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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五十七章 名花有主(2 / 2)

不远处的公东高也几乎妒忌地觉得,欧阳林这是在女生面前显摆、装逼。因为在潇湘工学院食堂,他们见到的最多的,也是能吃得起的秋季养生食物,大概只有白萝卜和胡萝卜。

戈小星和楚爱国现在也到了上下课形影不离的地步。因为戈小星“移情别恋”,宽云翔最近找了几次楚爱国的麻烦和别扭,也让楚爱国在并不擅长的数学问题上当众出了丑。

但显然,数学解决不了感情问题,宽云翔的愚蠢之举起反而进一步成就了楚爱国。宽云翔现在的室友寻白羽就总结说,美人除了喜欢被救和被争抢,也喜欢对一个处在弱势的男人展现出她悲天悯人乃至母仪天下的一面……

不过宽云翔似乎不死心。利用一个周一的晚自习,主动坐到了戈小星边上。因为觉得自己数学很好,而戈小星数学比较弱。宽云翔就鼓起勇气对戈小星说:“小星,今晚我帮你补习补习高数二,好不好?”

戈小星悠悠地看了宽云翔一眼,淡淡说:“一个家里,不用两个人数学都好吧?!”随后,连看都不看宽云翔了……

宽云翔很是尴尬和无奈,好像嘟囔了一句“执意子之手,方知子丑”后,起身离开了。

真应了“一右就乱,一左就板”这句中国式管理的至理名言。潇湘工学院国庆节以来出台的一些管理举措也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但听公东高说,学生处的邹处长说,让人看不懂才能体现水准!

为了扭转学风,学生处现在的邹处长烧的第一把大火,是让全院各班进一步实行承诺式管理。除了对男女生交往附加了细则,还让大家向学生处签订承诺书,约定:周一至周五晚上男生不能到山南路打游戏,女生不能去小吃店或逛衣服店……与此同时,要求各班班委成员不定时巡查,对违反承诺者每人每次罚款五元,用作班级活动经费。

而为了解决学生们平时,尤其是晚上学习时的占座位乃至打架争座位问题——这也仅仅可能是他们为了跟某个女生或帅哥坐在一起,院办居然下发通知,将半月湖边图书馆全部阅览室的772个座位明码标价,实行“有偿提供”。就跟小吃店的凉菜价格一样,林雪见公东高拿到男生宿舍的那个红头文件上写得相当清楚和具体:根据采光、通风、位置等条件不同,座位每月收费划分为5元、10元、15元、20元、25元五个档次,学生购买时,需要一次交纳10个月,也就是两学期的费用。

尽管如此,原来主管后勤,现在已荣升为副书记的冯副院长还在各系领导参加的大会上说,别人看不懂的才叫决策!从长远看,理性和法治才是解决学生管理问题的根本……

因为申奥失败操场骚乱问题,也被降了半级的机械系谭副主任开会回来后,先在办公室发牢骚说:“院领导都定住了的事,却反过来假惺惺地征求我们基层的意见,以体现所谓M主和程序合法,真是将我们基层都当成提线木偶了!”

谭副主任还不忘纠正冯副书记的高论,说:“怎么能说别人看不懂才叫决策呢?那太武断!就像我们总喜欢说,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一样,应该是别人慢慢看懂的,才是决策嘛!”

估计谭副主任近来心情也相当不爽,加之见平时自己呼风唤雨的办公室,今天却变得没人响应自己,便继续絮絮叨叨,说:“从前我认为学文的人,脑子基本被洗白了,今天才发现,学理的也一样。学理科的,只讲计算不讲原理,缺乏人文素质和根基,做不到独立思考,只会让管理环境充满尔虞我诈的黑箱政治氛围!”

平移或者也算是空降到机械系当主任的图雅玲听了,就说:“谭老师,您也不必生气了。我记得车尔尼雪夫斯基说过,历史的道路不是涅瓦大街上的人行道。它完全是在田野中行进的,有时穿过尖埃,有时穿过过泥泞,有时横渡沼泽,有时行经丛林……”

虽然图书馆座位收费的举措被学子们称为“毁人不倦的经典案例”,就连不骂脏话的仇俊也抨击说,这他妈还是大学干的人事吗?但座位收费后,收效却很明显。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一些看起来比较不人性的举措,在中国是很管用的。

