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始,沈默说:“花儿爷,麻烦你照顾启子了。启子,再见。”
他只微醺。他酒量本来也不好,都是年轻时拿命练出来的。他招了辆出租车,“去花月弄。”
陶三最近气不顺。他能感觉苏向暖的气比前几天强些,却依旧感觉不出人在哪里。毕竟,一滴水和一大滴水,并没明显的区别。
赵九这些天哪都没去,生根似的在这里陪着他。
沈默进来时陶三没察觉他的意图。他是在他提出想把香拿回家里时才发现他的异样。他脸上的死气消失了,连人气也没有了。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陶三叹气,去里屋不知忙活什么,留沈默和赵九和店里。
沈默说:“九爷,这些年麻烦你了。以后,我那一摊还请您多照顾了。”
赵九爷也看出了他的异样,但他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疑惑间,陶三出来了,手上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拿着吧。”他把匣子交给沈默,“我还以为你至少等到苏向暖回来后跟她赔罪。你可想清楚了。”
沈默笑了,“择日不如撞日。苏小姐的事我另有安排。”
“走吧。”陶三摆手,“别耽误了好时辰。”
沈默转身走了。快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他转回身,朝陶三和赵九各鞠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赵九说:“他——”
陶三看他一眼,“你黑衣服不少,不用特意准备。”
香是琥珀色的,形状很怪,像块瓦砾。沈默把它放在床头,点燃后,是熟悉的甜味。他找出宁瑶的照片放在一旁,考虑着要不要再留封遗书嘱托自己的后事。
他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要是连他的心思都不明白,高启这兄弟也白交了。
他找出一大瓶安眠药,就着红酒全吞了下去。
胃里有些撑,早知道中饭少吃点了。可是没法办法,他有段时间就靠安眠药活,吃少了没用。
脑袋昏昏沉沉地,也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药效发作。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年少的宁瑶正对自己招手,她说你这个大坏蛋,你怎么才来。
我是坏蛋,我终于来有勇气来找你了。
你还好吗,是不是像以前一样等着我。
高启酒醒之后,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头,不停跟花漫时分析沈默今天的异常。花漫时被他烦透了,抓上车钥匙带他去找老大。
沈默喜欢去的地方不多,两人走了一圈,很快找到他家。
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一丝人气都没有。高启和花漫时对视一眼,心中一股不祥预感。
卧室,床上。
沈默身体已经硬了。
他嘴角上扬,带着微笑。像是做了个极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