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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三十章象牙之塔(2 / 2)

蒯晓松说:“教室那地方不合适,影响不好。对了,晚上请二位吃夜宵怎么样?”

“没心情,也没时间。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岑碧琼此刻让贾媛媛都觉得冷若屋瓦上的冰霜。

“别生气呀,小曾,我错了行吧,你打我骂我行不?你不知道下午我有多难受么?你以为我没心没肺、无动于衷?你错了小曾!”蒯晓松忽然上来了一股悲凉情绪,上前一把拉住岑碧琼的手连连表白,看的贾媛媛也有些动容了。

“你放开呀!”岑碧琼甩开蒯晓松后,换了柔和一点的口气说:“有什么以后再说吧,我先回去了,马上要考试了!”

望着岑碧琼消失在宿舍门口的身影,蒯晓松有点失魂落魄。贾媛媛像是安慰,又像是埋怨他说:“我说蒯晓松,你可是堂堂山东大汉呀,怎么拿得起放不下啊?回去吧,以后同学之间路还长呢!”

蒯晓松想跟贾媛媛说什么的时候,贾媛媛也转身离开了。

当空一钩残月淹没在云层里,衬得蒯晓松更难受,他再也忍不住,趴在就近的一棵大枫树上哭出声来,引得附近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向他投来了不解和疑惑的目光。

蒯晓松记得是戚响和公东高拽着他,向学校外面走的。

一路上,戚响像照顾醉汉一样轻声叫他不要失态,注意形象。公东高则大骂岑碧琼是冰箱、冰柜、冰川、冰雕、哈尔滨,是狼心狗肺、小肚鸡肠、没有担当。并说,娘希匹,咱们的晓松都这样了,她也不出来劝劝,将来怎么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

骂到激动处,公东高还一竹竿子扫到一大片地说,他妈妈的,这年头十个女人九个势利。对她们,咱男同胞最高的轻蔑就是无言,见她们连眼珠子都不要转一下,坐看她们嫁不出去!

戚响一听,就嘿嘿笑了,说:“老公,咱国家男女比例都失调了,人家女同胞还愁嫁不出去?人家岑碧琼又没惹你,你说人家干啥?让人家听见了非恨死你不中。”

公东高说:“我这不是让咱晓松高兴么?!她岑碧琼是千里眼、顺风耳,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再说,她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戚响就说:“隔墙有耳。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况且现在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晓松知。万一将来咱晓松跟人家真成一家了,不把你这货出卖才怪了!”

蒯晓松听了,终于忍不住说:“放你的屁,谁想跟她一家了?我可是不会出卖朋友的。你俩以后就是我亲哥们!”

公东高一听就说:“嘿,晓松,你终于开始逼扯(说话)了?不装逼了?好。咱不一个寝室的么,我们不帮你忙,谁帮?算了,这一路折腾,肚子也叫唤了,要不我们3A制,吃夜宵吧。”

蒯晓松说:“3A个球,我请你俩吧,正好下午我也没吃饭呢!”

戚响见蒯晓松又正常了,便说:“看来饥饿可以解决为情所困的几乎全部问题啊!”

晚上九点、十点是横在校门前的这条修长的、宛如思绪一样的山南路上最热闹的时候。现在山南路当然是景观大道,但在上世纪90年代初的时候,山南路却像一条烂飘带一样游荡在几所大学之间。

除了路两边作为门面的那些木头房子或简易小商铺、小吃店之类显得参差不齐且很不修边幅,就整条街而言也是不但窄,而且脏。一到阴雨天更会变成一条长长的烂泥塘,跟山南路上隔一段就树立的不锈钢牌子相当的不匹配。更为刻薄的说法是,山南路彼时就像一条被一个懒女人遗弃的、脏兮兮的破丝袜。

这一说法的出处是潇湘工学院一次老干部座谈会。那时,岑碧琼已经是全机械系重点培养的学生干部,那次她是作为学生代表参加座谈会的。会议期间,岑碧琼记得有一个身份是前院党委书记的老干部情绪激动,拍着桌子用川东方言说,我看这三懒(山南)路是快要死咯,垓(街)上的凯踢歪(KTV),搞得比财(厕)所还多!增(整)一郭(个)懒女人的破丝袜……

除了或三五成群、或勾肩搭背的学子们用络绎不绝和接踵摩肩构成的熙熙攘攘的大氛围,在山南路的辉煌灯火里,充斥更多是摆小摊的、卖烤串的、爆米花的、开摩的的、做米酒的以及沿街洗车、洗头、理头发的,再就是吆喝卖臭豆腐、喊着招揽口水鱼大排档生意的人的身影。