因为座位开始收费,现在晚上的图书馆比以前清净多了,也规范多了,关键是再也没有人为自己的好朋友或心上人占座位和抢座位了,毕竟,现在是要花钱的,且还要包学年……一项小小的收费就让所谓的友谊和爱情原形毕露,林雪觉得,也够讽刺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生情侣们不能去图书馆耳鬓厮磨地学梁祝,便要么都拥挤到了教室,要么就在半月湖边的那些长廊和亭台轩榭里开辟了新的战场,更有甚者还点起了蜡烛,让学生会领导和校领导的观感更为不佳。

当然,下有对策,上也会改变政策,这是相辅相成的,因为谁也不傻,谁也不是吃干饭的。

就这样,院办和学生处又强化了过去组建的“校园巡逻队”的力量,并让各系学生会干部轮流带头执勤,在晚上戴袖章、持电筒,分组巡逻,跟美军打越战一样实施“地毯式轰炸”,制止学生情侣们可能出现的任何亲热行为。

时间一长,戴袖章的“校园巡逻队”便被学子们亲切地称为“藤野严九郎大队”,意思大略是,在藤萝下、旷野间、走廊里,像鬼子一样实施严酷扫荡的部队。

为这个世界贡献了佳作《偏偏喜欢你》和《一生何求》的香港歌手陈百强去世那天,曹老师忽然叫公东高通知班干部开班会。

邵若明开会回来后情绪高涨,说:“曹老师真有两下子,不但开短会,还让我们班干部就在半月湖的湖心亭里站着开会,真有情趣!会议效率也很高。大家都快准备准备吧!本周星期六,我们要去韶山玩喽!”

尚枫觉得邵若明像在开玩笑,抬抬眼说:“别逼扯了吧,去年你们就准备去韶山,都一年了,就是乌龟也爬着去了!”

仇俊也说:“怎么说风就是雨呀!车呢?我们怎么去?要是下大雨怎么办?”

邵若明说:“这回是千真万确!狼真的来了。曹老师那可是杀手风格,他刚才开会说,计划雷打不动,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去。”

躺在铺位上的林雪听到后,懒洋洋地说:“我没啥准备的,按照老邓的说法,跟着大部队走呗!只可惜物是人非,想当初我老乡张宝,啊不,是赵春,可是很热衷去韶山的!他还跟我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韶山拥有一间茅草屋,跟贾媛媛男耕女织一辈子……”

邵若明听了,看着林雪说:“你又旧事重提了!张宝,不,是赵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酸!还茅草屋,还男耕女织!他要知道贾媛媛现在跟欧阳林那熊逼孩子打的H热,估计跳楼的心都有了。说实话,我都看不懂了,贾媛媛咋就迷上他了!”

林雪笑着将邵若明的军,说:“那你的意思是,贾媛媛应该迷上你才对?切!我知道的情况是,贾媛媛原来很喜欢雷慕白,但雷慕白好像不动声色,才有今天这个结果的!”

邵若明说:“你是说她在报复雷慕白吗?你咋知道那么多?她喜欢雷慕白?我咋不知道呢!我就知道校外有个孩子经常给她写情书。”

林雪说:“那是因为你老邵不喜欢文学,对现实生活充满了麻木的司空见惯和冷漠的无动于衷。”

邵若明不屑地说:“屁,你咋也跟沈建伟似的,神神叨叨的!不会是欧阳云不喜欢你,你又想投奔贾媛媛的石榴裙下吧?瞧你那点出息!我再说一次,咱班女生都靠不住!大家还是把伟大的爱情先揣兜里攒着吧!”

林雪说:“老邵,你这话理太偏!我不是林冲,贾媛媛她也不是水泊梁山。我此生非欧阳云不娶!我只是客观地觉得,欧阳云和贾媛媛靠得住,甚至吴萍也靠得住。我们这个年龄根本谈不上爱情,也就是青春期的萌动而已。”

尚枫一听,又开始骂了,说:“狗屁青春萌动!我看蒯晓松都跟那谁一起睡觉了,还他妈的青春萌动!那叫兽性的冲动!我要是像你一样那么喜欢欧阳云,就也把生米做成熟饭!”

林雪和邵若明一听,都吓了一跳。邵若明先批评尚枫,说:“看不出啊,你小子很狠的啊,这种罪恶的念头都有了!那可是咱同班同学呀!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还有没有做人底线了!?”

林雪也跟着批判说:“尚枫,你这才是兽性的冲动。我喜欢欧阳云,但我却从没有那种念想。我相信,当初张宝喜欢贾媛媛,也是这样的。”

尚枫冷笑着,不吭声了。

仇俊就插话说:“大雪,我觉得你很矛盾啊!你一面说非那谁不娶的,一面又说没想法,你不正常啊你!”

