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办婚礼那天,大家喝酒都很尽兴。韩黑虎要和特木尔说的事儿没说成,心里一直惦记着呢。婚礼过去两天了,他要去找特木尔,刚走出院门口儿,又转了回来。
杜红娟问:怎么又回来了?
韩黑虎:我总觉得这么空着手儿去,不太好吧?
“是啊。人家是村书记,以前帮助咱们那么多,这次办宴席还给张罗着。这回是求人办事儿,哪能空手儿呢。可——拿啥好呢?”
“这样吧。咱们回来时,给咱爸买了两瓶酒,我看他也不喝,就和爸说一声先借给我,以后我再给他买。”
“那可不行,哪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咱爸不喝是不喝的事儿,咱们给拿去送礼,爸不得生气啊?”
“我不生气。”韩大胆儿说着从屋里出来了,吓了两人一跳,赶紧叫了声“爸”。
韩大胆儿说:你俩说的话,我都听着了。我血压最近不太稳当,村里卫生室的大夫给我量了,告诉我不要喝酒。黑虎,那两瓶酒,你先拿去,你是办正事儿,别耽误喽。
“爸,那回头儿我再给你买,算我先借的。”韩黑虎笑嘻嘻地说。
“净扯蛋,父子爷们儿还说什么借不借的?快去吧,顺便把我大孙子上学的事儿说喽。只要把这事儿办好,拿我啥东西我都愿意。”韩大胆儿又向屋里喊,“思河——大孙子,和爷去地里看看。我得让你记住咱家的地,以后啊……”
韩黑虎:爸,别往远了说啊。现在日子多好啊?
韩大胆儿笑了。
…………
特木尔有个表弟叫赵有亮,住在幸福路村,三十七岁。这家伙心眼儿多,眼珠子根本没老实儿的时候,一转就一个道道儿,而且一般特木尔想先打发他走了,便搪塞道:那就等秋后再说吧。
“你可别拿这话对付我,这我懂。真到了秋后那时候,我这儿的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