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有什么好怨恨的?她这些年过得还不够好吗?锦衣玉食,穿金戴银,比常宁公主过得都滋润百倍。她自己和孩子也脱离了贱籍,只是她死的早而已,还有什么可怨恨的?
沐昕见了棠依眼中的不屑,当即拉下一张脸,沉声道,“跪下。”
棠依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当下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父亲,您怕不是疯了。”
“我说了,跪下!”
父女俩怒目而视,谁也不服谁。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孩子拗不过老子,棠依被沐昕一脚揣在后腿窝,压着肩膀,双膝跪在孙氏墓前。
沐昕:“给她磕头。”
疼痛从腿部和肩膀处传来,怒气自心而起,棠依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她怒吼道,“你疯了,我可没疯,我绝不会给这个女人磕头,绝不!”
“你这个不孝女,我看你真的是欠管教!”
沐昕扬着胳膊,但是棠依毫不畏惧,反而抬着下巴质问道,“父亲这是要打我了吗?呵,您已经动过脚了,这一脚踹得跟十几年前多像啊?您当初的一拳一脚一个巴掌,打得母亲好痛的,可是尽管她再怎么痛都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她害怕,她害怕招来你更重的殴打!她甚至要忍住哭!”
棠依眼中的视线有些模糊,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噙满了她的眼眶。她顿了顿,将泪水抹去。
只有有用的眼泪才叫眼泪,无用的眼泪除了展现你的懦弱无能没有一丝作用。
“……一个人是要绝望到什么程度,才是连感觉痛苦都不能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