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孝经开宗明义篇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作何解？”
萧文斌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在他看来这场辩论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堂上的几个大儒也都点点头，对萧文斌的提问表示赞同。
秦川剃发，就是不孝。
剃发还不知羞耻，反而招摇过市，就是无耻。
对于这种人，就应该革除“举人”功名，永不录用，以儆效尤。
“这个嘛，萧公子饱读圣贤书，想必非常清楚。不如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何意？”
秦川才不会真的你问我答，那岂不是留给别人把柄？诡辩论的第一要义就是不要回答，而是以问代答，因为你答的越多破绽越多。
萧文斌并不知道这个道理，他自以为自己占尽优势，理论无屑可击，也不怕秦川挑他的毛病。
“哼，那你就听好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的身体、皮肤、头发都是来自于父母的生养哺育，我们必须要爱护好，不能损毁，这才是孝道。你无故剃发，就是不孝，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萧文斌手朝着堂上一拱手，表示对孔圣的敬重，堂里也随之发出低沉的议论声。
秦川嘴角一撇，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情况，所以才会选择去佛慧寺弄了个什么剃半度的言论。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这些腐儒们闭嘴，怎么说自己这头发也正儿八经让方丈给剃了的，师出有名而且名正言顺。
至少在秦川看来，自己的这个理由还是挺充分的，要理论你们也该去找佛慧寺的和尚理论吧。
但是，很明显，这些人不会管你怎么剃的发，寺里的方丈他们管不着，唯一能管的就是秦川，毕竟他有功名在身。
“道理确实很简单，不过你们理解似乎有问题，谁说的剃发就是不孝？剃发跟毁伤完全是两码事，是你们曲解了其中的意思吧。”
秦川面不改色，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话一说出来，满座哗然。
秦川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古人视头发堪比性命。三国时候曹操割发代首，刑法中更是有削发的刑法。
就是因为头发，代表着孝。
如今，他却说剃发不代表不孝，这简直就是离经叛道的说法。
萧文斌倒是面带喜色，秦川越是胡言论语，他就越高兴。尽情的出丑吧，当日我受的屈辱，今日要让你是被奉还。
“大胆秦川，古圣先贤之训在上，你还敢狡辩？你把头发剃光了，这不是毁伤又是什么？”
“狡辩？”
秦川大步走进了堂中，直接站在了众人的中心，环视着在座的每个人。然后又把目光集中到了萧文斌身上。
“是不是狡辩，只需要大家跟着我做三件事，三件事做完自有分晓。”
“哪三件？”
萧文斌一看秦川的样子，就感觉有些厌恶，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害怕而恼怒。因为秦川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却能在反手之间就让自己出丑。
现在，萧文斌又有了这种感觉，感觉下一秒就被会秦川反转。
但是，他自信这次自己已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不可能会败，所以还要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且说来听听，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在做的诸位大儒并不插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人，既然是辩论，自然双方都要有发言的机会。
实际上，他们的想法是要通过辩论，把秦川辩的自知理亏，面带愧色，磕头认错，才能算是全面的胜利。
“第一件，我希望在做的各位都把头上的幞头摘下来。”
秦川先是轻飘飘的抛出了第一记攻势。
但是，即便是这个要求，也让这些人感到为难。
这些儒生，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带着幞头，倒不是说这幞头有多好看。而是因为，头上味道太重，不带幞头会被闻到严重的头油味道。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而且古代是没有空调的，行动又全靠腿，稍微一走动就是一身的汗，头上的味道尤其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