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问了你会答吗？”冷七七歪着头看他，像极了曾经向他提问的时候。</p>
“会。”</p>
“……”同样的，冷七七也被斯夜毫不犹豫的回答少有的噎住了。</p>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斯夜的回答很是郑重，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p>
她倒是忘了，他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男子。</p>
“给我看看你的脸。”</p>
“……”显然是没有想到对话会这样跳跃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上，他的手攥紧了黑色的斗篷，松了又攥，如此反复后仍是选择了沉默。</p>
“呵……”你真是一点也没变。清冷的一笑，冷七七将手中的龙鳞放在了他身旁转身就要走掉。</p>
“阿鲛。”</p>
这一声呼唤让冷七七驻了脚，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她却并未回头，闭上了眼睛，忍住了眼睑后泛滥而出的泪意。</p>
“阿鲛，不要离开。”</p>
“你可知，这句话迟到了一千年。”冷七七缓缓转身，第一次真正的看见他褪下了兜帽的真面目。</p>
那原本是一张很漂亮的脸，斜飞入鬓的眉，黑曜石一样深邃幽深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玉雕一样的下巴。只是那从额头一路蔓延至左脸颊布满的黑色咒语让他看起来有些许的狰狞。</p>
这就是历代死神伴随的不死不灭的咒吧，和那巨大的黑色镰刀上繁朔的咒如出一辙。</p>
“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说。”</p>
因为震惊，因为梗咽，因为眼前的人，眼角终是忍不住凝出了一滴泪来，但是一出眼眶就化作一颗鲛珠。</p>
“不要哭，这是我的命。”斯夜想要上前去抱抱她，可是想到自己脸上的咒印，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隔着两人远的距离平静的说，“你忘了泪无归的七个愿望了吗？”</p>
那一颗鲛珠坠下，何止是单单敲击在冰凉的水晶砖上，简直是重若千金的往他心尖尖上砸。</p>
因着他的话，冷七七有一瞬间的怔愣，可是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铺天盖地的苦涩。最后看了他一眼，果断的转身走掉了。</p>
“斯夜，你要记得，我没有后悔过。所以，你也不要后悔。”</p>
说完就消失在了寝殿里。</p>
望了望身侧，她带来的黄金色龙鳞安静的躺在那里，她最终还是默许了他的跟随吧。</p>
后悔吗？不后悔吗？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p>
因为他已经后悔了一千年，从她被押上九重天时就在后悔。</p>
将那龙鳞化作的布条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接下来的路，就由我来陪你吧。</p>
毕竟，把那空白的一千年填补上。</p>
尘埃落定后，我是不是可以再抱抱你，像以前一样。</p>
他缓缓的带上黑色的巨大的兜帽，将唇边溢出的微笑一并遮掩了。（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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