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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一 近朱者赤(4)(1 / 2)

 ……一个月后,秀丽将要参加会试。

不管是落榜还是高中,这大概都是参加国试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为了不留下遗憾,父亲和静兰给了她一个月的自由。

秀丽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所以才在数个工作地方请了假。去年春天也因为去后宫,曾做过跟现在一样的事情,几乎所有雇主都像庄大叔一样,认为她还会回来,但是,如果可以考中的话——(悠长的假期——)

如果真的如此,可能会离开贵阳——不,甚至会离开紫州,跟静兰还有父亲分别,独自一个。

“小姐,这个鸭子做的四味什锦,每个都很美味哦,来,请用。”

静兰把四种鸭子做的菜夹进盘子里,放在秀丽面前。

秀丽微微笑了,没错——即使内心有所动摇,看准的目标是不会改变的。

“谢谢静兰,真的很好吃哦,回家也做做看好了,如果有鸭子的话。”

“让某人去筹备鸭子吧。顺便一提,今天的酒菜,也是蓝将军盛情款待我们的。”

秀丽的视线落在面前的丰盛菜肴上……某人……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我觉得蓝将军好像是被迫请客的啊。”

“是自愿的。”

笑嘻嘻的静兰怎么看都有点恐怖。

“……这种应该就叫勒索吧……”

“没关系,反正与其让他在花街挥金如土,还不如让我们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一点更有意义。”

“…………也许”

她问过蝴蝶,蓝楸瑛可是花街的名人。

不管多么有名气的妓女,全部都是他的“老主顾”了,屡次发生本来要迷住客人的妓女们反倒被他迷惑的事件,所以现在各青楼结成了一个协定,新进妓女绝对不可以跟他见面。

风流倜傥,又慷慨大方,而且还出身于七家之一的名门蓝家、担任将军职务的美男,女人们怎么可能放过他。似乎夜里的名花们都争相把拿下他作为至上的目标呢……真是个非常不得了的人。

就在她刚开口要吃菜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桌上的人大声说道:“今年会试的传言你听说了吗?传说有不少小鬼呢,而且这次甚至连女人都有。”

瞬间,秀丽——不知为何,连影月都一起停止了筷子的动作。

“啊,我也听说了,真有这么个人呢。我家乡在碧州,因为有个神童在从以前就很出名啦,他才十六、七岁,传言都说他这次肯定能高中状元呢!我这次把全部财产的三成都押在他中状元上了。”

“押三成还真是模棱两可的赌法啊。你从多少年前就开始用这法子了不是吗?是那时候的大冷门,两个十来岁的小鬼分别拿到前两名给你刺激太大了吧?压在看起来牢靠的年长者身上的人不少都破产了呢。”

“不过他们两个,可都是很了不起的小鬼对吧?”

“是……是英才教育的成果吧?”

“这次传言的估计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吧?真好命,只要拿着双亲的钱学习就能保证将来的安泰吗?”

“不过,我可从来没听说允许女人接受国试啊。”

秀丽突然紧紧地把筷子握在了手心里。

“就连我们乡相当有名的老师,参加了十次考试都只到州试而已,他觉得丢人就连夜逃了,至今还下落不明呢,结果一个女人居然进军到最终考试吗?太荒唐了。”

“就是就是,再说女人参加国试能干什么啊?”

他们突然发出一阵下流的大笑。

一瞬间,不知为何男人们屁股下的椅子腿突然折断了,接着桌腿也全部折断了,面部朝下狠狠摔在地上的男人们,马上便接受了散落在周围的盘子和菜肴的热情洗礼。

临桌突如其来的横祸让秀丽大吃一惊。

“……怎、怎么了?”

“是啊,怎么回事啊?”

佯装无事地迅速把钢线收回掌心后,邵可拿起筷子。

“来来,趁着饭菜还没凉赶快吃吧。影月也是,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啊,好、好……”

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的影月乖乖喝了点鸭肉汤——随后便叹了口气。

“没有人,可以不经过任何努力就能得到重要的东西。”

邵可自言自语道。

“你看看蓝将军和绛攸大人,非常年轻的他们,尽管最初被贬低得一钱不值,最终还是通过努力凭借实力让对方无话可说。据说绛攸大人可是从早到晚,真正称得上废寝忘食地忙于工作呢……天才所需要的东西,其实就是努力而已。”

“……谢谢你,爹。”

“嗯,这鱼也很好吃哦,秀丽。”

“嗯,真是太美味了……啊呀,还有酒呢,影月要不要也喝点试试?”

