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全都是桔梗。思绪飘回中学的时候。
那年的她还追着犬夜叉,觉得桔梗这个名字很好听,后来她无意中看到原来有一种叫桔梗的花,便赖在母亲怀里,心血来潮地叫母亲把花圃的花全换上桔梗。母亲爱花自然不应允,那时家里便已经栽种着牡丹和月季好些年了。
眼角有些湿润,实际上她连桔梗长什么样都没有印象了,没想到她当初任性的随口一提,便被母亲放在了心上,她究竟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家这么多年有什么意义?值得吗?
随着瞿姨走进家门,一切还是原来那样,只是该在显眼地方出现的大合照,不知哪儿去了。果然,大家都还是不快乐的,因为两个自私的人。
她不想刚回来就另自己陷入回忆里无法自拔,多此一举地问了句,“瞿姨我的房间还在吧。”“肯定还在啊,自你走后,夫人还是嘱咐我天天打扫,里头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她嗯的一声不再多说什么,随即上楼。
书桌上一尘不染,从抽屉里拿出相册,泛黄的老照片又另她失了神。卧室的大床上放着很多公仔,她眼睛从那只藏在众多娃娃中的砂糖兔上移开。房间墙上还贴着火影海贼王的海报,引人发笑,可是她竟已经不怎么会笑了。
砂糖兔是她逼着人家给她买的,她喜欢小兔子绿豆似的小小眼睛。她还记得当年她说过的话,你不给我买我就不回家。多么的幼稚可笑又是多么的任性。可是有人包容着的任性,又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或许当时的她就是吃定了对方,只要任任性,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其实会任性也是在乎对方的一种形式。
她后来都不怎么会逛街了,一逛街就头晕眼花耳鸣,可能是因为一起逛的不是对的人。多想和以前一样吃着微苦的提拉米苏喝大杯的冻奶茶,然后天下太平,只是这样的妄想还有可能实现吗?
大家都说她沈宜佳长得像母亲,她自己以前倒是看不出哪里像,后面慢慢的在教室、图书馆偶遇到的男孩子太多了,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有遗传到母亲的相貌。她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巧合意味着什么,只是可惜她自己再无心动的迹象。
宜佳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她放空自己倒在大床上,晕晕沉沉的,长途跋涉真的很累。就在她沉沉进入睡眠状态好久后,手机却不识相地响了起来,来不及看来电显示,随便按下接通键,“喂?”
小姨的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佳,你赶快来医院,你妈她……”
“小姨,你先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就过去。”她尽可能平静地安抚那头突然的哽咽,握住手机的手却不自觉的在颤抖。
宜佳挂完电话就急忙跑下楼,叫上张伯,急着往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