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静王歇在了州府,尚无困意,把白珏唤来,询问了元州的情况。
白珏禀报说:已挨家挨户排查,有病的人都被集中隔离开了。
已确保每家每户都领到了米粮,不会饿着一人。
了解完元州的情况,静王起身走了出来。
元州的天空,即使到了晚上,也干燥闷热得让人烦燥。
沐浴过的蔡文善走来。
一根丝带束发,纯粹得只剩下干净。
干净得一尘不染。
“静王。”
文善行来,行礼。
静王看着她,说:“三十万两的银子,你倒是敢要。”
帝都那些世家,也不过是给了十万两,即使这般,那些世家的内心也是百般不情愿的。
蔡文善不以为然,道:“这些官员常年搜刮民财,府里藏的银子再拿个三十万,也是拿得出的,不要白不要。”
“你倒是胸有成竹。”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就是说用兵的原则,从心理上瓦解敌人,使对手投降是上策,强攻城池是下策;以攻心战为目标才是上策,以武力取胜却是下策。
打蛇打七寸,她一语击中这些官员内心最脆弱最惧怕的一面,他们心里的防线一旦松动,要他们拿出三十万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静王诧异,问她:“平时都看些什么书?”
这本是三国志的话,很难想象她一个小姑娘竟喜欢看。
文善莞尔,说:“只要看得懂,什么书都看看。”
她出身本不如人家尊贵,但她娘又是个心气高的,在她身上注入了太多的期望,自幼时起就请各种夫子教导她学习。
所以,但凡人家会的,她也会。
人家不会的,她也是会一些的。
静王说:“等回京,本王向父皇为你请功。”
文善笑说:“你千万不要让皇上觉得我在贪功。”
本王横她一眼:“你当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