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君命是从者，才是忠臣，哪怕愚忠。</p>
显然，黄子澄算得上是忠臣。</p>
“下臣以为，可对科举考试的文体进行简化，统一使用固定的文体，让学子们提前适应，降低科举考试的门槛。”</p>
众人之中，有一位科举进士出身的官员说道。</p>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有人附和道。</p>
接着就有不少官员开始议论科举的文体革新，他们似乎觉得可以从科举的制度方面着手完善与优化。</p>
洪武元年，朱元璋下诏开科举，对制度、文体都有了明确要求，不过并没有强制规定使用某种写法，算不上八股文的开端。</p>
后世有人说八股文开始于朱元璋，纯粹是胡扯。</p>
半个时辰后，朱棣见众人议论的方向有所偏离，便出言有意引导道：“小王意效仿盛唐，开多种常科取士，如武事、农事、术数等实用之学。”</p>
他大概是担心有官员不理解，接着解释了一番。</p>
“习武事考中科举者，即为武事举人，从军御敌而为国效力。习农事考中科举者，即为农事举人，可派遣至县乡之间任农事官，劝农桑，兴农事。习术数考中科举者，即为术数举人，可负责预算赋税、计算财货等财政度支之事。”</p>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p>
文渊阁的面积虽说不小，但此时容纳了近二十人，众人的议论声累加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p>
“殿下，若将科举的考试科目增加，开多科取士，的确能够为朝廷招募各类人才，但若如此革新，则有失公平，毕竟如今天下学子皆以儒门经典为正统。”</p>
就在众臣议论纷纷之时，保守派的领头人礼部尚书郑沂，开口提出了异议。</p>
黄湜却急着表现道：“郑公言之有理，然下臣以为，若想体现公平，并非不能实现，只需设立一个过渡时期，让学习经典的读书人有两至三年的时间适应即可。”</p>
“具体该如何施行？”朱棣询问道。</p>
黄湜躬身施礼，恭声道：“回殿下，臣觉得，过渡期的第一年，新科目取士可以占总数的一至两成，过渡期的第二年，新科目取士可以占总数的三至四成，以此类推，直到各科取士达到朝廷预定比例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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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策甚好！”朱棣忍不住赞道。</p>
顿了顿，朱棣望着郑沂道：“郑公以为如何？”</p>
郑沂拱手道：“回殿下，黄学士之提议，确为良策，若能实施，则可兼顾新旧科目，不仅公平，而且甚是合理，老臣附议。只是，制定新科取士占比的具体细节，老臣以为应该群策群力，万不可闭门造车，否则寒了天下读书人之心。”</p>
“郑公所说，乃老成谋国之言，小王受教了。”</p>
朱棣谦逊的回礼道。</p>
言罢，他站起身，环视众人之后，朗声道：“小王还有事需向父皇陛下奏禀，科举革新的具体章程，便由世子与诸位继续商谈。”</p>
朱高煦立即拱手，向在场官员行了一礼。</p>
“恭送燕王殿下！”</p>
众臣连忙跟着起身，微微鞠躬，齐声恭送朱棣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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