当然,灯光昏暗处,也不乏在地下室放录像的、用台球赌博的、卖避Y套和办证的、拣垃圾捎带着拆走井盖雨水篦子的,乃至明里按摩和足疗,暗里M淫或实施敲诈的各色人等。

蒯晓松、公东高和戚响在街上路过一家标有“谭记鱿鱼”的大排档时,见两个男生正坐在那里划拳,方式也很新颖。他俩先是碰碰手,齐声吆喝:“万物生长靠太阳,谢谢爹来谢谢娘!”然后各自出拳,或喊“禽兽”,或喊“官员”,或喊“我!”并用大拇指代表“Q兽”,食指代表“官员”,小指代表“我”。

蒯晓松驻足看了一会儿,才搞明白他们猜拳的规则原来是Q兽管官员,官员管我,我打Q兽。

“这拳猜的很有意思,是南方拳吧?我还没见过。”蒯晓松问公东高。

公东高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那里没有。回去问问‘老板’吧,他好像无所不知!”

说话间,三人走进了戚响挑选的一家小吃店。

那小吃店里人不多,甚至有些冷冷清清。但戚响坚持说这家的牛肉面做的味道不错。门口的简易柜台上,老板娘此时好像正在跟厨房里忙乎的丈夫在拌嘴。

就听那湘娘子不停抱怨相公说:“给你学(说)好多次了,女人说话你莫插嘴。插我嘴就算了,连我妹崽的嘴也插?想丝(死)啊!”

公东高听了,差点没笑喷。

三人围着一张小桌,在带着靠背的竹凳上落座后,蒯晓松先点了三瓶白沙啤酒,然后是一盘豆腐干、一盘水煮花生、一盘回锅肉和三份牛肉面。随后,他征求戚响和公东高的意见:“怎么样,够吗?”

公东高连忙说:“够了,够了。省着点,否则我们以后回请你就不好办了。”

此时,戚响已经用牙咬开了那啤酒瓶,倒了满满两杯给公东高和蒯晓松,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多喝点吧,老戚,要不就不够朋友了!”蒯晓松跟对面的戚响说。

“你先干,你不干完我心里没底!”戚响说。

“干就干!”蒯晓松说着,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把足有三两的满满一玻璃杯啤酒给整到了肚里。

“白沙”啤酒的度数是比较高的,加之蒯晓松是空腹喝冷酒,顿时就觉得胃里有一股凉中带辣的气团,像氢弹爆炸一样膨胀着直往口腔和鼻孔外面冲。在连打了几个嗝并咳嗽了几声后,那股子气才消停下来,但这一折腾,他的眼泪就下来了。

戚响和公东高见了,连忙劝蒯晓松慢点喝。蒯晓松就借着酒劲说:“我觉得这朋友他分三种:一辈子的、一杯子的、一被子的。落难时,我晓松算是重新认识了朋友!来,咱三人今天醉他妈一回!”

戚响是喝过白酒的,心说这蒯晓松也真会糊弄人,三瓶啤酒是喝不醉人的。便敷衍着跟蒯晓松和公东高碰了小半杯,但公东高却陪着蒯晓松喝完了一整杯。

这时候,三碗牛肉面先端上来了。蒯晓松大概肚子饿了,看着白白净净的面说:“老板,你这牛肉面,咋看不见牛肉呢?”

刚才和丈夫拌嘴的那老板娘大略还在气头上,或者就是刻薄惯了,淡淡地对蒯晓松说:“你可莫拿名字当真咯!你么子时候瞧见人民大会堂坐过人民?!你莫不还指望,从老婆饼里吃出老婆咯?!”

公东高听了老板娘这番辩白,哈哈大笑。戚响也觉得这潇湘辣婆娘蛮有意思,微笑着瞧着蒯晓松。

蒯晓松没法再生气,就笑着说:“那,看来老板你那份回锅肉里面的肉,也是要回到锅里的了。”

不想那老板娘严肃了,说:“那是无可能的,我这店子就是靠这菜要回头客的!”说话间,一大盘香喷喷的回锅肉已经端了过来。

“将就着吃吧。”蒯晓松说着,自个儿开始吸拉吸拉地就着回锅肉吃那碗面条。

“天将降美人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然后给他。”公东高似乎觉得无功不受禄,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老公说的对,天下谁人不识君,天涯何处无芳草。晓松,你也不用再亏待自己了。”戚响也劝蒯晓松。

蒯晓松又夹了一块回锅肉说:“还提那干嘛,我已经决定翻过去这一页了!”

“好,好,无愧是山东大汉,挥洒自如。来,为晓松的超脱再干一个!”公东高提议。

于是,三个好朋友的杯子迎着灯光,像三颗原子一样咔咔咔碰到了一起,洒出的酒在空中交融后又分散落进了三个杯中。

“娘希匹,岑碧琼,他妈妈的你后悔去不!”今晚,公东高好像专跟岑碧琼过不去,在酒下肚之前还不忘像烈士临刑前一般,喊出了一句响当当的口号。

蒯晓松就笑着说:“东高,说实话,我不生岑碧琼的气,我更不恨她。凡事皆可执著,但唯有爱情不能执著,一执著就成了强求!”

