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每次都很紧张地看着他,嘴里那个“不”字打了一万个转却迟迟说不出来。她看见三爷那张阴沉的脸时心都吓毛了,三爷的嘴角不断地抖动着,作出一副要咬的样子。小枫马上联想到那只被剁了头的鸡,马上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如同一个小猫一样跟着三爷去他家。
老东西完全把小枫当成自己的发泄工具了。他在小枫的身上补偿着老伴瘫痪后的损失,每次算准了时间又亲又摸的折腾着。他每次玩完小枫总要塞点零钱什么的,一边哄小枫以后只要听爷爷的话想要什么有什么,一边又威胁小枫要是敢不听爷爷的话就像那只老公鸡一样,“嚓”的一声砍了脑袋。
那个瘫痪的三奶奶开始不停地骂着三爷,三爷开始拳打脚踢让她闭口。后来三爷干脆把小枫放到老伴的旁边,当着她的面亲着小枫,蹂躏小枫,说你老不死的,别看你瘫痪了,老子照样有福享。
可怜的老太婆一边骂着一边哭着,望着可怜的小枫无可奈何地叫着:“女人啊,下辈子千万不要做女人了!”
小枫慢慢也就麻木了,那个可恶的三爷每个月都会欺负她三四次。她的心思再也无法平静了,每次上课时不由地开小差,不由地想到那些肮脏的事情,学习成绩也从此一落千丈,从原来班里的尖子生成为最差的一个,光四年级就上了三年。
而小枫也发育的比较快,到了十三岁时,已经一副大姑娘的样子了。因为初中和小学都在一个学校里,那些青春期骚动的初中男生开始找她交朋友,还不时有社会上一些小混混找她交朋友。反正经历了三爷践踏的历史,反正自己也是班里最差的学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小枫开始跟着那些高年级的男生、跟着社会上一些男的鬼混。而且慢慢出了名,害得一向和蔼可亲的爷爷打了她好几次。
但打有什么用?小枫的心里已经麻木了。她恨自己命苦,恨爸爸妈妈早早抛下她,钱多了又有什么用啊?虽然父母在外打工,每年给家时寄不少钱,她物质上比别的孩子富有的多,可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一点快乐的影子。她恨钱,恨钱逼得自己得不到父母的疼爱。她宁可不要钱,也希望爸爸妈妈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有一次和朋友一块看电影,演的是《妈妈,再爱我一次》,一向被大家看作最倔强的小枫在电影院哭得泣不成声……
她好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她不是孤儿,但她感觉自己比孤儿还孤独。她好几次写信给爸爸妈妈,说她不想要什么钱?只希望爸爸妈妈快回来,陪陪她!爸爸妈妈很少回信,回信也是除了叮嘱她一定好好学习外,总是劝慰她:等有一天,爸爸妈妈挣好多钱,够你和弟弟以后啥都不愁时就回来,再也不出去了!
可钱什么时候才是个够呢?小枫真不知道,钱这东西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概念,就是一个祸源。她时常想:等我以后长大了,就去挣好多好多钱,再不让爸爸妈妈出门打工了,我只要她们陪着我,回家时给我做碗热腾腾的饭,我受人欺负的时候站在我的背后。
小枫永远忘不了是谁带给她人生永远的耻辱,她在和文娜他们离家出去前狠狠教训了三爷。打三爷的人是黄毛从县城上找的一帮小混混。文娜没说三爷曾经欺负她的事,只说这老东西现在打她的主意了,差点强奸她。黄毛的那帮狗屁朋友一听不干了,说谁敢打我们小嫂子的主意就灭了他。
一帮小青年在小枫的带领下深夜钻到三爷家里,把正在梦里的三爷从被窝里拉出来,关到当初他强奸小枫的那屋里,打得一向耍横出名的三爷跪地求饶。小枫已经成熟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当初被一只鸡头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女孩了。她冷冷地看着三爷,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相信不相信我把你的脑袋像砍鸡头一样砍下来?
