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心质,在天地间自由驰骋
我们是两匹脱缰的野马
无羁的马蹄丈量着每一方热土
欢快的嘶鸣惊醒大地的美梦
没有比我更逍遥的人了,在西双版纳的这个亚热带地区,我和文娜尽情玩耍了一回。因为老武的特别恩准,我意外地得到两天自由的时间。我的心中还牵挂着检测结果,文娜却说宁大夫出差了,两天后才能出来,让我们不要着急,先宽心去游玩两天。我问文娜知道结果不?文娜说没有结果,可能宁大夫出差还没做化验,这种专业化验的工作一般护士做不了。我想想也是,既然已经检测了,迟两天早两天都是一个样子,最终会有一个结果,还不如不管。
那天和老武下山后,我还没来及堵车,就先后来了两台小车,从车上下来两个和老武岁数差不多的。其中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见了老武大声笑着,说是公司事忙,刚刚开了个会,一结束马上就赶过来了。老武说老子就知道你这些奸商靠不住,幸亏带了个小兄弟,否则怎么从山坡上滚下来都不知道!另一个小个子的说要不再上去给老罗点两张纸。老武说算了,我怕老罗这小子就有钱了会在阴间胡搞,够花就行了。
大家坐车赶到昆明后,老武揉着惺松的睡眼对我说:“小伙子,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圈子,我们老头子有老头子的圈子,你自己去玩吧!别陪我了!”。
我巴不得这样,我可是急着要去约会,那有时间去听他们扯三道四啊。三十岁的人有三十岁的话题,五十岁的人有五十岁的话题,巨大的代沟横在我们面前,那是无法逾越的。我曾参加过见过一帮老同学三十年聚会,几乎多半退休的人,酒后又闹又唱,相互批判相互挖苦讽刺,争相揭着对方的老底,都老大一把年纪了,还有喝了酒死皮赖脸地围在女同学表白情感的。我忍不住多看了一下,差点笑了出来。结果被他们发现轰了出来,说是少儿不宜。什么少儿不宜,分明是老脸上挂不住啊!
由于文娜跟着嫂子吃饭去了,时间还早,我在大街上独自漫步着,盘算着这两天该去哪些里。“官渡古镇”就在市区,随时都可以来,不需要浪费两天时间,还不如去西双版纳。那是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每每想起“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这首令人心酸的歌,我好想到西双版纳去看看,到底是哪些美丽善良的女人与上海知青们疯狂地相爱,最后又被他们卑鄙地抛弃了。
发信息给文娜说了我的打算。她半天才回信息,说是太开心了,但得晚上就出发,让我直接先到车站去购买长途汽车票。估计她和钱敏商量了一下,编了个最合适的谎言。
我匆匆忙忙赶到汽车站,这里晚上的长途车有很多,跑西双版纳的车都是晚上发车,第二天刚好到达。几台车都空着,司机不时踱着步子,问购票了没?不大的候车室里,坐着四五十个等车的人,有游客也有本地人。不时有几个男的、女的抱着一堆书报转来转去,推销着各类杂志,有读者、笑话、故事会等。一个快五十的女人,见我独自一人,还从包里掏出另一沓书来,一看封面上那些丰乳肥臀的半郎和艳丽的标题,就知道是色情刊物。抵挡不住他们再三诱惑,我顺手挑了两本故事会,坐在椅子上浏览着。
文娜到九点时才赶到,一边说不好意思让我久等了,一边把背上的旅行包放下来,问我吃饭了没有,说里面给我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我笑着说她也不嫌累,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文娜告诉我可能嫂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本来说她们旅行社这两天没有去西双版纳的团队,让文娜等一天。后来又说让文娜自己搭车去,小心点。并笑着问文娜要不要给吴挺章汇报一下。文娜说吓得连忙说不用了。钱敏说那算了,要是问起就说介绍了另一个团去了。
我笑着说你以为你嫂子那么幼稚啊?女人的第六感觉是每敏锐的,也就她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有说破而已。只有你那个傻哥哥才天真地认为你真是独自旅行来了。
文娜说估计是的,反正嫂子最后联系了住的宾馆,又讲了一下可以去玩的地方,再三叮嘱着要注意安全,那异样的眼神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长途客车终于出发了,我和文娜因为购票迟,都是上铺,而且不连号,最后调换到一起,我睡中间铺,她睡边铺。旅客们都很劳累,车没走多远有人就开始入睡了。文娜也累了,拉着我的手说一起睡。我顾及下铺的大叔不想拉她的手,她却非要说这样睡着才踏实。
半夜里文娜又惊了两次,幸好我睡得不太沉,摇着手将她催醒了。我记得文娜以前睡得也挺好,这阵子却动不动做噩梦。哎!能都是我的原因吧,让她想的太多了!
