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同意?反了他了还!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他同不同意?信老夫都已经寄出了,请孙阁老做媒,这时候反悔,老夫的脸还往哪里搁呀!”老爷子虎着脸,风风火火直朝董宣武的住处而去。
“大老爷,二少爷他走了!”翠袖战战兢兢,手里拿着董宣武留下的一封书信。
董宣武早料到老爷子会来,哪会呆在这里挨骂?留了两封信,一封给老爷子,一封给陈老夫子,带着董三和周通早溜了。在老娘面前,他还能争辩、哀求几句,撒撒泼、耍耍赖。在老爷子面前他不敢。这老头子简直是顽冥不化、水火不侵,惹不起,躲得起。
“什么,宣武要出家,当和尚当道士?”老娘瘫坐在地上,大嚎起来,“哎呦,我的儿喂!怎么这般想不开呀,你扔下娘该怎么办呀!”
“够了,还嫌不够乱的?”董老爷子黑着脸,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瞪了,手上的信笺皱作一团,狠狠瞪了翠袖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怎么不拦住他?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找人四处去找这孽畜去?”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老不死的!早就说过公主她跟我儿不合适,可你就是不听,你还我的儿子来!”老娘醒悟过来,爬起来抓董老爷子的衣服一阵撕打,弄得老爷子狼狈不堪。如果董宣武在,应该能猜到他二愣子性格从何而来。遗传的力量真是强大,不是换一个灵魂就能改变得了的。
“怎么能怪老夫,当初还是你先提起……”老爷子一边躲一边争辩,忽然想到跟发疯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立刻改口道:“你放心吧!那个逆子,你还不知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哪一餐离得开肉?他去做和尚,做道士?他受得了那个苦吗?一定又是跑到哪个花街柳巷去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猛然想起一件事,冲着刚赶过来的老管家董福大声问道:“对了,那个翠云楼的妖女,她叫什么?现在住在哪里?这小子一定呆在那狐狸精那里。”
“回老爷,好像叫白牡丹,现在在哪里,小人实在不知道,听说这事都是董三操办的。”
“好你个董三,平素就不学好,尽教唆那逆子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这次老夫绝轻饶不了他,非扒他的皮、抽他的骨不可!董三呢?给老夫把他叫来!”老爷子恨得牙根都痒痒。
“回老爷,董三跟二少爷一齐走了!”
“好哇,这畜生,当和尚也要人伺候?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老夫把这孽畜找出来!”
……
“二爷,咱们还是回去吧!”董三眼皮跳个不停,总觉着心里发毛。
“怕什么,先凉他几天,老爷子不把这婚事给取消了,我还真不回去了!”
此时的董三,正坐在刁德嗣新置办的四合院里,喝酒赏月。小酒喝着,自在得很。他压根没想过去当和尚道士,信笺上的话全是为了唬老爷子。
自从刁德嗣从大牢里被放出来,因为恼怒他大哥刁德益无情,刁德嗣跟他大哥闹翻,带着刁贵从刁府里搬了出来了,买了这所宅子,才搬进来没几天。董宣武认为躲到他这里来最为合适。
“三哥呀,能娶上公主,很好的一件事,你怎么就不乐意呢?小弟我想还想不来呢!”刁德嗣十分不解,也羡慕得很。
董宣武斜瞥了刁德嗣一眼,跟这非礼未成年少女的衣冠禽兽没法解释,芙蓉才十五岁,现在还挺着个大肚子在一边伺候着呢:“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个小太妹,你是没见着,还是算了吧!”
“小太妹?什么意思?”
坏了,说错话了!
“就是……太子的妹妹,当今皇上不是曾经做过太子吗?简称小太妹!”董宣武胡乱解释。
“哦!”刁德嗣并没太在意,又低声说:“三哥,还记得熊兆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