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梦与快乐上路
我们把日月踩在脚下
渴望在山高水远的地方
留下你我深情的呼唤
一周后,我们参加培训班的同事们踏上滚滚的列车去了昆明。这次培训班总共十五天,除了路途、报道时间外,正式培训时间为十天,这也绝对足够了。而且十天正课时间,安排了好多讨论时间,那就意味着:这些时间段大家是自由的,可以去外面转转。云南是个山川秀美的地方,是中国各民族大团结的地方,不少地方已经成为人们神往的地方。好多人都有过前往旅游的打算,择日不如撞日,刚好有个来此培训的机会,不好好转转对不起组织的关心啊。
这次培训班是组织上照顾基层民警,参加培训的都是基层派出所的同志,在下面呆的时间比较长,年龄也比普遍较大,和我差不多的没有几个。而且大多没有来过云南,大家一上火车就说感谢的组织的照顾,一定要好好珍惜机会好好转转,并热烈讨论着哪些地方好玩,怎么安排时间妥当。同志们都很辛苦,每天不是忙着案子就是值勤值班,能有这样的机会出来看看世界,那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想到这次去云南要和文娜约会,还得去做一项极为重要的检测,我心里就早早开始打算盘了。我得给大家撒谎啊,那撒谎就得找个好理由,做好铺垫。想来想去,我在车上就提前给大家说,我有几个哥们在云南,有的在昆明市区,有的在郊区,这次来之前都打了电话,他们约我一定要好好玩两天。同事们说这还不简单,每天点个卯就玩去,大家给你打掩护。至于学习嘛,到时把老师的课件拷下来,回来自己好好研究一下就行了。我说这是个好办法,还得请大家多多关照啊!大家都说多大的事,你请我们喝酒就行。我乐得哈哈大笑,马上叫过推着小货车推销零食的列车员,让给我们送几扎啤酒来。
文娜已经提前两天到了昆明,开始旅行了,还给我发来好几张照片,有她和侄子照的,还有和吴挺章俩口子照的。问我们培训的日程安排,我说还没定,她又给我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张与培训时间相辅相成的旅游路线图,说让我参考下,等培训日程安排好了再修改。她说到云南后吴挺章俩口子都很热情,非要她住在家里去。一方面他们事业才起步,家里两室一厅,钱敏的母亲过来带孩子,有些拥挤。一方面想到我要来不方便,还是在外面登记了房子。宾馆与吴挺章的旅游公司挂钩,对外一百八,对她是免费的,环境挺好,虽然离我们培训中心远一点,但很安全。还说这阵子正是旅游高峰期,吴挺章俩口子也很忙,让她自己选择去玩的地方,不管去哪儿都给导游打好招呼不让收钱。又说,虽然她不花钱,但我得花钱,她可不敢给吴挺章说我要来的事。她计算了一切费用后,说光是我一个人也就花个三四千多,这次出来先从网吧里支拿了五千元钱。
“我们可以痛痛快快玩一回了,不用担心回去没地方报销!”文娜财大气粗地说。
“你可真是考虑的周到啊?小心点,我来吃了你!”我被她的安排逗乐了。这哪是小情人啊?这简直就是个管家婆。
这次我们青海去参加学习的共有五十人,由厅里一个姓孙的副处长带队,他本来就是想趁这机会好好玩一下的,连老婆都带上了,那还有心思去好好管理我们。虽然培训动员会上讲得很严厉,说是不得随意外出,不得怎么怎么的。还分了几个小组,每组安排个班长、副班长,要求加强管理。但动员会一结束,各小组班长、副班长就先和大家商量玩的事情了。
我们组长是竟然是和我住同一房间的一个老同志。他是从州县上来的,姓武,快退休了,脾气也很古怪,对谁爱理不理的样子。动员会开完后小组一集合,他就讲了三条:“第一,大家都自觉点,都是成年人了,该遵守的规定自觉遵守;第二,有事了打个招呼,相互尊重下;第三,无论做什么都注意安全,不要给我丢人!”讲完对副组长说:“你多操心,全权管理,有事我担着。”说完拿着包转身走人了。