秀丽一半是为了转换话题和气氛,一半是开玩笑地说道,没想到影月的反应非常剧烈。

“不、不要!我我我我不必了!”

“真少见,你没兴趣试试吗?”

“不是,我很不会喝酒!可以的话连酒味都不想闻到……”

“啊呀呀,那么酒就交给父亲和静兰解决,我们赶紧吃饭吧。”

尽管邵可和静兰在家的时候并不嗜好喝酒,可是他们的酒量可不小。

跟先行斟酒的两人相反,秀丽和影月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这么精心准备的饭菜,已经几个月没吃过了啊。”

听到这么真切的感慨,秀丽目瞪口呆。

“什么几个月……那到现在为止你都吃什么了?”

“干饭,柿子干还有小杂鱼干什么的……”

“……全是干菜啊?呐,我想到了,难不成在你失去记忆的时候被无赖们勒索了?你的钱都被抢光了?”

这是由刚才的事件推测出来的理所当然的答案,可是影月不知为何猛地打了个寒战。

“咦咦?失去记忆的时候?”

“怎么了?你刚才不也被围攻了吗?”

“哈,是啊,话是这么说……在、在失去记忆的时候被勒索……啊!可是既然是京城的话,遇到一个两个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厉害人物也不是不……”

“影、影月?”

影月嘟嘟囔囔着一些不知所谓的台词。

静兰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地提出了疑问。

“——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是青巾党吧?”

“静兰,你知道什么吗?”

“嗯,最近城下兴起的混混集团,腰上都系着青色布带作为记号,不过,似乎跟地痞们创建的新组似乎不太一样。”

但是,坚持“不可对平民百姓出手”信条的,被称为“组连”的地下社会头目联合是不可能放着不管的。

“怎么?众头目准备视而不见吗?”

“到目前为止是这样,只是,最近青巾党做了不少让人不能容忍的事情,众头目也差不多该有所行动了吧,怎么说都是会试时期啊。”

秀丽好像很为难似地皱起眉头。

“也对……不过青巾党的头目,不是贵阳人吧?”

“差不多,不然这可是自杀行为。”

静兰对不太了解情况的影月说明道,“这个贵阳和其它州的都城不一样,治安比较好,因为处在天下脚下,如果发生什么事甚至可以出动精锐近卫军。其实夏天的时候近卫军也曾经成功击退了成群结队的贼人。再说,贵阳的州府和下街有明确的界线。”

“界线……吗?”

“嗯。在贵阳,所谓地下社会的众头目统治下街的混混们,他们把事情尽量控制在不给正当职业的人们找麻烦的范围内,所以上层也就没有出手,类似于以恶制恶,或者说是默认式的许可吧。这其中受到最大重视的就是会试时期,因为会有很多其他州的人到来,犯罪也会增加。能否有效控制,安全渡过会试期间,正是显示头目们能力的时候。”

邵可一边吃着家常菜一边表示赞同。

“会试期间的紫州是最容易‘办事’的,如果这种传言传播到其他州的话,一定会演变成疯狂争夺势力范围的麻烦状况。首先,他们的自尊也不允许别处的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会试期间对众头目也是一种考验。”

“……爹,你明明整天窝在府库,没想到知道的还挺详细呢,还知道势力范围。”

“啊、这个,是书上写着的啦。”

“……你看的书还真奇怪,再说,那种东西会记载在书上吗?”

“别、别说这些了,不是在讨论影月的事吗?”

突然被提到名字的影月慌忙摆摆手。

“咦?啊,我没关系啦。而且,我不能让大家陷入危险,金子是我家乡的人每人出一点凑齐的,真的对他们很抱歉……”

“咦咦?是这样的金子吗?”

“嗯,不过没关系了,只要这个没事就好。”

影月一边说一边伸手探进放在旁边的粗糙包袱里——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咦!?”

“怎、怎么了?”

“没、没、没、没了!”

“什、什、什么没了?”

抓在手中的包袱无力地垂下去,即使不看里面也知道那是空的了。影月一把把包袱倒过来,拼命翻弄检查里面,可是似乎还是找不到要找的东西。

影月一反至今为止的温吞,突然焦急得非比寻常。

“对不起,秀丽!我要回去!!”

