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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 隐忧无穷(1 / 2)

 多尔衮苦涩一笑,说道:"说起来倒是容易,要真做到戒怒戒嗔,谈何容易?当臣子的时候,我就在想,隐忍不过是一时之策,等我将来做了皇帝,就可以志得意满,不用再那样忍辱负重地委屈着自己了。可现在呢?我发现当皇帝的要比做臣子的更要隐忍,简直就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有一个差池,而坏了大事。就拿这段时间的麻烦事儿来说吧,我自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根本不敢发出来,只不过若是外间人知晓,还得把这事当成笑话看呢。"</p>

我沉默了一阵,居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多尔衮这人,在有些时候或者某种角度来看,还真是个仁慈良善之辈,用句俗话来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办事雷厉风行,从来不给谁留什么情面,不过若是真要他做到冷酷无情,还真是难为他了。既做不了纯粹的恶人,好人也做不彻底,所以他的苦心和宽容,能有几个人能理解呢?就算他偶尔有仁慈的一面展露,大家也只会怀疑他这是不是笑里藏刀的伪善,而不会真心实意地感激他,也难怪他没有过几个真正能够舒心快乐的日子了。</p>

"我觉得皇上对图赖太宽容了点,像那天午门里的事情,他未免太过分了些,皇上若是趁机治他的罪过,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他如此藐视皇上的威严,竟然声色俱厉,口出不逊,一个'大不敬';的罪责,也是坐定了的。你又怎么能那样轻易地放了他呢?"我觉得多尔衮这样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可思议。</p>

多尔衮侧脸看了看我,然后伸手过来,拍抚着我的手背,倒有点像师傅给徒弟教授知识,讲解疑问一样,说道:"你们女人家呀,有时候确实免不了小心眼,眼睛里一点沙子也揉不进,有些事情上,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任着性子来的。比如图赖,虽然屡次忤逆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是朝廷上没有了不同的声音和意见,所有臣子们都成了只会多磕头,少说话,不办事的奴才,那这么朝廷也离倾覆不远了。"</p>

我知道,帝王术也就是一门制衡术,一个出色的帝王,他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平衡好朝廷里的各方势力,让他们能够求同存异,施展各自的才能来替他办事,只有这样,一个国家的机器才能正常运转。所以在有些时候,皇帝也是要受些委屈的。</p>

于是我点点头,"嗯,我明白了,皇上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既要适时地给自己人提个醒,不能让他们再借着皇上的信任而无法无天,也要恩威并用,让那些反对你的人挑不出理来,也只有甘心拜服的份。"</p>

多尔衮是何等的洞察力,他很轻易地看穿了我的言不由衷,于是更深一层地解释道:"其实图赖这一次确实很过分,我也着实气了个不轻。不过尽管如此,我也不能因为这个而惩处他,毕竟是我包庇谭泰的做法太明显,他站出来问的,也是许多臣子们都想问的问题,如果他因此而受惩,那么岂不是令众人失望?有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这个当皇帝的,哪能没有半点度量?若是个睚眦必报的模样,肯定会招人耻笑。"</p>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看他这个当事人都可以做到退一步海阔天空了,我这个局外人还瞎操那份心干吗?我还要一个目的,就是想探探多尔衮的口风,看看谭泰这一次会不会栽个彻底,当真掉脑袋,因为早上时,阿山的女儿伊尔根觉罗氏进宫来请安,替她丈夫谭泰求情,还抹了不少眼泪,倒也是并无虚饰的情真意切。毕竟谭泰是多尔衮的亲信,阿山是多铎的心腹大将,都算是自己人,所以我也并没有推脱,就答应了帮她这个忙。</p>

当然,这毕竟属于插手政务,虽然多尔衮并不介意我染指这方面,不过我总得识趣一些,做法也要巧妙合理一些。看着话题渐渐引向这个方面,火候差不多了,我方才不着痕迹地问道:"虽是如此,可这一次毕竟打了很大的胜仗,皇上总不能为了些许顾忌,就弄到'挥泪斩马谡';的地步吧?"</p>

