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爹是个州牧不假,可宇文弘渊他打仗需要军饷粮草,而恰巧我老爹可以为他筹备这些东西。”
“你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你们宋家的财力可以支撑整个北境驻军的开销?你老爹哪来这么多钱?不会都是贪来的吧?”
“我老爹可不屑做那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的蠢事来,我老爹可向来都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是我方才的意思也并不是说仅靠我一个宋家就要去养活整个北境驻军,若是如此,我未免有些太为老爹托大了,我老爹再有钱也不可能做到供养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所以北境驻军不是要通过我们宋家来养,而是要通过整个夷州来养着。当初先帝尚未驾崩之时,老爹在朝为官便提出了改革税制的想法,当时先帝听后大为的赞扬,可是因为当时北境局势尚未稳定,所以便被搁置了下来,而当先帝驾崩,老爹来到夷州担当夷州州牧之后,老爹便又提出了先以夷州为基,进行税制改革的初步尝试的这么一个想法,此举经内阁商议得到了通过,而那之后,整个夷州的税收管理便单独从儆苍十六州之中被分化了出来,成为了一个单独的,全权交由老爹管理的税收体系,老爹自那以后便对夷州的税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经过十几年的不断摸索更改,最终也算是基本上将整个税制的体系完善了下来,也就是因为老爹的这么一次改革,夷州近几年的税收已经是达到了当初整个江南四州的总合,而且在这之中,夷州的税收依旧有这很大的调节余地,所以,那宇文弘渊想要充足的军饷与粮草,那最好的捷径就是在我老爹这里拿,但是至于能拿过去多少,那就要看宇文弘渊舍得给我多少了。”
独孤泊听完宋希微的话后,整个人皆是愣住了,许久之后独孤泊方才猛地回过神来,而当他回过来神时,则是大声说道:“我以前只知道你家有钱,但是没想到能这么有钱!”
宋希微听后,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这些不算什么。”
宋希微满不在乎的语气落入独孤泊的耳中后,独孤泊随后便又出声问道:“那既然你老爹这套税制的改革益处如此之大,那为何不在儆苍十六州施行?若是如此儆苍何愁国库亏空,到那时别说养一支二十万的军队,就算是百万又有何难?”
宋希微闻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你可知道就光是在夷州之地施行这套改革便有着内阁首辅在朝廷之上的力争和我老爹的不管不顾方才展开的,当初老爹提出这套税制的时候,那帮世族们没有一个不是反对的,而根其原因便是因为此举着重一点便是动摇世族的根基,动摇了他们的根基便必然会动摇那帮世族的利益,因此在如今陛下尚幼的情况下,若想在整个儆苍十六州全部施行,其难度不亚于覆灭一个王朝,如今的儆苍王朝有多少土地不是被那些世族给占了去,如果现在逼着那帮世族接受改革,那基本上就是在逼着他们谋反,所以老爹的政策只能在夷州之内施行,绝不可逾越这道那帮世族们让出来的底线,若是老爹稍有逾越,那帮世族便会如豺狼虎豹一样穷凶极恶的朝老爹扑过去,到那时候,恐怕也是有老爹一死才能平息那帮人的怨气了,但是吧,我老爹这个人现如今依旧是没有放弃将他的这个政策施行于天下的想法,老爹这么做也并非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他老人家是个为国考虑的人,他把整个天下都敲进了算盘,可是唯独不为自己考虑考虑,所以啊,他老人家不为自己,那我这个当儿子的自然要为他考虑考虑了,因此这次进京也是想着能够挣得多一点日后护得他的底蕴,我可不想那一天老爹被架去刑场,我却只能睁着一双眼就那么看着,若是真那样的话,我这个当儿子的未免就有些太不孝顺了。”
独孤泊看着轻声而谈的宋希微,嘴角跟着扬起了一道淡淡的笑意,“你为你老爹考虑,却也是个不为自己考虑的人,你们父子俩还真是像,那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当那个苦力,多出点力气,为你考虑考虑了,京城是座龙潭虎穴,但是只要有我在,我便会护得你的周全!”
宋希微听后,看向独孤泊淡淡道:“有你和双儿在,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我知道你们能护得住我。”
“你这话我觉得有些假。”
“有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