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黑，霍旭友和陈惠坐在了一个“小桃红”的饭馆里。学院边的餐馆的字都不伦不的，要么土得掉渣，要么暧昧朦胧，要么哗众宠、高大上的让人不道是吃饭的地方。地儿是陈惠选的，这地儿离学校较远，害怕有同学看到，故意走的离学校远点。这也是霍旭友的意，但他没说，本上是陈惠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陈惠没有戴口罩，五官显得是标致，一个典型的漂亮的湖妹子。
霍旭友问：“你冒好了?”
“没有冒啊，你怎么会这样说？”陈惠有些吃惊。
“没冒你干嘛要戴口罩！”
陈惠翘了翘嘴：“邀请你出来，要是拒绝了，不戴口罩遮一下，我这张脸哪搁啊，我都戴了三天了。”
霍旭友脸一红，头一，说：“我没想到，也想不到……”
“想不到就对了，人生哪有那么多想的到，那没趣了。”陈惠伶牙俐齿。
霍旭友不上话了，只好毕业分配的事上引，反正是没话找话吧，问：“你是想留京，还是想老家？”他把许行长问他的话转述了一遍问陈惠。
“你觉得呢？”陈惠把问话顶了去，这个事儿还没想过。
霍旭友噎住了，他不能自问自答，没必要为出主意，他实在不了解，说多了说少了都是不恰当的，只好嗫嗫道：“这个嘛……这个嘛……”
陈惠扑哧一笑：“很紧张吗？”
霍旭友开始挠头皮。来时的上，刚洗过的头发本来风吹乱了，现在搭上手叉子地一挠，头上就成了一个老鸹窝。其实他早该理发了，要不是老家耽误了，现在应该是个小平头。他看着陈惠直勾勾的眼神，想提气却老是提不上来，竟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陈惠咯咯地笑出了声：“霍同学，难道我还吃了你不成，就是吃顿饭么，随聊聊嘛。”
“哦，随聊聊，随聊聊还不简单，我还以为么事呢，看来自己想多了，简单事情杂化了。”霍旭友心里一翻滚，听到自己心里说。说过后，沉在下面的气居然提上来了，身板跟着直立起来，说话也有了底气，坚定地说出了声：“说好了，你约饭，我请客。”着高声喊了声服务员，“点菜。”
陈惠没客气，一口气点了四个菜，自言自语地说：“够了，肯定够了。”菜肯定是够了，服务员重了一遍四个菜的时候，霍旭友听得很仔细。可是，他的血压却不够了，刚提起的气倏忽又降了下去，下身都虚了。
他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裤袋，里面有多少钱，他楚的比楚自己的内裤颜色还要楚。陈惠点的菜不用看价钱，结账时肯定超过他裤兜里那一把烂钱了。经常跟着哲格沾下馆子的他，了解菜的的大致价格了。钱在他兜里就从来没争气过。他开始窘起来，肠子像人拽住一样不舒服，气不通了。
霍旭友在不断降气提气着激烈斗争的时候，听陈惠说：“谁约谁请客，这是符合逻辑的，本姑娘又不是骗吃骗喝的。”他看到的眼神有点睥睨，还好像是冷笑，就猜面前的这个女人肯定是看穿了自己的裤袋，看穿后，就从内心里对他轻视了，说出来的话也就像掺了辣椒面、胡椒面一样刺激。
“你愣啥呢？”霍旭友又听到了陈惠问他的声音。他一个激灵，定睛一看，陈惠满脸的笑，青春灿烂，柔顺婉，双眼脉脉含着水像要把他淹进去，哪儿有一点的睥睨和冷笑？哦，自己是邻人疑斧了，看来对面的漂亮女人并没有参透自己的心，只是自己把自己给麻烦了一次而已。
于是，霍旭友气提上来了，脸上一笑，跟着说：“也好，这次你的，希望你能给我下一次我请你的机会，并从以后，都是我请你。”他觉得自己说得天衣无缝，如果这个女人答应了，那下来的好事也就有了。他着追问了一句：“行不？”他迫切的想听到陈惠说可以，可是没说话，只是非常肯定的点了两下头。霍旭友底气足了，居然把手掌伸到了陈惠面前，要击掌为誓的样子。陈惠的手居然迎了上来，不但迎了上来，还霍旭友抓住了，他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一言为定。”
“告诉你个秘密。”霍旭友说。
“啥？”
“你听说后肯定高兴。”
“啥嘛?”
“目前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到底是啥嘛？一个男人怎么像个阿婆，粘粘乎乎的。”陈惠好像对他的秘密兴趣。
霍旭友理下，把下午去见李晓的事儿详细地说了一遍，并把自己的理解、分析和臆测顺也说了。毕竟李晓在毕分办工作，也兼着他们系的辅导员，应当有第一手息。
陈惠沉静如水，没有表现出的欢愉和激动，看来他这个秘密没发生沁人心脾的作用。问：“就这个？”
“嗯，就是这样。”霍旭友有点尴尬。
陈惠笑了笑，眼睛在瞥他伸出桌外的飞毛腿。
服务员端上来一份芷江鸭。
陈惠了：“来，吃罢，湖菜，老板是湖籍，我们老乡，我馋了的时候来吃过几次，味道蛮好的。”
霍旭友对鸭肉从小就不陌生，觉不如鸡肉好吃，对鸭肉的兴趣不如对鸡肉来得猛。他看着盘内黑红的肉块又像鸡肉，食欲马上来了，但看着肉块间密密麻麻的红辣椒，又有点怯乎。他还是非常绅士的捡起筷子，选了一块饱满的肉蛋在了陈惠的盘子里。
“哎呀，忘了问你，你能吃辣吗？我都点了辣的，忘了你存在了。”陈惠说。眼里好像透着坏坏的笑。
“没问题，我小时候家里没菜吃的时候，母亲会到园子里摘把辣椒，跟葱姜蒜一剁当咸菜吃。”霍旭友的意是能吃辣，他眼里同时浮现出那时候吃辣椒辣得泚牙咧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