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叔,我能修习到地境吗?”地境强者,甘一柳眼前,是货真价实的地境强者。他一直以为自己可能一直都达不到的高度,即使是现在,他也不确定。
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初他会有一种这个孩子有玄力的错觉。但他看不到甘一柳的内在,他能看到的,只有甘一柳不高大,没有任何闪耀的身体,还有平凡得让人摇头的骨骼,和并没有太过防备和分析的性格,即使他的灵敏和对野兽的了解似乎不错。
刀很想把他看到的告诉他,那就是他在心里走了一遍的想法:
“孩子,你只是天地间最普通的一个人。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你永远都跨入不了地境。天地间,无数人都没法跨入,没关系的,孩子。”
他听完形吀的推测,知道这个孩子身世,看到那种渴望得甚至有些偏执的眼神,心中还是叹了口气。
他多想说一句,你能。可直直的性子又让他说不出口。
“一柳,你一定能跨入地境。”,却是形吀的声音,
“你刀叔只是话少”,形吀对着刀笑了笑。“你要记住,能阻碍你拥有力量的,只有你自己。”形吀过来,把手搭在甘一柳的肩膀。身上带着一种浓浓的自信。仿佛甘一柳就是某块马上闪光的玉石,在刀的眼里,他看到的却仿佛是很多年前那个虽然调皮但充满自信的人,重叠到了现在。
“有一句话,叫做十年磨一剑。”,“一柳,你知道吗?”刀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似乎抛弃了很多属于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东西,可是他的那份执着,又让刀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丝丝怀疑,或者,这孩子,十年以后,无数次的重复和耐心,能让他跨入地境,也未可知?
不是刀不看好他。是甘一柳真的,太平凡太平凡。他似乎注定就是一堆沙子里,被揉的最细,被掩盖的最深的那一粒。可是,也是一粒沙子,带给了甘一柳难以想象的契机,却又那样阴差阳错地,错过了那第二份,如此关键的礼物。
“一柳,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刀。但是,你拿刀的手,能不能别总是像要拿浆划船似得平着啊。”甘一柳又是一愣,在领会这些东西的反应上,似乎还是像以前一样,慢了半拍才渐渐改变着握刀的姿势。
“这就是风。”刀正色道。
甘一柳其实早就开始领悟风的感觉了。刀这个人能力的特点,便是和那杀了段琯的蒙面人想似,但其中蕴含的力量更大,却锋利和力道的控制不如那黑衣人。
甘一柳一遍又一遍地避开那种阻力,却又因此而失去力道。可他不怕,他又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即使看得连连摇头的刀,都不再忍心打扰。
而形吀,却看着,眼中亮光闪闪。
又是夜晚,甘一柳像往常一样,感受着那种草木生机甚至对话,然后,这次不知道为何,更多的最平凡的草木开始回应,甘一柳的体内,一丝丝玄力在草木们毫无怨言的情绪中,全部给了甘一柳。可现在,他已经学会了适度,他不想让草木因为他而枯萎,而失去生命,哪怕春风吹又生,可绝对不会有两棵一模一样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