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我满足地长叹一声,对上笑青衣满是兴味的目光,笑道:“虽然你已留在我身边,又没资格同楼里的上层接触,但是传个话回去,不难吧。”
“主子吩咐了,再难小的也得办。”笑青衣的笑得挺卑微。就算明知是假,居然也挑不出任何破绽。“不知主子要传什么话?”
“就一句,”我扶案站起,微微低头看着没头抬头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没说要见谁的人、见谁的尸。但是我相信他了解。
“我这就去办。”笑青衣身子一弹,向后跃出七尺,顺手拉过一个伙计笑眯眯地对他说:“把店门关了,不是说整个饭庄都包下来了吗?真是不懂规矩。”
那伙计吓得脸都白了,身子抖个不停。
“真是,我又不吃你,有那么好怕吗?”笑青衣轻轻拍了拍那伙计的肩头,回身对我点了个头,大步跨出门外。转眼没入人潮不见了。
我收回目光,问正指挥伙计上门板的掌柜道:“不知掌柜这儿可有闲置地屋子?让我们几个人将就一宿?”
“有的。”不待掌柜答话,幽韵便站起来过来扶我向后院走去。边走边说:“这饭庄后面有几间客房,平时也用来做客栈的。我们一直都住这儿,早就留好主子的屋子了。”
我微微侧头,看见掌柜有点失望地表情,想必他不怎么希望我们住下。“等明儿走了,银子方面不要苛待了这位掌柜。”
“放心吧,不会的。”幽韵说着回头瞄了那掌柜一眼,“看什么?还不让人烧热水送进来让主子沐浴。”
幽韵向来不是窝在闺房地姑娘,此时虽然声音和气。却也带了几分凌人的气势。这偏远小镇上的小老板哪经历过这个,一看幽韵气势不凡,又会武功,连一个“等”字都不敢说,立刻回去张罗了。
好笑地看着吓得满头是汗的掌柜,我们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摇了摇头,回身对宗政澄渊道了一声:“我先回房了。”然后随着幽韵往我的屋子去了。
清肃没跟上了,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美美地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我走出屋子站在回廊下,看着外面不知何时下起地淅淅沥沥地雨。
有种恍惚隔世地感觉。
被淋湿地泥土的芳香和着清新地皂角味儿扑鼻而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顿觉全身通常无比。
安逸的生活,首先还得心中清净才行啊。
“吱呀”一声,旁边的房门被轻轻打开,没有脚步声。
“伤才好就吹风,沾了潮气要疼一辈子的。”宗政澄渊的声音传来,很低沉。关怀的句子里透着冷漠。
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轻道:“有清肃在,我死了他也救得活的。”
“你很信任他?”
“不信任他。难道信任你吗?”我挑了挑左边的眉毛,这可是我好容易才学会的动作。
“也许,他是另一个……”
雨突然大了起来,瓢泼一般。突如其来地噪音打消了宗政澄渊的尾音。
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也许清肃是另一个白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就会背叛我。
“你觉得什么是背叛?”我笑了笑,抬手想去接屋檐的雨,未及伸出,却被宗政澄渊紧紧地收在掌中。“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都做过伤害我的事。但至少,他曾经护过我,而你,却什么都没为我做过。可为什么在世人眼中,他的罪比你的大?”
“因为……”
“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是陌生人。伤害不认识的人,比伤害亲人理所当然,是么?”我冷冷一笑,“不是我心软,也不是要为白凡脱罪。我只是了解。因为了解,所以也不去怨恨。但是,也不会原谅。就如对你,我明白你伤害别人的理由,我理解,但是,不会原谅。”
将手抽出来,双手握在一起,还是觉得有点冷。
夜色很美,雨中地夜色更美,因为迷茫,因为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的东西总是美的。
一旦看清楚,待真相显现,不论是什么都不会再有美感了。
宗政澄渊沉默着,没有说话。
轻笑一声,我还是忍不住伸了手去接了满满的冷雨,看着雨水中指缝中溜走,“我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关于信任的问题。到今天,你明白什么是信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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