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玄幻魔法>汀茫> 第一章:新月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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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新月朝会(2 / 2)

朝中刹时鸦雀无声,皇上亲点的代政者,此刻居然弃之而去,这等变化,让群臣始料未及,此刻的程兴已是相当于置圣上于不顾、置国家于不顾、置群臣于不顾了,今天的程兴,明显是有备而来。

祖尔图此时也是眉头紧锁地看向程兴,心里暗地猜测程兴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等程兴走出几步,一身高八尺、目如铜铃的武将疾步从群官中走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拜在程兴面前,声如洪钟般道:“内禁卫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唉!”程兴负手长叹一口气,哀声道:“有何不可?我程某已经老了,有些事情已难再做合理定夺,只恐有负圣上所托啊!”说罢他朝着皇上古安此刻所在的东南方向弯腰、额首、作揖微拜。

“大人此言差矣!朝政机要怎可一日无首,这朝中文武百官,若是哪一个敢对您掌朝说半个‘不’字,我丁某立马砍了他的狗头!”这武将又高声说到,他正是内禁卫之下的司戍禁--丁韧,掌管着中宫禁军数万之众,小到城门关卡,大到禁军班阵,皆由其一手把持,当下此番话说出来,再配以洪钟之音,气场磅礴震荡,威压之势令人心底生畏。

“大人!三思啊!”严巫咏与先前那李姓矮胖官员此刻也跪地不起,请求程兴继续代理朝政。在这三人的带动下,朝中百官也醒悟过来,顺势跪倒几乎半数,皆是高呼“大人三思”之语。

“唉!”程兴又是长叹一声,面对这股挽留之意,当下也是驻足抚须,假作思忖,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瞟过那依旧站着的群臣,尤其是站在最前端的左丞卫祖尔图,似乎是在等待其表态。

站着的一干众臣也是左右相觑,继而皆是紧盯着祖尔图,明显更愿意跟随祖尔图的步伐,此等形势之下,祖尔图也知道无法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只见他双眉一挑,目中精光若现,一双剑眼直盯程兴,先前的病怏之相全无,那程兴待得他这么一望,顿觉心中不安,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继续故作镇定思忖之相,脑中想法却已是千回百转,不过想起昨夜密谋所议之事,心中又安心许多,当下又再次缓缓看向祖尔图,似欲读出祖尔图此刻的所思所想。

二人略一对视,祖尔图眼中精光便瞬间黯淡下去,仿佛示弱一般,只见其微举官职令慢条斯理的开口道:“程大人言重了,当初皇上将朝政大事托付给你代为管之,必然是信得过你,别的暂且不说,如今这朝中内外,除了程大人,又有何人能担此大任?望程大人三思为是!”说到此,祖尔图略微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清宁王朝的朝政,怎可一日无主事之人呢?”

程兴略为满意的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又有意无意地把仍站着的官员扫了个遍,缓缓道:“祖大人可接而替之。”

祖尔图心中一沉,这程兴是皇上亲点的代理执政大臣,皇上没有表态,他又怎能接而替之?程兴便是有胆相送,他也万万接不得。但这程兴真的不问政事,他作为右丞卫,实际也得担负起大部分朝纲要事,与接而替之又有何异?随即祖尔图抬头看向程兴,一字一句道:“若如此,程大人置圣上于何处?”

程兴听罢,眼睛微眯着看向祖尔图,继而两人皆是将目光聚焦在彼此身上,对视了好一阵,这朝堂之上也寂静了好一阵,最后竟是连大臣间的呼吸声也显得清晰无比。

半响,祖尔图才缓缓移开视线,对着皇上所在的东南方,双手置于右肩之上隔空揖拜,沉声道:“圣上在上,若真如此,祖某也万般不敢,望程大人三思!”说罢单膝半跪,其身后的一干官员也终是纷纷跪拜于地。

程兴见状,心中先是长吁了一口气,再是心思千回百转,也不知将意下思绪过了多少轮回,这才在面上长叹一声,好似做了一个异常坚难的决定,张口道:“即是如此,我程某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姑且再为代理朝政一段时间,只盼圣上早日捷胜归来才是。诸位也都起来罢,往后还需共勉哪!”

