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帛上第一问,乃是主帅之道。
那人铁画银钩的写着兼具兼具文武、知赏罚、通气机、地机等军事观点,和白珙桐向白起所说的很相识,却更为全面,甚至提出诸多他所不知的兵法思想,
第二问,则是强兵之道。
那人的观点则让白珙桐眼前一亮,也是白珙桐自愧不如的地方,直接将回答奉为圭臬,其人视作偶像。
那人绢帛上写到,根据士兵的体质、天赋等因素,可分出不同的兵种,制定对应的训练科目,让士兵掌握各种杀敌本领,以提高军队的战斗能力。
相较于第一个问的近千字,第二个问就更恐怖了,约莫有三千多字,若是加上第三问的一千多字,绢帛上洋洋洒洒大约有五千多字。
五千言精练文言,顶的上一部道家圣经。
“父帅,这,这简直就是一部集兵法大成的军事圣经!”白珙桐有些激动。
“镇定,为帅者当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白起训斥。
白珙桐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是,这第二问的答案,涉及了秦锐士、赵边骑、魏武卒、齐技击四大雄兵的训练之法,太过宝贵,纵观其言论,此人必然精通《吴子》《孙子》《司马法》《六韬三略》《尉缭子》甚至有我白氏兵法的影子,更是有许多惊世的兵法思想,简直惊世骇俗。”
尤其是第三问,兵者,可轻动乎?
他道:兵者,国之重器,不可轻动,动则须雷霆万钧,犁庭扫穴。更是言明,兵者上谋,攻心为上,兵者为守,为国为民,将帅应具善心。等等言论观点,字字句句皆说到白珙桐的心间上。
他虽提到主帅应具善心,但也说不能愚善,需要有与之相匹配的铁血手腕。
就像武安君同赵括的长平之战,那个时候就需要铁血手腕,那时但凡白起有一丝善心,秦军必然溃败,那么多赵国降兵,无论是粮草还是监管都是问题,坑杀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这是您最新的著作吗?”这个时代各家的兵法,那是绝对不可能共享的,像《吴子》《尉缭子》《孙子》等兵法,白珙桐就只听说过,了解其兵法的特点,具体的内容却没有研读过,就是秦皇扫六合,混一了宇内,白、王、蒙、尉四大佐族也只珍藏了《六韬三略》《司马法》的残卷。
当今之世,能够集各大兵家的长处于一身,除了自己的父亲,白珙桐想不到另一个人。
“不是为父的著作。”白起道。
“不是父亲,难道是武成候,或是太尉,不对,也不是他们,难道是云梦山的那位?”武成候王翦、太尉尉缭子,他们的兵法都自成一脉,可以很好分辨,白珙桐很快排除,除了父亲,世间能写出此等兵法著作的也就只有号称‘鬼谷三卷隐匡天下,兵家七国才出一门’的王诩老祖。
“也不是。”白起道:“这是军法三问。”
“军法三问。”白珙桐闻言,惊讶的有些期期艾艾:“这,这是,这是姐夫写的?”
他目瞪口呆难以相信,望着白起,希望父亲能继续否认。
“正是少帝所书,以后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尽心辅助。记住:我白家子孙,愿为嬴秦世代牧守四方!”白起郑重的嘱托儿子,说完消散在中军大帐。
白珙桐不可思议的捧着军法三问。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低声道:“白家子孙,愿为嬴秦世代牧守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