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凤彊也期待着领君的出现,她想看看那个男人,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于她,可是,他没有来。
“陛下?”
纭舟说话的声音惊醒了浸在思绪中的凤彊,她们是立于凤汉顶点的女性之一,在男权社会中,她们本该是惺惺相惜的好友,如今,却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之所以还能够虚与委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羽公主,最近过的可好?”
凤彊笑容妖媚,红唇似血,赵谦身份在那,他的死亡就象是下人一般,如若不是纭舟带了孝,没人会在意他的飘零,女帝此问,实是冲动之至,当她看着阶下女子微笑的面容里浓烈的恨意时,心中涌起丝丝愉悦。
天纭舟,觉得痛吗?这是报应!你夺我爱的报应!
情字面前,不分贵贱,如同百年之后,皇帝与百姓,也不过是黄土所盖面积大小不同罢了。
“托陛下的福。”
两人之是本不存着什么情意,谈的话儿也份外空洞,客套疏离间莫不是谈些琐碎小事,禁忌之句只字不提。
临了送客,纭舟走到门口,又想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笑道:“陛下此次扫灭仙门行动,实在干净俐落,让小女子敬佩不已。”
见凤彊笑容一僵,她更笑道:“幸尔在这之前便与那领君撇了关系,不然连累我们未名村,就是无妄之灾了。”
领君叛逃之时,纭舟便上了折子,休掉他的夫婿身份,凤彊当然求之不得,当下就准了,谁知他回来后,却以一句“仙门不领皇命”拒绝登上男皇之位,这才引起了后来的绝情断交。
等纭舟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上,女帝咬碎一口银牙,纤纤十指捏着座椅,从小的严苛教律却是束缚于她,静莲止松,女子的风范美德之中少不了这一条,胸膛因为愤怒而急促起伏着,过了许久,才硬生生压下了心中翻腾不休的情绪,起身回了后宫。
清冷的宫殿中应是没人,自从知晓妻子要休了他后,男皇便搬离了后宫之位,再加上了多年来,凤彊无所出,旁人还以为男皇是去做那延续香火之事,也不多阻止。
偌大的宫殿一到了晚上,便份外凄冷,凤彊时常半夜醒来,也不想叫人,静静的看着森黑的屋顶一夜天明,孤枕难眠,是以当看见男皇的身影时,她的心中不由产生几许温暖,急步上前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子神情冷淡,“那我走便是。”
她说不出挽留的话,只是一把抓住他的手,却被挣了开去,他停了停,看着门外说道:“今天领君来了?”
那两字激的凤彊心中一跳,冲口说道:“他来不来关你何事?”
男皇不再应声,举步离开宫中,一室冷清立时如实形般从四面八方向着凤彊一人挤压了过来,她捏着衣裙之手紧了又紧,终是把泪忍了回去,夜晚中即使把屋里儿照的再辉煌漂亮,也抹不去她心头那份深深的孤寂。
帝王难为。
相比凤彊的孤灯清影,纭舟住回的羽公主府就要热闹的多,离开时留下的仆人见得主人突然回来,都是欣喜异常,当得知凤萧这段时间都住在时,她的脸上带出的羞涩却不是假的。
晚上室内,她缩在他的怀里,云雨过后的怠倦令她昏昏欲睡,他却仍是啃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睡着,朦胧间一推他的胸膛,她呢喃道:“别闹,奚南……”
凤萧瞳孔一缩,如阵风般卷下床,抓起衣服便离了房间,等怒气声响远了,纭舟才睁开眼睛,清明之间哪里还象要睡着的样子,缩进薄被里对着黑暗角落一笑:“活春宫看的如何?”
“太暗了,你们也不点个灯,我哪里能看清。”唐冰的隐匿功夫就连领君都接二连三的吃了大亏,更不用说凤萧,他的身形显出,在暗处显的模糊不清,“不过声音倒是不错,没想到天小姐您也会说出如此娇嗔之话,小人佩服。”
纭舟也不言语,只是含笑望着那合该长针眼的人,到最后,反倒是他不好意思起来,岔开话题道:“以后这种时候我还是走远一点好了。”
她打趣道:“乖……”见得他总是微笑的嘴角抽动一下,她满意的拉紧被子,“你家主人玩够了没?”
“我家主人永远玩不够的。”说回正事,唐冰脸上尴尬之色褪去,双眼弯弯,“不过,为了免于天小姐光临之时接待不周,自然要休养生息一阵。”
“是在催促我赶紧扫了凤彊吧?”纭舟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我可不是你家主人养的狗。”
“自然不是。”唐冰躬身行礼,笑意盈盈,“只是怕您一个不小心,主人最后所招待的人,不是您就可惜了,小人也会觉得万分可惜。”
半天听不见回答,唐冰奇怪的听了听,纭舟呼吸平缓,显然已是睡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躲进黑暗中,尽一个侍卫的职责。
第二天早上,当凤萧来说“周渊退兵”时,纭舟没有显出半分惊讶之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