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本以为经过了这么尴尬的一件事,杜昭白今夜应当不会赖在别院了,谁知热乎的饭菜刚上桌,焕然一新的杜主子就跟闻到了香味似的立即出现在了房中。
他手里拿着匆忙中拿错的石榴裙,神色自若地将衣裙叠好,收入衣柜,然后轻车熟路地坐到她身边。
旁边伺候的碧桃赶紧添上一副碗筷。
杜昭白举箸夹菜,动作优雅,端庄守礼,浑不似几刻钟前粗暴贪欢的郎君。
朱衣正塞着蓑衣丸子的动作静止了,偷眼看他若无其事地用食,不得不承认,方才发生过的事只是于她而言非常尴尬难堪,而对杜昭白来说,夫妻是正常的闺房之乐。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泄气,又有些莫名的烦乱,搅得她突然没了食欲,随便扒了几口饭菜就放下了碗筷。
“吃好了?”
杜昭白跟着搁下碗筷,轻声询问。
朱衣不是很想搭理他,一时没回话,只装没听到。
杜昭白倒也不恼,心平气和地取过果盘里的葡萄,褪下深紫色的葡萄衣,露出里头浑圆可爱的葡萄肉来,送到朱衣嘴边。
到嘴的甜果岂有不吃之理?
朱衣当即嗷呜一口叼走了,唇指分离的瞬间,她带着几分恶意,轻轻咬了咬他圆润的手指尖。
杜昭白的眸色顿时变得幽深无比。
他平静地再次取过一颗龙眼,照旧喂给她吃。
也许是心虚使然,每次投喂成功,朱衣都会有一种舌尖被指头轻柔逗弄的感觉,但观杜昭白淡泊禁欲的脸色,她又觉得应当是错觉。
洗漱之后,吹灯歇下。
前半夜杜昭白知仪守礼,双手规矩地交叠置于身前,安分的睡姿有如一尊雕塑。
朱衣卸下了心防,安心睡去。
到了后半夜,却突然地被一记火热的吻亲醒了。
知仪守礼的郎君化身为饥渴已久的色狼,摄取她舌尖的甜味,夺走她口中的清香,搅弄得她身子发软,几乎不能呼吸,这才气喘吁吁地顿了顿,柔软的舌尖依旧追逐着她的舌尖,他的声音含糊而压抑。
“真怀念夫人的小舌头。”
他说着,一把按住她的头往下,直抵黄龙。
“夫人……”
恪守禁欲之道的杜昭白和朱衣夫人成婚九年,孩子也生下了两个,但在房事上的热情始终不曾消减,这跟朱衣夫人的大胆主动不无干系。
在最初的好奇劲过去之后,杜昭白原本是想回归正途,固元守精的,但禁不住朱衣夫人再三撩拨,屡屡失守。
甚至有时杜昭白在书房会客,她也会事先偷偷钻入桌下,借着桌布做掩饰,用舌尖描绘着他的身子,憋得他浑身紧绷,满脸通红,只能寻了借口遣走宾客,扯掉她身上碍事的衣裳,畅快淋漓地宣淫一番。
今日朱衣恶意地轻咬指头,一个不慎勾出了他心中埋藏的欲念。耐心的投喂和酝酿,只为了最后这一口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