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下官冒昧,王将军,可曾听说孙得功的事情。”
王俭点了点头。
“听说那些刺客是大同人。”
尽管那军官一脸的堆笑,王俭心中还是一惊。那军官没有注意到王俭的惊讶,拉着他向路边靠了靠,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广宁府的差役画了像,只是没有下海捕的文书,现在正在四处侦查,也许会到王将军的军中去。”
王俭看着这位一直笑呵呵的军官,忽的想起,那日请右屯卫的张守备吃饭,这人也在其中。
看着王俭的一脸狐疑,那军官解释道:“卑职是右屯卫张守备的属下捕盗官,那日吃酒,见将军义薄云天,所以想着先通报下将军,马上就要过年了,以免广宁府的人突然到来打扰,让将军惊异。”
王俭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声道谢,顺手将一两银子塞进这位捕盗官的手中。
来的很快,仅隔了一日,辽东监军道韩大人陪着一行人进入右卫营。
右卫营的中军大帐,广宁府判官一脸倨傲之色。
“王将军所带之兵皆是大同府的吧?”
“回大人,末将所带之兵皆是大同子弟。”
话音一落,王俭突然浑身一颤,似乎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让他很不舒服。
刺来的不是长枪,而是一道目光。广宁府判官身侧,一位儒装打扮的女子紧紧的盯着他,不需要仔细分辨,射出这道目光的一定是个女子,因为男人是无法长出那双眼睛。
这是一双双艳丽的眼睛,即使隔着飘忽的雪花,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他也忘不了。
“那就将你属下的军官和士兵全体集合吧,军官都带到这里。”
“遵命。”
右卫营的军官依次进入大帐,从广宁府诸人前经过,那男装女子和身边的虬髯汉子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察看。一傍的广宁府差役手持画像,一个一个的核对。
待右卫营的军官相续走出大帐,那些广宁府的差役摇了摇头,广宁府的判官又问道:“王将军,你的军中,这几日可有受伤或者逃离之人。”
“据末将所知,只有几人染了风寒,在卧床休息,未曾有人逃离军营。”
“恩,你们几个去军中走走吧。王将军请安排随行。”
裴俊领着广宁府的差役和那孙府二人出了大帐,广宁判官又再次发问。
“王将军可听闻广宁孙将军的事情?”
“末将听说了广宁中军游击孙将军为建州奸细所害的消息。”
“王将军认为是建州奸细所为?”
“回禀大人,末将听闻的消息是建州奸细所为。”
“恩。”
问完话,那判官不再说话,端起茶杯,将头抬得很高。
过了许久,广宁府的人回到大帐,领头的差役摇了摇头。那判官对着监军道韩大人一拱手,道了声打扰,便大步走出大帐。
王俭跟随送行,走到右卫营军营门口,突然一只手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