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莫小蕊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哎！乖孙女！”他激动得老眼泪花闪动。
“你真的是我外公？”小蕊一蹦三尺高，使劲地搂住了尚西的脖子。
“当然了！我的乖孙女！”尚西也激动地抱着女孩，说道：“你娘姓莫，出生于大乐十一年冬季，对吗？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在王庭里长大的，对吗？”
“对对！太对了！！”莫小蕊连连点头。虽然她并不确定母亲的出生日期，但的确听母亲说过她是西夏公主的贴身侍女，从小就生活在西夏皇宫里。
“你娘现在在哪？是在王廷里担职吗？她是巫医还是侍卫？”接着，他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肯定是巫医……你外婆那么优秀的人，她培养的女儿一定是巫族最为出色的传人！”
“我娘她是公主的侍女！”莫小蕊清脆地说道，复又加了一句：“是贴身侍女哦！听说她与公主交情很好，亲如姐妹呢！”
“哦？公主？今上好像只有五个儿子，哪来的公主……难道是长公主赫兰？”他脸色一变。
小蕊脸色一黯，点了点头道：“是的……公主赫兰……娘她十几年前随公主远嫁越国，后来兰贵妃被害，娘她也……”她低下了头，心里一阵难过。
尚西脑袋“嗡”的一响，面如土色，无力地跌坐在地。
“宛凝……我的女儿……”两滴浊泪从他的脸上滚滚而落，小蕊赶紧过去扶起他。
“小蕊……可怜的孩子……你爹呢？”他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突然问道。
“爹……”莫小蕊愣了一下。
也对啊，爹在哪里呢？爹是谁呢？当她们娘俩遭受命运的摆布时，当自己在醉红楼忍受非人的虐待时，当她们被黑衣人追杀时……爹在哪儿呢？
她两眼茫然——这个问题她以前不是没想过，然而一想到那晚黑衣人挟持自己时说过的话，她心里头便染上一丝阴霾——
一想到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曾在母亲的身上流连，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在那样耻辱的情况下诞生……她便感到一阵心痛，便不由自主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所以，当她看到眼前的老人苍老的容颜时，便故作迷茫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娘亲死时我只有七岁，没有见过爹爹，也不知道他是谁。”
尚西又是一怔，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颤声道：“小蕊……可怜的孩子……没人照顾，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
说着，老泪纵横。
“我自己照顾自己啊！”她赶紧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胸脯：“娘死后，我便在将军府长大，后来随着小姐到了越国皇宫当宫女……小姐她待我亲如姐妹，我一直过得很好呢！”
她替尚西轻轻地把泪擦干。
“越国？宫女？”尚西一惊，眼睛瞪得老大。
“呃……事情是这样的……”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讲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自己其实是穿越人的事实。
尚西听得满腹心酸，拥着她说：“好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以后跟着外公生活吧，外公一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好啊，外公。”她亲昵地依偎在老人的怀里，心里感到十分的满足——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我莫小蕊今日终于有家、有亲人了……
不过，还有些要紧的事没完成呢！
“对了，娘说我们是巫族传人，但是我失忆后根本不记得巫术的使用了……外公，你可以帮我把凤印取出来吗？”她问道；接着又想起前日乌恩奇说过的话——尚西他终身未娶——他如是说；于是又问道：“外婆呢？”
尚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外公不是巫族人……正因为外公不是巫族传人，所以才没能和你外婆在一起。”
他脸上的欢欣逐渐退去，悲怆再度笼罩上来。
“巫族人是西夏王族的秘密护卫，他们存在于世的目的，是要保卫王室、守护国家。”他的眼睛看向遥远的天际：“这是每一个巫族人与生俱来的职责，无论是谁，都要遵守这个信条。”
“那外婆……”
“你外婆是个例外。”尚西温柔一笑，脸上笼上了回忆的光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