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中,草的思想简单无比。比如草原里的草,它们只会觉得甘一柳是真心对他们好,所以愿意给他力量。可甘一柳正是因为这个,到现在,他学会总是让这些力量,只从身体里流走,吸收进那些身体真正想要的。而力量,慢慢又会游走重新回到草木们的身体里。每棵小草,都会有属于他们的力量,谁也不能轻易夺走,当然除了它们真正认可的东西,比如甘一柳的那种亲近和喜欢。
他的经络,如果能细细看,就能看到,有部分经脉,仿佛被一层坚韧无比的生命力化作的薄膜所覆盖。它们也在不停地游走,甘一柳腹部,那两份力量,也在释放极少的力量,却是蕴含了玄力的很多运用规则,虽然数量极少,但依然在时间的驱动下,无时无刻地在自由地游走着。
有这样薄膜的经脉,范围,已经超过了一半,而且随着这一半如树根般延伸的脉络,这样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多,甘一柳身上,这样的力量,增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在进步。甘一柳知道自己是没有任何天赋的,从不耀眼的自己,只是不想就此罢手,仅此而已。他不需要信心,因为他已经习惯那种没有天赋看到的冰冷,可他依然不想停下。
……
一阵悠悠的声音传来。
是大柱随手吹出的声音。
临行前夜,甘一柳在夜色里,心中一阵又一阵的不舍,离别总是有的。他在这里,感觉是那样的温暖,那样自然。如果可以,他真的又放弃一切在这里平平平静静的冲动。
“一定要回去吗?”形吀的声音。
甘一柳侧过头去,看到一份毫不掩饰的挽留。
可他还是执着地点头。“要,我总是要回去看看的。”甘一柳道。
又是一阵安静。
“一柳,你觉得形鹭如何?”形吀在甘一柳旁边陪他坐了很久,慢慢开口道。
“她很好啊。形叔的意思是……”甘一柳有些不明白。
“你愿意,同形鹭一起,在这小小山水之间,安然一生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甘一柳心中,刹时有一种说不清的迷茫。他仿佛在这夜的凉爽中,隐约看到,未来的自己,平凡而又开心地,在某个地方,头发花白却充满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