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衣着不俗的人也想去领,被静王这边的人一把揪了出来,质问他是哪家哪户人。
这些粮食,只发放给没饭吃的灾民。
那些权贵,富商,是不能拿一粒米的。
一直忙碌到天发黑。
能来领的都领到了,不能来的,派人送过去。
黎州牧就挺气的,不能中饱私囊了。
晚上还要设宴招待静王,又把元州有资格的十大官员都请了过来。
静王自己要求的,还让那些人全都带上了家眷,他也带了自己的家眷,蔡文善坐在身旁。
州牧没敢设宴太好,只让人炒了些清淡的小菜,肉都没敢放一下,说明他过得也挺惨的。
静王看了面前淡清寡水的菜,动都没动一下,只道:“想必不用本王多说,各位大人也看见这城里的光景了,本王运来的这些粮食,是远远不足解百姓于危难的,朝廷养你们多年,现在也是你们为朝廷分忧解难的时候了,每家捐赠十万两白银,不多吧?”
多,当然多了。
每家捐十万两,这不是捐,这是直接抢劫好不好。
一旁的蔡文善看了看各大人精彩的表情,有敢怒不敢言的,有惊吓的,有面如死灰的,有隐忍的。
蔡文善便抿唇一笑,道:“自然是不会多的,想当初皇上发话,我爹可是二话不说,就捐了三十万两,如今让各位大人拿出这区区十万两的白银,不过是各位大人牙缝里掉下来的一块肉罢了,未免太寒碜各位大人了,要我说,不如各位大人也都捐三十万两银子吧,这样禀报给皇上,各位大人脸上也有面不是?皇上见各位大人为国为民,龙颜大悦,官升三级,还不是指日可待之事?”
寂静无声。
静王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又看了一眼文善,说:“文善说得极是,倒是本王考虑不周了,那就三十万两吧,待回京之后,本王在皇上面前为各位大人好好美言,请功。”
大家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州牧也尴尬扯了扯嘴,想笑都笑不出来。
这两人唱起了双簧。
没人说话,文善又说了:“我们这一路走来,路上遇着不少难民,有些难民感染了瘟疫,随着他们的出走,这些瘟疫就被带出了城,太子本是一同前往,恰巧遇着这些难民,就一块被感染了。刚进城时,我又看到这城里有些不曾被感染的难民,还有口气的,被您的人吆喝着要拖出乱葬岗,视百姓的生命如同蝼蚁,爱民如子的皇上若是知道此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震怒,一怒之下,罢几个官,砍几个人的脑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州牧身上出了不少汗。
本以为静王说话诛心,没想到这蔡姑娘,是要命。
她又呵呵一笑,道:“各位大人放心,有了三十万的赈灾银子,相信皇上即使有一天知道了此事,也会功过相抵了,毕竟,朝廷还是需要各位大人效力不是。”
州牧是有些怕了,他先站了起来,说:“蔡姑娘所言极是。”
州牧这样说了,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
“来人。”州牧唤了自己的人,吩咐下去,让去取三十万两的银票。
他是一州之牧,一旦这些事情被静王带回去,捅到上面去,罢官事小,要命是大。
再则,他也不愿意被罢官。
静王本意就是想要十万的,也觉得这十万要的不会太容易,到时候免不了要动用一些手段。
静王就没想到,这三十万两的银子,文善动动嘴皮子就真给要下来。
静王当晚收到捐款的银票有三百万两,还不包括各种哄抬物价的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