早上八点不到文娜就收到一条信息,是赵小苹发来的,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我下个月准备结婚了,炫子家里人同意了!”
文娜读完短信,兴奋得一把捏紧我的手:“老公,你快看!”
我一头雾水看完了,很是纳闷:“赵小苹不是没有对象吗?怎么这么快要结婚?这炫子是谁啊?”
文娜笑着说,炫子就是赵小苹对象啊,是她以前的大学校友、大师兄,现在在一个大学里当老师,是个硕士生。因为赵小苹一直在外面打工,没有正式工作,加之家是农村的,条件很一般化,他们家里一直不同意,赵小苹也一直不承认他们的关系。炫子是那种很痴情又很孝顺的男孩,既不想抛弃赵小苹,又不愿意惹父母伤心。炫子比赵小苹大四岁,父母急着催他结婚,相了不少亲,相一个吹一个,相得父母都没有信心了。这次看来炫子的父母亲终于想通了,终于要同意儿子的婚事了。
“没想到这个神经兮兮的赵小苹,竟还有这么痴情的郎君啊!”我感叹着。
“谁神经兮兮呢?”文娜嘟着嘴反驳着。她说赵小苹其实挺好的,看着冷艳的很,对她很关心。还说赵小苹这两年一直心情不好,也没办法好,自己男朋友天天跟着家人相亲,对她又是藕断丝连放不下,谁的心情能好起来?又说赵小苹最恨那些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臭男人。这句话吓得我赶紧转移了话题,我生怕文娜说得太激动,把我也牵扯进去。别看下铺的大叔装作睡觉,其实一字不差地听我们聊天,要是听到我也是婚外情,丢下老婆孩子带着个没结婚的姑娘到处乱跑,估计心里骂个半死。
在西双版纳,我们去傣家风情园观看了傣族婚礼,文娜看着那些幸福的“新娘子”,羡慕地说:“有一天,我也想体验一下最纯朴的少数民族婚礼,那该多好!”我说那多简单啊,嫁个少数民族小伙子,不就体验到了吗?文娜的眼睛瞪得牛眼一样,气得冒出眼泪了,她大声地尖叫着:“你啥意思?”
旁边的人好奇地扭头看着我,吓得我马上讨好地说:“好了,不干玩笑了!”文娜生气地不理我,扭头径直往前走。
但文娜依旧是那种禁不起哄的孩子性格,一会又谈笑风生了,拉着我不停地在各种景点处拍照,又拉着路人给我们合了好多照片。她大概是看李小枫的婚纱照看多了,不停地要我摆这个poss那个poss的,说是这样才有亲密的感觉。我很无奈地配合着她,说人家是穿着婚纱照的才有效果,你穿个运动服,寻找婚纱的效果,那是拿着牛车比汽车,差别不是一般般啊!
文娜突然一本正经地望着我,慢慢吐出几个字:“要不,我们直接拍婚纱照吧!”
我大脑里“嗡”了一下,婚纱照,那是说拍就拍的吗?你以为我们是演员啊?两人一起拍个别的照片倒无所谓,那怕就是泄露出去,也大不了有点男女不正之风,还可以辩解一下。婚纱照这东西,那天让别人发现了,那不是找死吗?你就有了重婚的嫌疑啊?
“这个……”我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拒绝怕伤文娜的心,不拒绝又怕她马上拉着我去拍。
“吓你的!看你这副小样,我就知道你不敢!”文娜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我有些不自然。我看见她在笑着,眼里却明显流露出失望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