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绣眉埋怨地看了长孙九羽一眼,未置可否,长孙九羽接着又说:“雷迎暴心里一直对玄极殿过于亲近皇室芥蒂得很,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你懂什么?我看他简直是想再创一个玄极殿,算了,不说他了,这等聒噪不提也罢,随他去吧。”地绣眉心有忿忿,言语间带着极大的不满。
长孙九羽嘿嘿一笑,说:“再创一个玄极殿?这倒是有趣。”
“你!这有趣甚么!?”地绣眉怒问。
“他口气大得有趣。”长孙九羽道。
“哼!”地绣眉冷声。
祖尔图敏感地捕捉到一些细节,地绣眉对‘雷迎暴想再创一个玄极殿’的看法让他感到不太对劲,他思量片刻,对地绣眉问:“雷迎暴最近和朝廷大臣可有往来?”
地绣眉则是摇摇头:“那倒是没有注意,不过他最近常常外出,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长孙九羽轻笑道。
地绣眉也是附和笑道:“要说和朝中大臣有往来,这儿可不就有一个吗?”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大笑。三人心中暗知:或许这就是皇上将代政大权交给程兴的原因吧,祖尔图在朝中本就压过程兴一头,加上与长孙九羽、地绣眉二人交好,不能不让皇上多留个心眼。
笑完,祖尔图又道:“玄极殿虽然与朝政两相隔绝,常理上是互不干涉,但是对朝政的影响力也不可小觑。现在朝上之事,已出于反常,我想或许会和玄极殿中的某些人和事有些关联。”
地绣眉听在耳里,散在心上,淡淡道:“如果你说的关联,是指雷迎暴和风无理,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小浪头,何以为惧?”
祖尔图又看见长孙九羽,见后者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心里反是有些担心了,他又道:“蹊跷之事,当寻其因,我看今日朝会,似乎藏着不少诡秘。由一生二,由二生三,则万物可变矣。朝中政事,前线战事,玄极殿内事,三者或许相关相联。绣眉啊,你还真得多加注意为好。”
地绣眉见祖尔图表情有些凝重,心里也生起了些戒备,不料此时长孙九羽的一番话,却是又完全将她心里好不容易生起的那一丝戒备给打得烟消云散。
长孙九羽靠在座椅上,神态极为放松地道:“老图,你这真是多心了,雷迎暴从我任掌殿那会儿开始,就一直蹦跶着,至今也没见闹出个什么动静。他这人啊,就是喜欢折腾,但凡有一些儿不如他意的地方,他就四处里撒野。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不是吗?雷迎暴常年位居玄极殿老二的位置,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将玄法‘发扬光大’,不过他的所谓发扬光大的行为,是要建立一方彻底而纯粹的玄法国度。在长孙九羽看来,这种想法幼稚得可笑,地绣眉也是对此嗤之以鼻。雷迎暴玄法不及二人,地位也不及二人,那是打也打不过,理也讲不过,除了发发牢骚,闹些情绪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作为了,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的一些言语和行为额外猛烈些,倒是让地绣眉颇感烦恼。
祖尔图见二人并不在意,知道再劝无益,况且玄极殿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二三,若不是今日朝中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他也万万不会觉得玄极殿发生的事和朝中之事会有什么联系。祖尔图叹了口气,无奈道:“总之多留个心眼吧。”言罢,他眉头一挑,斜视着长孙九羽道:“若不是担心你,我也不会专程和九羽跑上这么一趟了。”
长孙九羽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然后侧过头看向地绣眉道:“对了,太子、公主马上就要去往风巽城前线,我也会陪同前往,我看,玄极殿也多少分些人手一同前去吧?”
地绣眉暗自含笑,道:“怎么?堂堂的太师太保,向我要起人来了?”
长孙九羽嘁了一声,道:“哪的话!瞧你说的,这太子和公主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去风巽城前线,你玄极殿不意思意思一下?老图,你说是吧?”
祖尔图接话道:“太子和公主此番远去东南边陲,也是一桩蹊跷之事,玄极殿若能分出人手来一同前去,自是最好!”
“知道了!”地绣眉白了一眼长孙九羽,道:“正好水吾修和火芸仙两人近来无事,便让他俩随你去吧。”
“如此最好!”长孙九羽笑道,水吾修和火芸仙分别是玄极殿的水玉长老和荧火长老,单兵作战能力尚可,最是适合陪同前去。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其他的琐碎杂事,此处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