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嘶鸣，突然响在殿厅中。</p>
映散在剑身的寒光，照进了老卒的眼中。</p>
老卒本已露出些许得意之色的脸庞，立刻僵硬。</p>
“噗！”</p>
“嘶~！”</p>
血从被切开的喉管处，迸溅。</p>
遍布着错愕和惊恐的人头，掉落在了殿厅的地上。</p>
石脑伸出右手，推倒了无头的苍老身躯。</p>
他面无表情挥动起手中长剑，将爬满剑身的鲜血大部分都甩向了地面。</p>
“你干什么！！”</p>
倒地尸躯的周围，传出无数的惊呼声。</p>
围观的人群中，十几名面露惊愕的卒兵，伸手指着石脑，大声着道：“你，为何要杀人！！”</p>
闻言，石脑看向人群中，指着自己的卒兵们。</p>
他眨了眨眼，平静的道：“果然。”</p>
“你们，也被收买了。”</p>
闻言，十几名卒兵沉默片刻，脸上的惊愕便俱演化成了恐惧。</p>
“几句话，便想让我等自相残杀。”</p>
“以我等牺牲，换取所谓的诚意？”</p>
“可笑。”</p>
石脑微抬起头，双眼平视着前方，张嘴深吸了口气。</p>
“如此的谎言，你等竟也会信？”</p>
石脑冷哼了一声，抬腿踢了踢身旁倒地的尸体。</p>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率军出关，而想让我等六人自相残杀。”</p>
“可是，就算我等六人束手就缚，毫不反抗的让剥羽取我项上人头。”</p>
“可能，最后可以活下来的，也只有此人。”</p>
“因为，首领未死。”</p>
“或者说。”</p>
石脑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剥羽手中，遍布裂痕的铁制面具。</p>
他双眼中，泪光闪烁。</p>
“他们认为，首领还未死。”</p>
“所以，除非首领抵达这里，否则，没人可以逃，也没人可以降。”</p>
“有没有我等牺牲，结果都一样。”</p>
“我们，依然会被围困。”</p>
“每一天，还是会有人死。”</p>
石脑回过头，环顾了眼，围在周围的士卒。</p>
他聚罡元在喉间，语气转厉。</p>
“出关拼命，不拖累首领，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p>
“我等六人虽不同生，却誓要关在人在，关陷人亡。”</p>
“所以，今日的一战，便将是我等最后的一战。”</p>
“可这一战，却不一定是你等的终途！”</p>
石脑的声音，在殿厅内久久回荡，并传到了城楼外。</p>
他扬起头，看着城楼顶端中央处，漏着天光的方形窗口。</p>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经历战场了。”</p>
“当知，战场之上，活命的办法，本就有很多种。”</p>
“在人命如草芥的战场，平凡兵卒的生死，有谁会去在意？”</p>
石脑转过身，背对着身后的人群。</p>
他伸出手，拿走了剥羽手中的铁面具。</p>
他缓缓移步，穿过了剥羽的身旁。</p>
剥羽，跋舌，付磊，李西，鹰嘴等五人，俱随着石脑的移动而转起了脖颈。</p>
五人，看着石脑移动的背影。</p>
殿内的六千余人，看着石脑，停下了脚步。</p>
石脑低下头，将布满裂痕的铁面具，置放到了脸上。</p>
他拉拽过红色的绑绳，将细绳捆绑在脑后，压住纷乱的发梢。</p>
他将眼中的泪，咽回了肚子里。</p>
誓死。</p>
“传令。”</p>
不当棋子，不做诱饵。</p>
“午食后，全军出关。”（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