……

贾媛媛还没出声,在上铺跟尹花容下跳棋的戈小星先火了,哗啦一声将棋盘掀落在地板上就骂道:“C他妈的!太欺负人了,告他去,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四十四条规定,这种流M行为是要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行政拘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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