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当真让母亲带着冤屈走吗!”“那你就想让你母亲不得安身吗!你母亲已经走了,你还想扰她清静吗!”池天御也爆发一股怒气。池家众人从未看过老爷生这个大的气。这也能理解,毕竟辱尸可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池倾歌蹙紧了眉,面色白了白,随后仿若回过了神,轻蔑地笑了笑:“父亲,真相都是给活人的。你在乎母亲吗?”“我怎么不在乎,她是我的正妻,是我结发的妻子。”池天御被池倾歌压得死死的。“那你为什么不在乎母亲的真相?”池倾歌的笑仿佛有魔力,似乎可以看透他的心。他同时也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不愿探寻,为什么不去了解。这是大不敬,不是他不爱她,是太爱她了才不愿让她尸身受损。知道真相又怎样?他不会得到任何东西。面对那张与徐氏有几分相似的脸,池天御不知如何作答。“将小姐带下去。”最后,他也未说些什么,只是冷声对手底下人命令道。“父亲……”“够了!再纠缠下去你便不用唤我父亲了!”池天御怒吼出声,呼呼地喘着粗气,似乎用尽了力气。余氏和池倾柔对视一眼,勾起一抹阴笑,假意担忧地看着这一场好戏。片刻之后,池天御这才发觉自己说出了什么。池倾歌那漆黑的眸中闪烁着点点盈光,脸上似笑非笑。他犹豫一下,打算收回刚刚的那一句话。啪得一下,池倾歌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空气中一片寂静。池倾歌嗑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额间已然多了一个红印。她红着眼眶,一副受伤的样子。池天御看得实在心疼,想着既然她也认错了,原谅她也不是不可以。正想欲伸手扶她起来,池倾歌的话却让他寒了心。“方才三个响头就当作女儿最后的孝敬。既然池老爷说了,那我们从此就陌路两立,不再是父母。”“你!”池天御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冲下人吼道:“还不赶紧把这丫头带回房!”下人一惊,还没来得及动作,应北郁将池倾歌扶起身来,一把她搂在怀里:“我的妻子也该我带回去,就不劳您费心了。池老爷。”应北郁也随了池倾歌的叫法,明摆着立场。池天御更是恼怒,他红着一张脸,广袖一挥:“滚!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女!”池倾歌盯着池天御,眸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她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怀抱起徐氏,轻轻放回棺木。她冲着池天御行了个礼:“不管池老爷如何看,我也会找出真相的。”说罢,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将身后的嘈杂和议论都抛了去。委屈和失望涌上心头,眼眶一湿。她微微抬头,让泪水流回去。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左手:“想哭吗?我知道个好地方。”是应北郁。她轻笑一声,心里繁乱的思绪平静了些,问道:“什么地方?”应北郁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