邵若明说:“林雪他这是跟我说气话呢,非欧阳云不娶,我牙都酸掉了。”

忽然,邵若明又问林雪:“对了,你说赵春,怎么就没他消息了?真他妈不够意思,至少也应该给我们来个信啊!”

林雪说:“他好像给贾媛媛写过信。我现在就后悔,当初没接那信,让贾媛媛那蠢货给撕掉了,否则应该知道他现在的地址!就是不知道他再给贾媛媛那蠢货写信没又,我也不好再问小贾那傻逼!”

邵若明说:“你骂人家小贾干啥,抽时间我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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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谁爱去谁去!”

五栋一楼厕所对面的314的寝室内,覃于康在跟公东高和沈晟怄气。同寝室的霍韵彬今天也似乎站在覃于康一边,对公东高的动员不置可否,让公东高和沈晟两个班干部觉得特没面子,感到这门上贴着“党员干部寝室”标签的314房间,真是名不副实。

就在此时,裴辈斐进来了,跟公东高请示说:“班长,周六准个假,行不行,我还要准备英语四级考试呢!”

裴辈斐还没说完,原来跟戚响住一个屋的寻白羽和宽云翔鱼贯而入,张嘴也提出要请假。

这下公东高彻底暴躁了,马克沁重机枪般扫射道:“娘希匹,你们今天都怎么啦?商量好了不给我台阶下啊?平时没活动,你们嗷嗷叫着要去韶山、去张家界、去南岳乃至桂林阳朔,一个个道貌岸然,牛逼牛逼的,一旦真要去了,一个推诿、两个请假,第三个妈的说自己肚子疼,你们是女人啊,来例假了啊?!”

公东高今天这番话让沈晟都听着低级、刺耳、惊讶和不习惯,就连忙制止说:“代班长,你这咋说话的?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

正想发火的裴辈斐听了,便说:“听到没,老高?凭你刚才那几句屁话,我看你也就是个代班长的命!跟你打个招呼是给你面子,你倒给个棒槌当真了,本人告辞!”裴辈斐说着,夺门而出。

寻白羽见裴辈斐强行请假得逞,就说:“班长,我请假是真有事。你说,就那么几间破屋子,有啥看的,我没兴趣!真的,要是你请我到苏州去看看著名的拙政园、狮子林和寒山寺,我倒相当愿意。”

宽云翔也说:“就是,最好让贾媛媛和戈小星一左一右挽着我们老公的胳膊衣锦还乡!”

公东高被逗乐了,更没词了,带着歉意说:“你们妈妈的想得倒美,你要知道拙政园、狮子林和寒山寺我还没去过呢!算了,哥们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太急了,应该耐心倾听大家的想法才对。”

宽云翔见状,就说:“既然班长这么诚恳,今天我也跟大家说几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他就一农民的儿子。登上了皇位,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异想天开地搞出了许多荒唐事。我觉得他并不是什么救星,为了权力,他不管老百姓死活,让他整死、饿死的中国人之多,创造了中国历史!所以那地方,我坚决不去!”

见公东高和沈晟都没表态,寻白羽便跟宽云翔说:“你说自己不去就算了,蛊惑那么多干什么!看透不说透呗,就你深刻!”

把头蒙在被子里,将长长伸出的脚搭在桌子上的覃于康,听了宽云翔的话,居然翻起来啪、啪、啪地一下一下鼓起掌来。

就听覃于康说:“他就是个科盲,我们能原谅他。但起码他是农民出身吧?一亩地打多少斤粮食,他应该知道吧?可《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早稻亩产三万六千九百多斤’,他竟然不制止!那可是《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啊!”

公东高说:“那都是1958年麻城地方上好大喜功,放卫星、放屁和沽名钓誉,不能怪人家老毛!再说,今年4月到美国布朗大学出席“菲因斯特拯救饥饿奖”仪式的袁隆平,不也差不多实现了亩产万斤吗?就当《人民日报》先知先觉、科学预言了!”

沈晟听了说:“老高,你他妈这是啥思维方式?!我相信你小时候没挨饿,但我更相信你父母可能差点就被整死或饿死!因为我小时候都啃过窝窝头,也跟小伙伴们玩过把书包套人头上,然后纠斗的游戏!这早已成为我进行价值判断的重要记忆之一。谁要替那老东西辩护,我第一个觉得他不但脑子和精神有病,品德、人格甚至连基因都出了问题!”

