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佳在范氏就任已经大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也还算是在平静中地度过了,她刚刚熟悉范氏的各个部门,她明白什么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而对于众人来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是害怕宜佳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所以各个部门都兢兢业业倒也没有出什么差池。
宜佳埋头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研发部最近新研发出来的一款杀毒软件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她必须要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审核过来。当然交到她手里肯定是完成得算是圆满了,但是她对商业包装这一块还是有些不满意的,非要自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它更完美一些。也不知这样别扭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来的。
宜佳小的时候被母亲送去各种的培训班说是要让她陶冶情操,乐器的,舞蹈的,书法的,画画的,还一度代表校队参加过各式各样的比赛。那段时间对宜佳来说真是个噩梦啊,哪个孩子像她这样从小就没有自由的?后来她也不知这情操是否真的有培养出来。
去年她看着小王子里那个虚构出来的小女孩的时候突然就想到母亲,然后眼泪就嗒嗒的掉下来,一个人去看儿童电影已经是很奇怪的了,她居然还在那么多的小朋友中流眼泪,这真的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幸好电影院的灯光都很暗。
哦,对了,那天的冻奶茶和提拉米苏还是让她很开心的,她一直很感谢那个人,却不知道是谁送的,室友只说是外卖人员送过来的,但却是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温暖。那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是她离家的第三年。
时间过得真快。而当时以为的噩梦,现在想来居然是那么的怀念,宜佳刚刚学劈叉的那会儿,那种痛真的没办法形容,老师说她的柔韧性不好,要多练习,不然会影响大家的进度的,所以每天晚饭后宜佳就在家里努力练习,她倒是没有要成为舞蹈家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不想拖大家的后腿。
每次练的时候眼泪就不自觉的流啊流,倒是父亲心疼她,那么痛不要练了。母亲只说随便,倒是她从那时居然就学会了自讨苦吃,“都开始了,如果因为痛就不练了,那白白浪费之前的努力了。”竟让父亲无言以对。
后来练着练着,居然就能定住半个小时都不觉得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有一回还和校舞蹈队一起得过市舞蹈比赛少年组的铜奖。只是高中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腿,虽然没什么影响,可是母亲还是帮她退出了舞蹈队。开始是母亲操控着,结束还是母亲操控着。
门突然响起来了,“进来”她一般都不关着办公室的门,就是虚掩着。
“沈董,这份文件需要要你签一下。”秘书梁静走了进来。梁静是之前跟着母亲的秘书,也是母亲的校友,保养极好,看上去竟不像是三十来岁的人,她都有点自惭形秽。
“沈董”这个称呼让她有点头疼,但也知道让大家改称呼是不可能,既然没办法改变,就坦然接受,一向是宜佳的作风。宜佳接过文件确认没什么之后,在上面签上了名字,“梁姐,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日日让你陪我加班。”行政部门一般没什么事的话都是正常下班的,只是她刚接收范氏,很多东西都不熟,所以算是梁静特意留下来指点她。
梁静冲她笑了笑,“这是我分内的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接着又欲言又止地看着宜佳。
“梁姐还有什么事情吗?”宜佳看着眼前一副为难样子的梁静,“梁姐,你一直跟着我母亲一起打理着范氏,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我也好知道自己有什么不足之处。”
“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沈董多注意一下,公关部和财务部。”梁静不动声色地说。
宜佳想到陈威,“谢谢梁姐,我知道了。”
梁静看着眼前平静地宜佳,突然说道:“说起来我觉得沈董现在的样子有些像范董。”
宜佳心头一滞,“很多人都这么说。”
梁静又接着说道:“我不是说你们的模样,而是你们在工作的时候的态度。”
听到梁静的话,宜佳愣了愣,“梁姐,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