“回、回哪里?”

“我要去问问蝴蝶是谁送我去店里的,也许那个人会知道什么——”

“咦咦!?等、等等影月——!?”

把行李装回包袱后,影月也不等对方回答就从酒楼冲出去了。

“对不起,爹,静兰,你们慢用!”

秀丽也慌慌张张地追了出去,不过她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影月。

因为影月刚从店里出来,腰上缠着青色布带的恶人就挡住了他的去路,人数——恐怕有十个。

(……他们就是青巾党……!?)

“喂,小子,你就是昨晚疼爱过我们的弟兄,偷走金子的小鬼吧?!”

秀丽才想着怎么可能,就见他本人吃惊得几乎要蹦起来,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垂头丧气地慢慢低下头。

“咦咦!?我有做过那种事吗!?哇!真是对不起!”

影月是认真的,可是青巾党的那些家伙,却以为他是把自己当傻瓜看。

“……混蛋,你胆子不小啊!”

“别因为打倒了几个小喽罗,就自以为了不起啦。”

“那些金子可是重要的公用资金,就算刨开你的肚子我们也要拿回来。”

影月猛地抬起脸,他间接知道了他没有记忆的“昨晚”。

“那个——请问,我昨晚有没有把这样的木简掉在这里啊!?里外都写了字,稍微有点脏。”

看到影月用手比出木简的大小,终于追上来的秀丽反倒慌了。

“等等,影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场合吧。”

“可可可是那东西很重要啊!”

被两个孩子完全无视的男人们,彻底火冒三丈。

“……木简?有啊,现在头目正命令我们收集哪。”

男人把手指打得啪啪响。

“要跟我们去家里看看吗?不过你们只能作为尸体过去!!”

秀丽立刻抓起影月的手,一溜烟冲刺出去。

“哇哇哇!秀丽等一下!”

“不能等!跟那种家伙怎么可能讲得通道理!”

影月回头看到像斗鸡一般吼叫着从身后追过来的男人们后,不禁呻吟道:“……说、说得也是……可是……”

“不用可是了!快点跑!”

“是、是!”

衣襟绊着腿脚很难跑动,秀丽用一只手拉起衣服下摆,然后转脸问少年:“——对了,影月,刚才说的事是真的吗?”

“咦!?”

“你偷了无赖们的钱啊!!你干没干过!?”

“没干过,是真的!”

“到底干没干过!”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句似乎也是青巾党的人,虽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可能在昨天已经看过影月的画像了,一认出影月的脸马上脸色大变,接着就迫近过来,秀丽一下子慌了。

“呀,不会吧!”

影月挣脱开秀丽的手,突然改变了前进方向。

“被他们盯上的应该只是我,秀丽赶紧逃走吧!”

“笨蛋!你又不熟悉这条街,我怎么可能自己逃!”

趁着两人大吵大闹的时候,男人突然过来偷袭。秀丽反射性的挥起手中的算盘袋。

“哇呀!”

装着沉重算盘的包袱漂亮地命中男人面部,接着她把算盘从包袱里拿出来,使足了力气对准男人的脸又是一下,顺便还使劲往他胯下踢了一脚。

“走啦影月!”

“好、好厉害……”

脚下的男人,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几乎昏厥过去,就连没被踢的影月,都露出一副很痛的表情。秀丽毫不客气地说道,“对付这种男人,就要趁他不备狠狠踢他的胯下,静兰他——”

“……是这么说过,你执行得很出色。”

似乎才追过来的静兰露出一个苦笑,秀丽一下子跳了起来。

“刚才、你、你看到了!?”

“……托你的福,我都不用出手了。”

秀丽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这么下去可能会一直被追回府邸呢。影月,你想去什么地方?”

秀丽的脸都白了。花街——而且还有在青楼工作的事情,如果被过度保护又爱操心的静兰知道了该怎么办啊?

“啊啊,静兰你不用管了!先回家去吧——”

就在此时,背后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秀丽回头一看,发觉对方是同在姮娥楼工作的一个人,平时明明都不怎么正儿八经说话的人……不知为何今天不太一样。

“我已经听蝴蝶大姐说过了,那边的小少爷……还有静兰大人如果方便的话,请跟我一起到姮娥楼走一趟。那些闹事的青巾党,就让下面的人管教吧。”

“咦?咦?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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