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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惶恐滩头说惶恐(1 / 2)

 我怀着一颗惶恐的心

在茫茫人海中逃蹿着

总怎么也跑不出自己的牢狱

一条无形的锁链已将我生生锁定

尽管我不相信文娜真的是艾滋病,但我还是心里放心不下?我真的怕,艾滋病,多么可怕的魔鬼啊?每个人几乎都是闻名色变。艾滋病,性病之首,象征着死亡,象征着堕落,象征着罪恶,象征着……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我得了艾滋病会怎么样?所有的人会指着我,说:“看呐,那个号称英雄的警察,竟然是个的家伙,不知道天天在哪里鬼混,染上了这病?死了活该!”

我更怕把病传染给老婆,让她说不清道不明。老婆不就喜欢打点麻将嘛,除此之外再也没啥坏毛病,更别说在外面勾三搭四了。而如果她被查出得了艾滋病,估计所有的人都会指着她的背说“烂女人,不知道和哪些个男人鬼混者,染上这病,祸害了一家子!”就连余姐、华妹等那几个天天混在一块的好姐妹,也会马上拒之千里,专门发表声明她们只是偶尔一块打打麻将、逛逛街,其余时间很少往来,有些私生活一概不知。

我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我死了不要紧,老婆死了也不要紧。我可爱的孩子该怎么办?他可以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可以有自己生活的天地。但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指着他悄悄地说:“倒霉的孩子,遇到不检点的父母,一辈子造孽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能他一辈子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啊!

我该怎么办?我越想越害怕。我一个人站在空阔的河边,望着奔腾的湟水河,大声疾呼着,想把一切都化作嘶鸣,传送到滚滚河水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又不敢打电话再向文娜验证她是在骗我还是真的有艾滋病?如果说是骗我那就一笑了之,然后晚上狠狠地报复下这个鬼精灵的丫头。但如果说确实是真的咋办?我能怎么办?我难道还继续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没事,我们同生共死”吗?我没有那个勇气,也宁可让歹徒一刀结果了我的姓名,也不愿意死在这肮脏的病上!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如同一只苍蝇,每天围着我嗡嗡转,一连困扰了我好几天。

我在值班时一个人趴在电脑上,把门关得紧紧的,不停地查阅着有关艾滋病的资料。以前我对艾滋病也知道一些,但那都是朋友们、同事们聊天时掌握的最基本的知识。我从来没有去专门关注过艾滋病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警察队伍里也流传着一些关于艾滋病的故事,听说外地有个女警察抓捕嫌疑犯时被咬了一口,结果那嫌疑犯患有艾滋病,倒霉的女警察就在这一咬之后染了病,虽然警方做了好多工作,包括谈心交心,包括发动朋友同事去亲近她、帮扶她,但回天乏术!她慢慢陷入到孤独无援的地步,最后精神抑郁送进了精神病院。还有个故事说有个警察在抓吸毒人员时,被一个吸毒者拿刚刚注完毒品的针管刺向一名警察,可怜的警察也因此染上了艾滋病,最后也成了孤独的英雄。

艾滋病,恐怖的代名词,罪犯的得力武器,同归于尽的隐形炸药。太可怕了!我心里一阵阵发冷。

我决定要好好看看艾滋病到底是什么东西?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做贼一样,偷偷地打开网页,输入“艾滋病”三个字,马上就弹出了一大堆东西。我一页又一页浏览着,不时小心地看着窗外,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生怕他们看到我浏览的网站,这比还让人难以解释啊。大不了大家哈哈一笑,调侃一下,用一句“男人的本性”来解释。反正所里值班时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谁还没看过那东西。但浏览艾滋病网站就说不清了,他们会惊奇地盯着你:“小王,你不会得了艾滋病吧!”这让我如何回答啊?难道我说喜欢关注这些内容,还是说准备研究这个问题?

后来我才发现这担忧纯粹是多余的。有一次我到分局严局长办公室,严局长正打开网站浏览着有关艾滋病内容。见我进来头也不抬,津津有味地用手指指沙发,示意我先坐下。我清晰地看见那网站里跳出的一幕幕少儿不宜的图片,不由脸红了,心想:“都这么大的领导了,上班还看这东西!无耻啊!”

严局长却神色自如,问我什么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网站,还不停地拖动鼠标。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局长忙的话我下午再来汇报!”

严局长却笑了,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抬起头朝我笑笑,指着网站说:“作为警察,我们要多学习点,多长点知识,多关注些边缘群体的生活,你看这些艾滋病患者,那一个不是害人害已!如果我们对这些东西多些了解,多些宣传,让大家多一些防范意识,那岂不是降低了发病的机率!”并说艾滋病虽然是不治之症,但也就是一种病。这年头致人于死地的病太多了,医学上没法攻克。但艾滋病许多人都歪曲了,一旦染上后就产生一种变态心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走向报复社会报复他人的路途,大有一种“我是艾滋病人我怕谁的”悲摧之心。

“多学习,多了解,多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才能让犯罪率降到最低!”严局长虽然打着官腔,但他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心里的石头一下落了地。原来浏览这些网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也是一种学习啊。

但我心中有鬼,依旧担忧着。每次打开网站,输入“艾滋病”三个字时,心里都不由“嘭嘭”直跳!

“艾滋病,即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又译:后天性免疫缺陷症候群),英语缩写aids(acirediunedeficiencysyndroe)的音译。1981年在美国首次注射和被确认。曾译为‘爱滋病、‘爱死病’。分为两型:hiv-1型和hiv-2型,是人体注射感染了‘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huaniunodeficiencyvir)(又称艾滋病病毒)所导致的传染病。艾滋病被称为‘史后世纪的瘟疫’,也被称为‘超级癌症’和‘世纪杀手’。”

这是关于艾滋病的定义,我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心惊胆战,握着鼠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据说艾滋病最初发生在大猩猩身上,一帮美国老男人到森林里探险,结果饥不择食乱搞,染上了这病。可恶的美国人!真是畜生不如啊?兽性大发时,连只大猩猩都不放过,结果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把魔鬼带到了人类社会。造孽啊!造孽!我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幸亏我不是掌管核武器的,否则早万弹齐发,灭了这些人渣!

我翻阅了许多许多关于艾滋病的资料,失望地发现,世界上还没有真正治愈艾滋病的灵丹妙药。而且艾滋病病毒在人体内的潜伏期平均为9年至10年,在发展成艾滋病病人以前,病人外表看上去正常,他们可以没有任何症状地生活和工作很多年。艾滋病不会使人死亡,但病毒会破坏人的免疫系统,使人的身体极度脆弱,一旦有了别的病,就会再也无法治愈。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心里一点点绝望!文娜,这个漂亮的女孩,就是这样的。她静静地生活中,从表面看不出什么症状来,她依旧很快乐地笑着,很快乐地闹着,而可怕的病毒已经在她的身体扎根,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也许几年后,她就会成为一块腐肉,稍有一点感冒发烧,就能致于死地。

谁知道她干了些什么?我心里狠狠地想着。说是没当过小姐?谁能作证?不当小姐能得这种病吗?十二岁就让人糟蹋了,十四岁就开始漂泊江湖,什么事没干过?说她纯洁,鬼才相信呢?我越是恐惧,就越是胡思乱想,越是仇恨文娜!恨不得把她抓在手里,一点点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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