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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论文采当世我无敌(2 / 2)

虽然不甚工整,但是寓意极好,堂前也是一片喝彩,刘夫人颔首称谢。

石宿也是摇头晃脑跟着念了一遍,夸不绝口。

这满院子大多是老粗,有人写诗自然就要有人帮着解诗。这自己的诗自然是别人来解的好,免得自卖自夸之嫌,于是石宿当仁不让的解起诗意来。

“这第一句就讲得是咱们婚礼此时此刻正当吉时,新人也是天作之合。第二句自然讲的是夫妻同心后,荣华富贵飞入陈家。第三句嘛,是叮嘱新人要相守一辈子,就是有了荣华富贵也不要相忘,最后一句是点睛之笔呀”石宿朝郭林拱了拱手,“祝愿新人一辈子相敬如宾,能成为人间一桩模范,就如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一样,被将来子孙赞颂效仿。”

酒过三巡,能有几首诗词,那也是极为体面的。众人不论雅俗,都赞了几句。郭林听石宿解诗吹捧得不错,兴致更高了。

“石明功,你可有了?”

明功是石宿的字,石宿在士林之中自然没什么名气,但是家中养了不少学子,像这种大喜的日子一般会作几首给他带上。

“在下献丑了”石宿早早准备了一番,只是资历远不如郭林,眼看除了郭林这满堂都是莽夫,不禁有了几分自得。本来是准备了一首恭贺之诗词,得意之间又改了主意。想到已经睡过了吴小俊,酒意三分,不禁更得瑟了三分。

“在下拜吴漫天师傅为箭术教头,与新娘也是师兄妹之称。献上拙作一首,名:清圣染”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首夸赞新娘贞洁的诗词,还未听到就纷纷鼓掌。吴漫天不知所以,只有李夫人面沉如水。

石宿也走了几步,嬉笑着念道。

“酒是美人妆,欲饮难思量。谁知红颜过,有诗话沧桑”

郭林听罢,觉得这首诗怎么都和诗名联系不起来。难道是暗讽新娘不是完璧,已经是过气红颜?还有诗话沧桑,意犹未尽之外遐想连连。

郭林的身份倒不会为石宿去解诗,尤其是这种场合拿出这种淫靡之诗词。

“不错”

“嗯嗯,不错”

稀稀落落几个不懂发生什么事的街坊在那应和,石宿得意至极。

刘夫人脾气再好,也有些忍不住了。新娘的事情,她也没和陈百齐讲,这石宿看来就是占了便宜的那个小畜生,居然到婚礼了还不放过,吟诗嘲讽羞辱。

“石家小辈,你喝醉啦?”刘源算得上文武双全,又是过来人,一听这诗词就猜出了个大概,这一声石家小辈已经是极不客气了。

“无妨,来者是客”刘夫人声音冷冷,却无半分客气,“仲书,你们几兄弟要多陪石明功喝几杯”

石宿倒是认得刘源,不敢跟锦衣卫的千户触眉头,连忙自罚了两杯。

“在下诗词上不得台面,失礼,失礼”

陈百齐今天新婚,酒是喝了几巡了,但是话却没有说几句。众人一片喜乐之间,各种关系和故旧,他也就乐着躲个清闲。但是石宿这一开口,看似冲着调戏新娘子来,也忒不给自己家面子了。

“石兄说得是,这首是不是诗词暂且不论,确实上不得台面”

嗯?你敢说我做的这不是东西?还上不得台面?

“新郎见笑了,在下虽然不才,此诗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只怕你未听懂吧?”

