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里的事,你瞎操什么心。”沈筠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了翻,想起一件事来,漫不经心地问道,“玉儿说后天要去省城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哦,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想着明天再跟你们说呢。”沈放心想以前学的东西就算没忘得一干二净,也早已面目全非了,还奥林匹克呢,能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学就感谢满天神佛了。
“让你妈把下个月的零花钱先给你,在外面咱们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但也不能太寒酸,让人瞧不起。”沈筠心不在焉地说着,视线则在报纸上搜寻着股票苏三山的信息。
一个月就三十块钱零花,还以为是八十年代啊,现在哪个学生兜里没个五十一百的。沈放腹诽了一阵,嘴上没答腔,半晌才突然冒出来一句,“爸,你认识邱清荷不?”
“哦,就是二马巷的五朵金花吧?听别人说过——”沈筠不动声色地说道。
“五朵金花?二马巷难道还有跟她一样漂亮的女的?”
“其它都是凑数的。”沈筠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沈放,“你无缘无故问这个干嘛?我跟你讲,你可别学你那不成器的哥哥,十七八岁就往家里带女孩子,耽误了学业不说,还尽给我找麻烦!”
“霖子怎么了?还不都是你的种?”妈妈端着两碗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蛋炒饭出来,瞪了沈筠一眼笑骂道,“你以为你年轻的时候就好到哪去了,我家那土墙你三更半夜爬了多少回,还有看院子的二黑,原来瘦巴拉叽的,自打我认识你,都快给你喂成藏獒了。”
“哈哈——”沈放看着爸爸吃瘪的表情,顿时捧腹大笑,冲妈妈挑了挑大拇哥。
“咳咳,过去的事情老挂在嘴边做什么?”沈筠敲了敲茶几,吼着沈放,“吃饭,吃饭,一天到晚没个正行,都你妈给惯的。”
父子两个端起碗,齐齐走到院子里蹲下来撅着屁股狼吞虎咽,妈妈则抓了把瓜子站在门口,一边嗑着一边满脸幸福地看着他们。
月光如水泼洒在这方寸之间,浓浓的亲情在这平凡而寂静的夜晚就像化不开的蜂蜜,一场剧烈的风暴即将来袭,重回到这一天的沈放,开始紧紧扼住命运的脉搏,掌握改变一切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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