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她都是浅眠,理智上想暂时与他保持一些距离的好,可情感上她还是期待着一觉醒来摩德仍然还在身旁,所以一夜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朝另一边摸去,床铺的空落使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下去。
待摩德议完事,已经是戌时三刻了,他走到南醺殿发现宫门早已紧闭,站在门外门缝里依稀能看到院里廊檐下的灯笼被风吹的来回摇曳,廊檐后的寝房内黝黑一片,大约她已经歇歇了,现在若是敲门定会吵醒她,自己每天卯时便起了,她也总是跟着起来为自己洗漱,心里早已是心疼不已,今天既然她已经歇下了,就让她睡个安稳觉吧,这样想着,摩德嘴角浮起一朵笑纹便转身离开了。
翌日清晨,摩德早早起床穿戴整齐正欲趁这个时间去看一眼耀月,却被早已侯在宫门外的青衣叫住了,“奴婢青衣参见天神。”
摩德凝视她片刻,仍想不起她是哪宫仙娥,青衣看他蹙眉的样子似乎猜到什么,她忙自报家门,“奴婢青衣是明瑟殿婷瑶侧妃身边的侍俾,娘娘昨夜睡下之前叮嘱奴婢,今早要早早的来这里等候天神,说有要事相商,还望天神移趾明瑟殿。”
一提起婷瑶,摩德内心多少是有些歉疚的,从大婚自今他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过婷瑶,一是想彻底灭了她不该有的想法,才不至于她执念太深耽误自己一生,二是既然自己已经取了耀月就应该一心一意对她,让她安心。
一直到现在婷瑶从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偶尔见到也是依足了规矩,如此这般他委实不好再拒绝,他抬头看一眼天空,摩德在心中思念道:“此时天色尚有朦胧之意,她这样早遣人来想必是有要事,左右时间还早不若我就去一趟。”
他朝青衣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前头带路。
宫里的婢子们一听天神要来,有的忙着做早膳,有的忙着沏茶,总之各个都是笑生两颊,婷瑶坐在屋内看见此情状立时斥责了主事的仙娥道:“一没用的奴才,就这么点事都沉不住气,将来如何做大事?”
主事仙娥这时正忙着端进来一壶才煮好的茶,见婷瑶这般斥责自己,虽不明所以可心里也老大不高兴,遂心道:“我们还不是为主子高兴才这样勤快,倒还落了不是,”于是委屈的辩驳道:“是青衣姐姐走之前交待咱们奴才做的,咱们也是见娘娘终有了盼头所以才高兴的出了头。”
婷瑶拿眼角扫了她一眼,冷然道:“若真是为我好,就夹紧尾巴做人,你们如此宣扬,待会天神来会怎么想?合宫上下的人都知道他要来,那可见我的用心了,把早膳、茶点都彻了,我要的是他卸下戒心,而不是一来就高度警觉你懂么?”
这仙娥怯怯的抬头看了婷瑶一眼,依依道:“是,娘娘,奴婢们记下了。”
未几,摩德来到明瑟殿时,这里还带着清晨尚未苏醒的岑寂,青衣轻轻推开宫门旁边的角门,引颈望了望,见院子里并无一人,虽是纳闷却也不敢说什么,复转首对摩德说:“天神请稍候,估摸着我们娘娘这会子还没醒呢。”语毕她便从角门里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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