石宿畏惧刘源,可以自承上不得台面,但是新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复述出来,就有点打脸了。尤其是他刚刚还以睡过新娘自居,自然就更接受不了陈百齐的嘲讽。

“百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石明功喝多了几杯,不用搭理”刘夫人虽恼怒这石宿,但是不管陈百齐听懂与否,都不想他追究,万一说穿了,新娘子是没法做人了,陈百齐要是知道了内情,暴怒之下只怕会毁了这桩婚事。

其实陈百齐这些日子与刘夫人相处出了几分真心,但是石宿这做派不就是来闹自己婚礼的么?后世可见得多了,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就算了,侮辱自己的新娘,那是真的不能忍了。

“母亲放心,百齐不会怪罪石兄”陈百齐示意刘夫人放心,“孩儿只是喝多了几杯,诗兴大发,再加上郭叔叔珠玉在前,忍不住也想做两首诗,结果石兄一顿醉言醉语,打乱了孩儿思路而已”

这一番话说了出来,大家惊讶万分,今天的焦点从不在新郎身上,或是为了吴漫天而来,或是为了刘夫人而来,或是出于看热闹,真心话说来就是以婚礼为由头来聚一聚。没想到这新郎瞬间将大家焦点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哈哈哈哈,你还诗兴大发”石宿笑得手都在抖,“你学堂的汪夫子早就把你给退了,你连个老师都没有,你还能懂做诗?”

石宿现在对这个大言不惭的孩子心生厌恶,本来是因为得手在前对他心生同情的,结果一再诋毁自己,今天必要在人前给他出出丑。

陈百齐神情毫不变色。

“我自有良师,只是我师乃是当世奇人,不方便告知你名讳。学堂汪夫子只是为走科举之道而已,他既不喜我,割席断义,我们也就没了关系”

刘夫人和陈百齐相处下来,发现他没有心机,也颇喜欢这个孩子,倒从没见过他如此倔强一面,也不阻他,任由他捍卫自己尊严。

“好,我也不必知你师傅名讳,我来出题,你来做诗,如果做得一首工整,就算你有资格评判我的诗词”石宿转了一下眼珠子,为了防止这孩子从拿搞到一些绝版诗词,不如自己出题,他绝计无法作弊。

“我听说石明功喜欢赌斗,不如赌点银钱,正好郭大人在此,有人可以评判”陈百齐不喜欢谈虚的,自己后世也读了不少诗词,找些名句放入,自然过得了关。

“哦?你想赌钱?”石宿看了一眼陈家的,微微笑了起来“你要赌多少?”

“母亲你看。。。”陈百齐期许的望着刘夫人。

刘夫人知道他必然有些把握,沉思了一下比起了一根手指。

“我已经得了母亲允许,我赌一百两金子”

刘夫人差点没抽过去,她是想说十两银子。赌博赌博,就是博财,若是没有这个实力,赢了也守不住财。陈家现在生计全靠自己娘家带来财物在贴,如何拿得出一百两金子。吴漫天本来从怀里掏出了那一锭金子,准备给到女婿,一听一百两金子,手又哆嗦回去了。

“你拿得出一百两金子么?”石宿嗤之以鼻。

“自然拿不出”陈百齐说得理所当然。

众人不禁一起晕倒(捂脸),到底是小孩子,说话颠三倒四。

“哈哈哈,我看你家也没有可以押得出一百两金子的物事吧?”石宿俨然不把陈家放在眼里。

“自然拿得出,你要不是瞎了,就摆在你眼前”

哦?在座之人都是识货之人,纷纷放眼四处打量,只有蒙年若有所思。

石宿四处看了半天,哪里找得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这陈家穷酸武将一名,哪里又拿得出一件十两以上的物事,这宅子在郊外,撑死了也不过一百两银子。

“你这小孩,说话好不知礼,你家哪有值得一百两的物事,莫说金子了”

陈百齐不慌不忙走到了堂下,指起家里那块牌匾说道。

“就凭魏国公亲书的满门忠烈四个字牌匾,你说值不值一百两金子!”

