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似乎等着好戏降临。</p>
照理说靳老头做了这么多年的龌龊勾当，应该没少赚钱，加上还是个村霸，怎么说也不该住在这么荒僻的地方，原来如此。</p>
孙妙儿和他在屋里僵持着，看来要等到天亮了。</p>
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不小的动静。</p>
声音很乱，但她能听出来，是马蹄声。</p>
为什么大半夜这乡下地方会有马蹄声？</p>
听起来还是铿锵坚实的铁蹄声，绝对不是寻常人家饲养的马。</p>
不多会儿，院里就传来了人声，在这死寂的夜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格外清楚。</p>
马蹄声渐渐消停了，紧接着传来的是铁靴踏在地上的声响，清脆而有力。</p>
“人呢？”</p>
一道男声从院子里响起。</p>
“今日初一，每个月他们都会来收人。”说话是靳老二，他也并未睡着。</p>
孙妙儿附耳在墙上听着，生怕漏掉半点消息。</p>
靳老头道：“这个月实在没什么好货，能不能再等等，下个月一定！”</p>
“我等得起，你儿子等得起吗？”那人威胁道，铁蹄在地上踱步，发出清晰的声响。</p>
忽然传来靳婆子的哀嚎声，在院里回荡，“求求你了，你再通融通融，把这个月的药先给我们，下个月一定把货带给你们！”</p>
“这可是宫廷秘药，你们知道多难弄吗？货不给我，却想问我拿药？天上会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那人似乎不想给他们机会。</p>
院里陷入了一阵寂静。</p>
靳老二喃喃道：“他们为了给我续命，一直在买药，每月都要买，一月的药就要上百两银子，拿不出银子可以拿女人去抵债，但也得他看得上。”</p>
孙妙儿听他说完，只觉得这夫妇既是可恨又是可悲，若是年轻时少做些恶事，恐怕也不会报应在子女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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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p>
院里又响起靳婆子的声音，“不然把屋里那丫头给他吧！老二的病不能再拖了！”</p>
靳老头推了一把靳婆子的胳膊，低声呵道：“闭嘴！哪来的什么丫头！”</p>
“你儿子再不吃药，恐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都是算好的，你们自己考虑吧。”那人的语气倒是很无所谓，这里的所有人对他而言，与蝼蚁无异。</p>
靳老头闭上眼，拳心紧握，“去把人带出来吧。”</p>
孙妙儿知道，他们要把自己交给这个人，来换取靳老二的药。</p>
难道这个人就是靳家夫妇的上家，宋氏会不会到了他手里？</p>
正当她脑海中疯狂理着思绪的时候，外面的门骤然打开了。</p>
“跟我来吧。”</p>
靳婆子现在院里，冲她喊了一句。</p>
只惊得她立马回过神来，拔腿就往外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