“屁!”三瓶啤酒见底,公东高今天算喝兴奋了,继续对蒯晓松说,“我觉得女孩子她妈妈的就是梅花鹿,你追她,她使劲跑;你不追她,她又回头脉脉含情地看着你!”

戚响一声不吭,只管听着两位哲学家在谈论。蒯晓松看着不愿意了,说:“老戚,你这家伙还装个J巴深沉!不拿我当朋友?”

戚响说:“我是个粗人,听你俩说就很受教育(益)!”

“那你要是晓松,会,会咋样?”公东高好像要逼戚响表态。

戚响说:“首先,我压根就不会看上她岑碧琼,别看她当主持人行,当媳妇还真不中!”

戚响这句话,让蒯晓松和公东高都有点意外。蒯晓松就睁大眼睛问戚响:“什么?岑碧琼她当媳妇不行?何以见得?”

“对啊,戚响,你可不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公东高也附和。

戚响抿了口自己杯中剩余的啤酒说:“葡萄酸不酸是个本质问题,跟吃没吃到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不管你晓松如何喜欢得死去活来,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岑碧琼。”

“老戚说的好像有理!”公东高说。

蒯晓松沉默了一会,又要了一瓶啤酒,说:“老戚说的也是。可能我就喜欢岑碧琼那种类型的。”

“那,那班上的女生,你会喜欢谁?”公东高又直勾勾地问戚响。

“我谁也不喜欢,我觉得咱班女生没一个特别漂亮的!”戚响喝点酒后也有点把不住嘴了。

“那假如一定让你喜欢一个呢?”蒯晓松问。

“那,我可能会喜欢尹花容那样弱不禁风的!”戚响交了底。

公东高又是哈哈大笑,说:“尹花容,弱不禁风?你不觉得她太沉静,有点像幽灵么?”

戚响说:“你嘴可真臭。人家尹花容又怎么得罪你了?那女孩很纯,你知道吗?”

“呵,Q人眼里出西施呀,我说说她不行呀!”公东高撇撇嘴说。

戈小星在和宽云翔看完电影回到寝室后,房莉莉和欧阳云还没回来。戈小星就首先蹑手蹑脚来到岑碧琼蚊帐边。她见岑碧琼趴在蚊帐内在一个精装笔记本上写写划划的,就忽然扒开帐子悄悄说:“班长,你那位王子,今天哭的很伤心呀,很多人都看到了,好像还喝酒了。公东高和戚响那两个坏家伙像武警要处决死刑犯一样架着他走路的!”

岑碧琼没有吭声。而是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发怒,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烦恼,是用自己的过失折磨自己。后悔,是用无奈的往事折磨自己。忧虑,是用虚拟的风险惊吓自己。孤独,是用自制的牢笼禁锢自己。自卑,是用别人的长处压抑自己……

戈小星觉得自己最后那个想逗岑碧琼开心的比喻可能不合适,就又自我解嘲说:“哎呀,我这人跟语文老师有仇,总是不会造句子!”

一旁的贾媛媛听了,抬头说:“小星呀,你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了,副班长她今天有点意乱情迷!”

“嘿,你还说呢,那个张宝我看才为你意乱情迷呢!你没去,人家一个人坐最后一排自己看,还掉眼泪了!”

“咱班这群男生,咋都这副没出息的婉约样子,咱们这是在女儿国还是大宋朝?”尹花容忽然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倒觉得男生哭起来很好玩的。我决定啥时候也让覃于康给我哭哭!”站在镜子前梳头的吴萍,跟她今天的舞友尹花容说。

“他再没说什么吗?”贾媛媛没理会吴萍,淡淡地问戈小星。

“没有,他只是问宽云翔,你那张票怎么办!”

“喔”。贾媛媛说着,再不吭声了。

吴萍则继续把话题像火苗一样往尹花容身上引。喋喋不休地炫耀说,今晚跳舞,有很多男孩排队请尹花容云云。不过,一来岑碧琼和贾媛媛有心事,二来大家都忙着准备期末考试,很快,吴萍就像一个无人继续加燃料的酒精灯一样熄灭了。

蒯晓松他们三个在喝干了15瓶啤酒后,时间已经是0点14分。那个老板娘已经睡了,前面只留下她那个看上去面相猥琐的丈夫趴在柜台上,耐心地等着蒯晓松他们结账。

此前,戚响曾几次催蒯晓松和公东高说:“咱们见好就收吧,要回去晚了,叫学生会那帮人开门,不但影响不好,恐怕会遭白眼。”

公东高就来劲了,说:“影响个鸡子!我学生会的老乡就在三楼,娘希匹,我吆喝一声,谁他妈妈的敢不开门!”