"呵呵,当然不至于,这回若是当真斩了'马谡';,岂不是显得我太没有识人之能?况且马谡也有马谡的本事,绝非无能之辈,我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这枚棋子不是一般的小卒,我当然不能轻易丢弃。"</p>

我心中一喜,表面上仍然不怎么在意,"恐怕这一次谭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闯了那么多的祸,皇上却仍然保他,若知道了,不知道该怎样感激涕零呢。"</p>

"感激涕零倒也不必,只不过以后少给我闯点祸,就万事大吉了。"说到这里时,他咳嗽了几声,喝了几口茶水压了压,这才继续说道:"此人确实贪功急进了点,且在这些朝臣倾轧中显得不够聪明,不及巩阿岱他们那样精通圆滑之道,善于看眼色。只不过,不是任何时候,我都喜欢聪明人的,尤其是那种不把聪明用到正途的人。至于谭泰,他藏匿谕旨倒也并非是与阿济格结党,而是怕我是一时冲动,过后后悔。不过他完全可以当面劝谏,我听不听是一回事,可他这样私下底自作主张,就未免狂妄了些。所以这一次,我虽然不杀他,却也要作出准备杀他的样子,好让他有所警悚,免得日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p>

"哦,我明白了,总之他的脑袋算是保住了,只不过这个牢狱之灾,恐怕还要再受上一阵子了。"</p>

多尔衮沉吟了片刻,回答道:"谭泰么,先关上三五个月,再出来当几天平头老百姓,让他尝尝苦头再说。至于巩阿岱,未免精明过头了,留在朝野里免不了要结党营私,过几天,我就把他派到江南去,在勒克德浑手下当差,那边战事未平,正好缺乏人手。"</p>

听他这样的安排,我忽然又悟出了一条&mdash;&mdash;原来多尔衮巴不得谭泰这样政治敏感差的人犯些过失呢。这一番闹腾并非坏事,阿济格已经是亲王,算是爵位到顶了,还能封什么?谭泰已经是一等公,在非宗室大臣中,这已经是最高爵位;至于巩阿岱,他属于旁支宗室,封到贝子也就差不多了。封无可封,是功臣们面临的最大尴尬,多尔衮自然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尴尬。这样处置之后,三人若再想恢复原来的地位,就必须努力积攒战功,于是积极作用也就凸现了。</p>

看来,政治这门学问,还真是幽深奥妙得紧,没有多年的历练,积累丰厚的经验和资质,要想玩转他,还真不是一件易事。也难怪说,一个成功的政治操盘手,往往是这个国家最有智慧的人,想来确实如此。</p>

我一脸甘拜下风状,由衷地感叹道:"唉,我这个脑子总是转得慢,凡事都后知后觉的,若不是皇上多次提点,我还真琢磨不透呢。"</p>

多尔衮听了之后,也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又把眼睛阖了起来,看他的神情,似乎很疲惫,于是我站起身来,伸手去扶他,"看你的精神头很不好,头还晕不晕?总是这样坐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回炕上躺着吧。"</p>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看他的神色很不对头,不禁心慌了,连忙俯身追问道:"你是不是病了?哪里难过?"</p>

他蹙着眉头,紧抿着嘴唇,好一阵子,方才勉强出了声:"你赶快,赶快去把窗子打开,我快透不过气来了,"接着指着自己的胸口,断断续续地说道:"这里...这里很闷,怪难受的..."</p>

我见此情景,顿时慌了手脚,三步并做两步赶去敞开了窗子,一股已经略带寒意的秋风立即灌入了室内,令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回头再去探视他的状况,却丝毫不见好转。只见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呼吸短促,伸手一摸,额头上满是冷汗。</p>

莫非又犯了风疾?我紧张得不知所措,也不敢乱碰他,只好冲门外大声喊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p>

门口的太监们探头朝室内一看,也吓了一大跳,立即"嗻"了一声,就慌里慌张地跑去吆喝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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