公东高吃了沈晟这一骂,大概觉得肚子又不舒服了,在放了个臭屁后赶紧出门,奔对面的厕所去了。随后,沈晟等人在这边屋里就听到了他在厕所里拉肚子的、惊天动地的声响。

当然,班上大多数同学对韶山之旅是相当激动的。甚至看上去就好像巴不得周六早点到来。

这一天终于就要来了,因为是周末,下午的自习课上不上都行。3点半的时候,董坤和蒯晓松还有曹闹闹已经三颗脑袋形成了个“品”字,在教室内开始摆弄开了蒯晓松不知从哪个老乡那儿借来的卡片相机。

翻了几页书的戈小星心直口快,经不住Y惑,过来就跟蒯晓松说:“晓松,我想买卷胶卷,麻烦你到时候给我和楚爱国多拍点照片!”

蒯晓松没表态,曹闹闹先得瑟了,说:“去去去,大人干活,小孩子一边玩去,楚爱国他不来求我们,你急什么呀!”

戈小星很生气,说:“小曹,你个混球,又不是你的照相机,你才该一边玩去呢!”

蒯晓松听了,就向着戈小星说:“没问题,你也不用买胶卷了,到时候让楚爱国请我们打游戏就行!”

戈小星喜自不尽地回到了座位后,贾媛媛却不忿了,远远说:“蒯晓松,你可不能偏心呀!要拍就给我们大家都多拍点,尤其是女生!”

董坤就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晓松是逗小星开心呢,曹老师早就安排妥了,我们三个轮流拍,每人三张!”

“什么?才三张?”贾媛媛和戈小星还有房莉莉等人异口同声。

“三张还少吗?”蒯晓松慢悠悠地说,“站一张、蹲一张、合影一张,曹老师就这么安排的。否则,三十多号人谁都要多拍,我们三个都要累死在上屋场了!”

“我抗议!我抗议!好不容易去一趟才让拍三张!我严重抗议!”

戈小星认真了,她喊了抗议后,继续说:“我都规划好了,想在他家每个屋子的门前、窗边、CH上、柜子前一个不漏地拍一张,然后到灶间、牛栏、储藏室、水塘边乃至猪圈前也各拍一张,当然,厕所就不去了!”

边上的同学听了戈小星的拍照规划,都哈哈大笑。

戈小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笑,就奇怪地问:“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有什么错啊?”

蒯晓松说:“小星,你这哪是去韶山接受伟大领袖的思想教育,你这分明是搞个人写真嘛!曹老师可是说了,咱们这次去韶山,主要是学习教育,不是游山玩水的!”

岳冬就拉开了他那似乎伸直肯定没戏的舌头数落戈小星,说:“小星老土喔,当佢哋系阿四喔(当他们是佣人呀),唔好来拉(不要来了),搬楼兜(到)你家的啦!”

戈小星也不理岳冬的鸟语花香,摇头晃脑辩解说:“像我这样安分守己的好人,才不需要什么学习和教育的,最应该接受教育的其实是你们这些臭男生啦!”

曹闹闹觉得戈小星在说他,便笑着说:“小星,你的嘴德可真差!我们男生又没跟你亲过嘴,怎么就臭了?”

戈小星被戗住了,在男同学们的哄笑声中气急败坏,抓起书桌上的课本就扔曹闹闹。曹闹闹眼疾手快,闪身躲开之际,居然很潇洒地接住了那书!戈小星又急又气,再扔作业本过去,曹闹闹再接住,最终没一点脾气,开始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董坤见状,便走过来哄她说:“小星,你怎么经不起开玩笑了?!被爱情冲昏头脑了?说哭就哭,小孩子一样!”

戈小星无处使气,就忽然把手上的钢笔扔在了董坤头上!

董坤显然是被戈小星近距离扔来的钢笔砸疼了,生气地说:“戈小星,你属狗的?怎么乱咬人啊?”

戈小星就冲董坤说:“谁让你理我啊?滚一边去!”

闹得想当一回绅士和英雄的董坤铩羽而归,觉得不但很没意思,也很没尊严和面子。

蒯晓松正想着,最近一直跟戈小星如胶似漆的楚爱国下午死哪去了的时候,林雪急急忙忙进来了,拉起公东高就说:“老高,你快跟我去看看吧,宽云翔和楚爱国在宿舍里干上了,两人还扬言要到半月湖边决斗!院保卫科和学生会的都来了!”

众人一惊,戈小星也赶紧抬起了头。就见公东高听了,慢吞吞地说:“小林,你就别逼扯了,他俩决斗?好啊!就他俩那熊样子还谈决斗,当自己是骑士还是火枪手了!”

林雪见公东高轻描淡写,显得不相信他,就说:“你这货真不是东西!要死人了,知道吗?他俩要出事,明天咱韶山可就去不成了!”

公东高听了,知道林雪报的是真信,带头先往宿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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