蒯晓松也喝多了,加之感到今天很失败,就跟公东高较劲说:“你,你那个老乡,算个,个毛!我老乡才是,是学生会主、主席。我一个,电啊电话,铁门、门都得开啊,开着!”

公东高抬杠说:“J巴鸭子毛!找,找老乡算啥?有种,咱就翻铁门进,谁要被,铁、铁门上的矛尖,尖啊尖,扎没了J巴,算谁倒霉!”

说着,公东高终于忍不住,“汪啷”一口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一时,看得戚响胃内也开始翻江倒海,想跟着吐出来。

见三个学子喝的不像样子,加之又听到他们在说废话和疯话,店老板终于过来下逐客令了。他细声细气地对戚响说:“三位系(是)文瓦(化)人,了(谅)解一哈(下)!堂客在被窝等我去撒!”

公东高知道堂客就是老婆,就哈哈大笑,并拍着店老板的肩膀,还将臭烘烘的嘴巴几乎贴在人家耳朵上说:“没事,没事,我们,我们不会,不会让堂客,把你这厮,蹬,蹬下C的。”

戚响本能地感到公东高再说下去会惹麻烦,一咬牙,赶紧掏出50块钱说:“老板,他们醉了,你多担待,赶紧结账吧。”

此刻,蒯晓松已经歪倒在面前的小桌子上睡着了,残汤把他的一只袖子都浸上了。

饭费和酒钱一共是67块。见戚响再也掏不出多的钱了,公东高就上前和那店老板讨价还价。但老板坚持说:“三五块可以饶,17块莫得了,盖(这)店面还开么子撒?!”

蒯晓松已经用发出的鼾声,将一切置之度外。公东高无奈,似乎费了很大劲才从贴身口袋掏出了十块钱。他借着酒劲说:“老板,算我求你了,娘希匹,剩下的七块就他妈妈的算了,好不好?!”

那店老板也是个一根筋的小男人,坚持非再要五块,并说只能优惠两块了。

戚响急了,说:“你这老板也逼人太甚了,难道不成我再跑回去给你拿五块钱来?”

不想,那店老板当真了,说:“押个衣裳之类的,你去拿吧。”

这一说,公东高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他也不装醉了,指着店老板就说:“娘希匹,你真是二百五啊,没听我们已经在求你了吗?五块钱不给你,能咋样?!你会死啊?!”

戚响见拦都拦不住公东高,就赶紧隔在公东高和店老板中间,怕事情进一步闹大。此时,就见那老板娘穿着睡衣从里间冲了出来,边跑边发疯般对着街上喊:“来人咯,耍L氓咯,要呷(吃)霸王餐咯!”

这一喊不要紧,整个小吃店周遭的邻居很快都进来了,有的男子手里还拿着铁棍、菜刀等真家伙,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蒯晓松也睡不住了,赶紧站起来,对那店老板说:“不就五块钱吗,给你就是了!”

他想息事宁人,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店老板见自己人多势众,笑眯眯地说:“啥子五块?我说的可是五十!要不留哈(下),勿想出去!”

公东高一见眼前这个阵势,彻底傻眼了。戚响的酒也变成了一身冷汗。

彻底醒了酒的蒯晓松自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就赶紧掏出50块钱陪着笑给店老板说:“叔叔您别生气,他两个都不懂事,今天是该我结账的。”

听到蒯晓松居然说他和戚响不懂事,公东高也来气了,说:“我们怎么就不懂事了,他这明明是敲诈我们么!”

戚响赶紧对公东高说:“少说两句吧,回去再说!”

在很大程度上,当政府的信仰是GDP的时候,国人的信仰就无疑是钱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让磨推鬼,拳头不打笑脸人,拳头更不会打奉钱人。

那店老板和一圈人在看到蒯晓松手上的钱后,整个气氛缓和了很多。接过之后,又看了一下钱的真伪,尤其是那钱上炼钢工人的眼神,店老板忽然笑着说:“莫的事,莫得事,大家都走吧,某(我)要或(和)堂客困觉咯!”

直到走进学院大门,戚响才不回头看了。蒯晓松和公东高都好像气呼呼的。倒不是因为彼此生气,而是一致觉得今天吃了那店主的哑巴亏,咽不下这口气。

“晓松,我他妈今天真想打一架!”走到通往老主楼的林荫道上,公东高在踢了一脚那棵可怜的老枫树后,忽然说。

“我知道。我说你和戚响不懂事,就是不想让事闹大。强龙不压地头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蒯晓松说。

“叫你们早点走,你们就是不听!”戚响显得很生气,开始埋怨开来。当然,也是因为他掏了50块钱,吃了一顿史上最贵的高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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