话音刚落,来得较晚坐在偏房的那四桌武人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石宿心里非常不满意,这破牌匾哪里值一百两金子,但是前些日子赌斗,四公子那也是拿出魏国公的一串紫砂珠,自己说值一百金。现在这些武人群情激愤,自己若说不值钱只怕会遭来一顿群殴,瓷器可不能跟瓦罐斗。

“这满门忠烈四个字何止一百两金子,百齐兄弟要吃亏了”蒙年有官身,比陈百年大了十多岁,这百齐兄弟一喊无形就拉近了无数距离。

“说得对,这是用命换回来的,千金不换”贾钰勇是武将世家,可恨就是没有上过战场,本来不愿意掺和这种事,但是事关武人尊严,忍不得。

“齐儿不要胡闹”刘夫人已经泣不成声,这牌匾在刘夫人眼中何止千金不换,万金也换不得。

“母亲,孩儿没有胡闹,我们陈家难道需要挂着这块牌匾才算满门忠烈么?那么多战死籍籍无名的英雄又如何算?此事尽在人心”陈百年阻住母亲哭泣。

在场有一半是武人,大伙儿看着刘夫人抽泣,虽然默不作声,但是沉默似乎就在说着最大声音的话。

“好,就算你一百金!我来出题”石宿有点冒汗,不想跟他纠缠,赌斗这么大,完全不在自己计划之内,需得出个好题目,教他一时间不容易做出来。

陈百齐走到拜堂处取来一根细香点燃:“一炷香之内即可”

然后把香摆在了郭林身前,以视赌约开始。

石宿不由站起来走了几步,细细思索着。那香已经烧了一小截,众人更加不满的看着他。石宿灵机一动,开口说道。

“这样吧,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父亲却未能在,此事颇有遗憾,你作一首诗缅怀你父亲”

“可以,就如此么?”陈百齐一脸满不在乎。

“须得配得上满门忠烈这意境”石宿又补充到。

郭林看不下去了,这样还叫赌嘛,直接认输算了,既然被他们视作裁判,于是出声到:“石明功,不可太过分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这不要说孩子,大儒也未必做得出来”

场间众人本来还期待着陈百齐能不能赢,一听这石宿出题还带着条件,众人都是哗然,有些粗鄙的就已经开始在骂人了。

“郭叔叔,不妨事”陈百齐转身又对着石宿说道,“就如此么?”

石宿看了一眼香,觉得这绝无可能做到,于是点了点头。

陈百齐低头走了四步,抬头看着那满门忠烈的牌匾又走了两步。

“我有了”陈百齐笑道,“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我不敢逾越”

又堪堪往石宿走了两步,才吟道。

“诗名:哀兵”

“轻摇蒲扇倚卧松,半生征战羽筒空。临亡笑谈将军梦,恨非当年老黄忠”

场间一片安静,石宿脸色苍白。

郭林细细复读了一遍,果然是栩栩如生的一副景象,忍不住赞道。

“好诗!”

这首诗简单明了,就连隔壁房间那些残破的老兵也听得懂,这诗词间谈笑生死的气度,不但英勇忠烈,还非常切题。

“没想到百齐兄弟才华如此横溢,真是陈家麒麟儿”蒙年跟随徐达征战过沙场,此诗太对他胃口了,“所谓哀兵必胜,我大明若不是这千千万万的哀兵,如何赶的走蒙古人。此诗甚好!”

场间轰然叫好。

刘夫人,刘理等都是熟读诗书的,此诗自然是刚刚六步做出来的,怎么都做不得假。互相大眼瞪小眼,没想到这陈百齐还有诗词才华。

“石兄,看来我赢了,多谢你啦!”陈百齐一副谦谦有礼的拱手。

“这。。。算我输了,银钱明日送来”石宿再也没有心情喝酒了,站起身来给大家拱了拱手,就此离去。

待得石宿离开,场间又是一派欢呼热闹。

众人又把陈百齐围起来夸赞了一番。

酒过三巡,吴漫天引着顾勇等一众老兵过来,纷纷跟陈百齐喝了一杯酒。然后顾明握住陈百齐的手说道:“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都没有什么子嗣,今天看见你,陈千总是有后了,你们陈家也有指望了,以后和吴老三的闺女好好过。”

