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稍稍的拿下宫门上的横栓,打开大门俯身道:“天神里面请。”
摩德并未说话,随着青衣去了花厅,青衣一面说着一面拿起茶壶为摩德斟茶,“天神请宽坐片刻,我这就去请娘娘过来。”
令她尴尬的是,明明走之前叮嘱过下面的婢子们要好生准备,端的现在连个茶水也没有,摩德无意中瞥了一眼见她手中举着杯子显然有些窘态,倒也不以为意,反倒是觉的婷瑶这样,不做作不抓巧卖乖的性子大约真的是与耀月很投契。
摩德将目光落在远处,语气淡淡的说:“去请你们家娘娘出来吧。”
青衣躬着身道:“是。”
片刻婷瑶便来了花厅,头发松散的在耳后挽了一个发髻,衣领处露出一截粉色的寝衣,虽然是一副才刚睡醒的模样,可不知怎的竟平添了几分娉婷婉顺,袅娜妩媚的态度来。
摩德下意识的挪开眸光,还未待她施礼,摩德已经开口,“你请本尊前来所谓何事?”
婷瑶淡淡一笑,见他负手立着也并未刻意让他坐下,只是掠了一眼青衣随即道:“去煮一壶茶水来。”但凡是明白人都能听懂她杵在这里二人说话不便,是有意打发自己出去的,青衣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婷瑶一眼,才依言离去。
目送青衣走远,婷瑶才开口,“若不是一大早青衣就在天神宫门口候着,这一天里怕也不大有机会见到天神的,想来天神是知道的,姐姐这几日心里不大畅快。”她眸光似是无意的在摩德面上逡巡着。
摩德眸光微动,心道:“她们二人何时走的这么近了,耀月什么心事都跟她说。”
她见摩德不语复道:“这几日姐姐与母妃处的不大爽快,昨儿姐姐托我去母妃那里说和,母妃似乎对姐姐有不少怨气,这一切怕都是因天神而起呢。”
王妃生耀月的气,摩德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这其中就里,婷瑶如斯说来他倒想听个明白,遂道:“你说来听听。”
婷瑶看着他,唇畔浮起一丝不已察觉的快意,“咱们明白人都知道,天神今日忙于政事,慢不说母妃就连姐姐也见不了您几面,可是母妃他念子心切啊,她总是认为自你们大婚后姐姐便一人把持着天神,天神已是很久不曾去看望过她了,外加上姐姐性子直爽,言语间说了母妃不大爱听的话,就惹的母妃将怒气都撒在了姐姐的身上。”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这事本不该婷瑶多嘴,只是姐姐心性醇厚,一心想与母妃修好,既然劳我做说和,我想我说再多,怕都不如天神经常去母妃那里多些走动,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也不好总让姐姐为此受累不是?”
摩德虽未言语,心里却澄镜似的。“连日来我忙于政务等到得空时已是漏夜深沉,便也不好再去母妃那里打扰。谁知母妃却因此心情受阻将情绪发到了耀月身上,”一想到此间摩德就心生谦仄,亏的耀月整日反思自己,原来真正惹着母妃的人竟是自己,看来要想以后耀月日子和顺,还得自己不仅要做个好夫君,亦要做个好儿子。
他思量一番后开口,“本尊知道了,有劳上仙。”
婷瑶盈然一笑,“我与姐姐本是投缘,自然是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哦,时候不早了天神怕是要忙政事了吧?”这话虽是说的委婉,可谁能听不出来她是逐客之意呢。
摩德倒是心头一松,“但愿他日她能正真放下心中执念,愿意接受真正思慕于她的人。”摩德心想着深含谢意的看了婷瑶一眼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