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风后面的人又换了一个。他这人八成是上头的小领导，话多且柴，毫无逻辑，偏偏自己还沾沾自喜。刚才振奋的气氛被他毁个稀碎，倦怠又一次攻城略地，观众间又一片呵欠连天。
韩楚正小声和高景说话，训导处的老师猫着腰走到他面前。老师弯着腰，很为难地看着他，“韩楚同学，马上要发奖学金了，韩氏的人还是没出现，你看……”
“没关系”，韩楚正正自己的领带，“老师您放心，我父亲已经通知我了，过一会我做韩氏的代表，您放心吧。”
老师表情比刚才更难看了，“……这样，不好吧。”
高景在公司这段日子长进不少，人情世故通达许多。他见这位老师举动反常，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
这位老师以前从没接触过韩楚和高景，他本来认为两人虽然家势显赫，但到底是稚气未脱的少年人，应该不难说话，所以才抢来这份差事。如今到了两人面前，不知怎么回事，他反而胆怯。他觉得是姿势不对。他像个旧社会的奴才似的趴着腰，比两人矮一头，所以才信心不足。可他又不能站直了，领导还在台上讲话。
韩楚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又问一次：“老师，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老师默念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暴自弃一般，“李处的意思是，待会他来颁发韩氏的奖学金。”
“不可能”，韩楚回绝地干脆，“韩式的奖学金韩氏的人发，这是规矩。老师，我不可能让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