陈百齐连连点头,也反握住顾勇的手:“顾叔叔,要不你们留下吧,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相互还可以照应着”

吴漫天也是舍不得这些老兄弟“极好,我们没死在战场上,如今也老了,不如就在一起凑合过,好歹将来埋在一起”

顾勇有些心动,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烦了,太麻烦了”

“麻烦什么呀,吴老三的命我都救了两次,反正我是不走了,吃穷他”起哄的正是那赵喜来。

吴漫天眉开眼笑的搂住赵喜来“我也救了你三次好吧,你这算起来还欠我一命呢,可不许死在别处了”

顾勇看了看身后众兄弟,大家都沉吟不决,看来是不成的,都是一群桀骜难驯的老兵痞,过得再惨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负担。

就在顾勇要开口谢绝之时,陈百齐想了个主意:“顾叔,要不这样吧,我请你们留下来给我当老师怎么样?”

“请我们?”顾勇和后面的兄弟们有些诧异,“全请啊?”

二十几个人教一个孩子叫什么事啊,而且这其中还多半是有残疾的。

“当然是全请”陈百齐指了指那块牌匾,“我刚刚用满门忠烈换了一百金呢,就在我家旁边再修两个大宅子,顾叔你们不是说黑甲军就剩了我和吴。。。岳父大人的闺女了么?我们也没上过战场啊,你们可以教我,不方便的那也有受伤经验啊,也可以教啊。反正是满门忠烈赢的嘛!”

哈哈哈哈,场间众人都笑了起来,其实大部分人还是骄傲粗鄙的,但是看着陈百齐拿着满门忠烈这牌匾开玩笑,赤诚邀请他们留下来教他,大多心里就愿意了。自然每一个人都有几手绝活,哪怕是极小的绝活,都是可以提高战场生还率的本事。

这边刘夫人看着陈百齐自作主张的安排处事,也是暗暗点头,这孩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些老兵连朝廷都无法一一安置妥当,在地方也不是很好相与的,稍不满意就敢提刀杀人,一钻树林就是山大王,没想到都看着陈百齐顺眼。刘夫人招呼刘理过来,跟他细细叮嘱,叫他帮忙百齐把大家的身份户籍给定下来。

商量妥当,除了一两个还有家室的不能过来以外,都愿意在陈家旁边起屋子住下来。

蒙起听了,一阵苦笑。四公子把这些人找出来,有的还是几百里之外,未必没有安排,这一下子可是要失算了。

顾勇孑然一身,也很高兴兄弟们都能聚在一起,想了想对陈百齐说道。

“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我们这些老杀痞空着手来,也没什么贺礼,你还给大伙安排得这么周详,我们就唱首歌以贺你的新婚吧”

唱歌?

陈百齐冷汗冒了出来,只想(捂脸),但是你们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多谢顾叔”

顾勇看了大伙一眼,开始领头唱了起来,慢慢的大伙也跟着唱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兮。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与子同袍。

陈百齐听着大家略带嘶哑的声音,歌声悲凉直冲云霄,却有了同生共死的气概留了下来,陈百齐默然,这样的老兵才是真正的哀兵不败吧。

这是一场奇怪的婚礼,因为一群残兵的恭贺,从一场诗词赌斗开始,导致婚礼气氛不再是欢乐,而有一股淡淡哀伤感。但是在场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陈家的婚礼多了更加肃重的味道。

酒过三巡,大家畅快喝完吃完以后,纷纷告辞而去。

刘理,刘亘帮着吴漫天安排好了那些老兵找了个临时地方住下。

陈家虽然还透着喜气,但是大家伙终于散了,香儿查点着礼簿,刘夫人回房休息去了,水儿和吴妈打扫着院子什么。

就剩下陈百齐,要。。。洞房了啊?心理上准备好了,身体还是太小,不能抗伤害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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