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怀着疑惑再次运转功法,瘙痒骤来,可这次他清晰感觉到那瘙痒来自何处。他有些不敢相信苦苦追求的数年的目标居然就这般出现在了眼前。
五行造灵术的第三段功法被运行,一百零八出主穴的瘙痒感顿时强烈起来,肌肤中不断有隐隐白光乍现,主穴周围肌肤也渐渐隆起。
源源不断灵液所化清流冲击下,瘙痒感渐渐让人难以自拔,可比起融练时的疼痛又仿佛不值一提,穴位间白光渐渐凝实恍如雪白莲花花瓣显五色。心怀激动的方卓正欲再进一步,功法却突然被打断,玉瓶中灵液空空如也。
他并未因这小小变故而气急败坏,此时他早已不是当初进山的毛头小伙,心境上已成熟许多,未满二十能将人之生老病死看淡的能有几个,他聪慧圆滑却不张扬,此时性格中沉稳却与日俱增,对自己和周围的一种掌控欲慢慢浮现,而他家承医学自小所受教育既是侠骨仁心,两者相融合可能会让接触的人误以为懦弱好欺负,其实却是沉稳不激的大气。可这样的人却又一个致命的弱点,既是富有同情心只要不涉及自身根本利益皆可拱手相让。这样一看还是很好欺负,那可别忘了他骨子里还有股市井气。
好好睡了觉吃足喝饱,养精蓄锐的方卓实施他的生根大业。灵液入体周天运转瘙痒感即来,茫茫白光大盛后幻五色,一百零八处主穴渐渐有痛感传来,而穴位中积聚的灵液也越来越多,这时瘙痒化作针刺,肌肤间缓缓拱起如被毒虫叮的小包,且是接连不断的冒出布满全身穴位,大如拳小如豆逐渐膨胀,不知何时即会裂开。
“噗”的一声,第一个鼓包裂开,鲜血和体内污质齐齐流出,那些鼓包也随之开始上下浮动恍如呼吸甚是渗人,对于这些鼓包方卓根本无心应付,那穴道内仿佛正有物体扎根生长,一阵阵撕肉搓筋的痛让他虚汗直流。
一连窜的鼓包裂开,鲜血间好似有些图案由于血污的遮盖看不清晰。体内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原本如清水的灵液正逐步再次化作五色,原本的针刺也早已不在,此时痛如刀割,这种疼痛与以往全然不同,仿佛身体中潜伏着无数只野兽,一口口嚼着那永远无法嚼烂的肉。
这过程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终于方卓全身五色光芒大盛,原本的伤口也在清流滋润下快速愈合起来。他伸手抚摸着身躯不由兴奋,却又不知五行灵根在何处。
无知本就是错,他无知的将炼尸功法给修成了,却不知若尸变的墓主修炼,他那所谓痛苦根本不存在。
大皮壶灌满清水,池中所剩无几的灵液也统统带走。他惬意的泡在水潭中清洗污垢,荡漾的水波给他带来安宁仿佛重回家人怀抱,思索着是否回去见家人,远处传来大虺嘶吼彷如唯美的音律,心境不同天差地别。
他准备回去看望家人却不相认,一个垂死老翁有谁会相信乃是六年前离家的毛头小子,这苍老的容颜对于大哥也绝对无法遗忘的痛,这一切的痛他一个人承受即可。
准备行囊,一个布嚢和一块石板,方卓本想将五行造灵术石板毁去,可这石板也不知是何材质,锤不烂摔不坏,石板完胜。
背上石板环望四周,马上要和这该死的溶洞再见了,马上和六年的艰辛再见了,马上和青春年华告别了。
“既然走为什么不把人家祖坟给刨了。”一个极其邪恶的念头冒出,“虽说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也算半个邻居,你可是害得我老眼昏花见不得人啊。那棺木中会不会还有其他宝物,一代君王陪葬不会寒掺到只有一部功法吧。”
他却不知五池灵液价值几何,当年化神修士都肉疼的要死。
邪恶的念头,邪恶的笑脸,邪恶的身躯,邪恶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