朝中诸臣听得此言,皆尽站起,只是尚未列定,程兴往怀里一摸,竟是一张圣旨:“右丞卫祖尔图接旨。”

众臣皆惊,继而又是纷纷下跪,祖尔图愣了片刻,“臣接旨。”旋即也跪拜在地。

程兴朗朗道:“右丞卫祖尔图:朕亲征已半年有余,现战事正处要紧之时,前线却即将粮草告急,需速速征粮为朕所用!钦此!”

念罢,程兴收起圣旨,临空举向祖尔图,说:“祖大人,您看这第四次赋税,是征还是不征?”

祖尔图弯腰上前,接过圣旨,打开来看了看,然后缓缓面向群臣,说:“既是皇上要求,自当要征。祖某将亲自督导本次赋税征收事宜,八城议事刚刚也表了态,但既然皇上战线粮草告急,各城也不得旁而观之,暂且按照八城负责其中三成,中宫负责其中七成来征,各位议事觉得如何?”

各城议事见着圣旨下来,所摊赋税也少了许多,均是再无推脱。

程兴‘呵呵’一笑,又说:“那就有劳祖大人了!啊,对了,如今皇上征战正当紧要之时,上回紧急征缴赋税,未尽得全,导致现如今前线补给紧张,祖大人,赋税征缴一事之前一直由司育丞安丰茂全权负责,此事也理应在你管辖之下,你看?”

“哼!”未及祖尔图回话,司育丞安丰茂已是一声冷哼,正欲驳斥,却被祖尔图抢了先回复道:“上回急征,时间紧迫,能征能八成已是不易,司育丞安丰茂确有些许疏漏之处,但总体看来,也已是尽心尽职,欠缴之数仅为二成而己,更何况那民间百姓接连缴纳赋税实属不易,依我看,给予司育丞安丰茂廷杖二十即可,这次征税之事,我自当亲自督促,把上回欠缴的如数补回,绝不让皇上在前线因粮草之事而顾虑。”

安丰茂听得自己居然因此事要受廷杖,而且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祖大人口里说出来的,不免深感大冤,同时又想到第四次赋税征缴还要加上头一次欠缴的部分,势必引起民怨载天,急忙叫道:“祖大人,不…”

“闭嘴!”然而未等安丰茂说完,祖尔图便一声怒斥打断了他。“安丰茂!你身为司育丞,上一次征税不力,你可知罪?”

“我,我。。。”安丰茂始料未及地被祖尔图这一呵斥,顿时傻了眼,哪里还辩解得出。

站在安丰茂身边的一中年男子见状,轻轻往下扯了扯他的衣角,连着扯了七八上十下,安丰茂这才心有不甘的跪拜在地,瓫声瓫气道:“臣知罪!”

严巫咏听得安丰茂认罪,登时又信步从群臣中走出,颇有几分得意地笑道,“嘿嘿,安大人既是知罪了,那么便要依照律法来判,根据清宁律法,安大人上次征税不力,理应。。。”

“严巫咏,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祖尔图打断了正准备拿安丰茂再次说事的司律禁严巫咏,语气不紧不慢,却是让严巫咏瞬间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威迫逼压之势。严巫咏不得不求救般的看向程兴。

“既然祖大人都已经表态了,那就按祖大人的意思办吧。”程兴瞥了严巫咏一眼,便按祖尔图的说法定了调,似乎也不想再让事情继续发酵下去。

“是。”严巫咏尴尬的回道,瞥向祖尔图的眼中闪过一丝既愤恨又畏惧的复杂神色。

这新月朝会之上,程兴所为只是中宫政变的前奏,虽然祖尔图始终像一座大山一般挡在程兴的面前,但程兴也坚信他现在已经有能力将这座大山铲平、移走,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与那边下一步计划的实现。等待那东南方向的战场上,一幕又一幕血腥画面的谱写。等待在所有的变化之中,他程兴唯一不变的目标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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