三爷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一个劲地对小枫说对不起,一个劲地让小枫看在瘫痪在床的三奶奶的份上留他一条狗命,以后他再也不敢打任何歪主意了。
小枫真的想杀了三爷,可她突然听到三奶奶在那边屋时隐时现的叫声,心不由软了下来,叹口气,在三爷档里狠狠踢了几脚、朝那张可恶的脸上吐了几口唾沫后走了。
据说后来三爷真老实了,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什么话也不说。别人问他咋伤成这样时,他总是一口一个说摔的,太丢人,不想提了。而三奶奶也告诉大家,三爷喝醉了,发酒疯时跌了一跤又一跤,结果就摔成这样子了。
没有人愿意过问太多的细节,却乐得去不停猜测、传闲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三爷竖敌太多,让谁收拾了都有可能。而小枫、文娜他们那时已经离家出走了,没人联想到她们。
“小枫啊小枫,可怜的孩子!”我叹息着。文娜是小枫最好的朋友,这个悲哀的故事是小枫有一次喝醉后告诉她的,并要文娜发誓永远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不是第三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魂中有你,你的魂中有我,你不是第三个人,所以我把这故事告诉了你,你也要发誓永远不再把这事告诉其他人!”那天文娜趴在我怀里,流着泪讲完小枫的故事后,我们静静地躺了十几分钟,谁也不说话,四围的空气缓缓地压缩着,让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窒息。
留守儿童,我心里默默念叨着。这是一个社会性问题,小枫他们是比较早的一批,那时全国还没有这个概念,也没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而现在,这种现象遍地都是,这些可怜的孩子们,父母因生活所迫不得不走出家门,不得不为生计与他们相隔千里。她们有不少人和小枫一样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她们虽然有父母却得不到应有的关爱,各式各样的隐患都在身边潜伏着,虽然不可能每个人都会像小枫一样悲惨,但这种悲惨的因子却是真实地存在着,威胁着她们的健康成长。我们该如何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让她们能够健康成长呢?这始终是一个难题!
“女人真可怜!那种不堪回首的往事往往会毁了一生,甚至于影响到她的后代!帮助一个男孩就是帮助一个人,帮助一个女孩就是帮助一个家庭!”文娜在为小枫悲鸣的时候,其实也在为自己悲鸣。
“回家好好过年吧,小枫既然让你当伴娘,你就打扮得漂亮一些,陪她风风光光结婚,不要想太多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文娜刚才的结论,只好叹着气安慰她。
“不要太丑了,否则我可饶不了你!”我狂热地亲着文娜,并掏出二千块钱,让她明天好好去购买一套衣服。
文娜推辞了半天,最后把钱装进了口袋,说礼物的事还得让我出主意,要有新意又有意义又是单纯拿钱表达。
我说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了,礼物我来准备,你只管打扮好自己就行了。
文娜开心地亲了我一口,说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她跑到客厅里,从皮箱里翻出一个镜框来,里面是一张照片,那是她和文娜两年前在一条河边拍的。照片里的两个女孩手牵着手,头歪在一块儿,笑得很开心。小枫很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头长长的披肩发,纯真上透着几份成熟。她是那么美,美的让任何一个男人都心动的女人,美的让人无法联想到她悲惨的遭遇。她选择了一个令她一生都无法难忘的男人的祭日来步入婚礼的殿堂,可见那种恨有多深。
“我该为小枫送什么礼物呢?以我们的名义,还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我该如何让她感情你的祝福呢?”文娜眨巴着眼睛,不停地注视着照片,一遍又一遍抚摸着。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永不分离,离不抛弃!如果要感谢,就用你的实际行动来感谢我吧!”我嬉笑着一把搂过文娜,压在床上。
“戴上套子!”文娜很温柔地亲了我一下,轻轻地从床头拿出一个避孕套,慢慢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