副组长是个和我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姓陈,也是特爱热闹的那种,等武组长一走,就开始动员大家献计献策,安排这几天的生活日程。我又再次提醒我要去看我同学的事。几个人同时骂我:“滚,敢单独行动罚款一千。”
我乐呵呵地说不敢脱离组织,但组织也得考虑我的实际困难。毕竟朋友情不可违啊,到了云南不看看他们,以后这朋友都没法做了,我必须单独行动几次。
当天晚上肯定不敢乱跑,发信息告诉文娜早点休息后就和武组长拉拢感情。
武组长因为和我岁数差得多,没有啥共同语言。我一口一声叫他“老前辈”,积极和他套近乎,他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我。我实在没意思了,便跑到别的房间玩,大家一起喝酒到半夜才回来悄悄睡觉。
第二天下午约好要和文娜见面。我又不得不和武组长套近乎,说我有几个朋友在这边,其中一个约我今天去玩,你看能不能请个假。其实下午是各组讨论,不需要请假的,我只不过给老同志给点面子。
“要玩就玩去,本就是休息时间,管那么多球事干啥?”老武正在看书,见我问把眼一瞪。
“我们一块去玩啊?”我心里有火但又不敢说啥,故意邀请探他的口气。
“这烂地方,我都来多少趟了,都不想来了!”老武合上书。
“你来的多吗?我可是第一次!”我怯生生地望着这老头,生怕他一生气我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些老同志属于混退休的年龄,升官无望,发财无门,领导说话都当耳边风,我能拿他怎么办?只要他不坑我就行。同一个屋里住着,又是组长,万一遇到查人什么的,他要是说不知道,那我就惨了,回去给所里交不了差啊。
“我他妈在这里当了十几年兵,这里山山水水那儿不熟悉,这次实在不想来了,但一想到死在这里的战友们,又忍不住回来看看!”老武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你是当兵出身的!原来就在这儿当兵!”我好奇地问。
“那来这么多屁话,要玩就玩去,别干丢人的事,别给警装抹黑就行!”老武不耐烦地一摆手,我如得将令一般,转身就走,免得再多说一句话这老头给我飞起一脚。
当兵的大多是实在人,我们公安系统转业军人多,这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特别是这种老兵,只要答应了你,那就不会出卖你。他们崇尚武力,重感情,性格耿直,为了兄弟那怕掉脑袋也不怕。所以“一块扛过枪的、一块蹲过牢的、一块嫖过娼的”号称三大铁感情。扛过枪的是一块滚打过的生死之交,一块蹲过牢的是臭气相投,一块的那是互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感情不能说不牢。虽然说现在部队腐化现象严重,卖官鬻爵的现象到处有,但那是当官的人的事,天下官场一般黑,哪儿能有一方明朗的天?但那些基层的战友们,还是铁打的营盘铁打的兵,有着朴实的作风和深情的厚谊。特别是老武这种年龄,在云南呆过,八成可能上过对越反击战,那种战友之情更不比寻常。
我匆匆打的跑到文娜住的宾馆。这里离培训中心足有十公里之远,确实不会碰上任何熟人的。这丫头考虑得比较细,说实话,来到云南我什么也不怕,就怕遇上培训的这些同事们,想想你正挽个美女的手在大街上游荡着,突然遇到几个同事在喝酒或者一块逛街,你该怎么解释啊?
文娜住的宾馆从外面看新建时间不长,楼道里也比较敞亮。旅游业和各项服务业紧紧挂钩,特别是食宿方面,共建互惠已经成为潜规则。那些新建的宾馆酒店的打不开市场,就会主动去找旅行社,用最优惠的价格来吸引他们,争取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