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之王的清丽面容,早已经被小白的刀气划得不成人样,此刻更是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抬头望天,显然没打算临死反扑,做最后的挣扎,一脸凄美而宁静,已然认命。
倏的,陈闲感觉脚下的大地一阵微微的颤动,一股炎热气息从地缝中传来,感觉有些不妙,直接神识传音让麾下的三位战将瞬间撤离,不虞这时击杀这女妖之王。
小白等三位战将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几乎是陈闲的神识在他们脑海中一闪烁,他们便飞速后撤,几乎在刚刚离开的瞬间,脚下的大地突然爆裂开来,一股犹如龙息般的烈炎从地下直接喷射而出,三道火红色的流光,喷出着浓浓的黑烟,直上云霄,消失在最深远的九霄云外。
“魔神出手,果然非同凡响,看来那头魔神在地下城中的法力只怕更强。”陈闲见了这等地动山摇的声势,也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藏匿在地下城的魔神,见自己地下城入口守护者,与自己相依的女妖死灵们到了被灭杀的边缘,也顾不得什么禁锢什么封印,直接将神通施展开来,贯穿了地层,险些重创了小白等三位战将。
“主人,现在怎么办?”感觉到魔神先前这一突袭杀招威力无穷,便是骷髅王小白也有些心悸,此刻是不是围杀那女妖之王的时机。
“还能怎么办,小心警惕,继续围杀这女妖之王,小白,一定要掠夺走这女妖的四种君王神通,不能放过。”陈闲冷声吩咐道。
得了陈闲的命令,三名战将再度卷土重来,恶狠狠的朝女妖之王扑去,只是这时那些女妖们已然围在了女王身周,似乎决心与女妖之王一起慷慨赴死,没有丝毫惧意。
对于死灵而言,几乎都不是很畏惧死亡,因为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亡灵了,以死灵这等不算生命但又有感知的方式存在于世,也不是那么快乐的。
陈闲可不是那等婆婆妈妈心慈手软的人,对着那一群女妖做了一个切杀的动作,更加坚定了三大战将不留一个活口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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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猩猩的双拳如两个大铁锤,每一锤抡出,便要将一位女妖给砸成一团肉浆,莽兽小莽则是横冲直撞,以肉身冲撞之力碾压女妖,所过之处都是斑斑血迹与尸骨,尤其是头上的兽角,更是时常将某个可怜的女妖直接洞穿,挂在角上,随后尸体被抛向高空,至于骷髅王小白在无丝毫怜悯之色,眼中尽是杀伐之意,右手骨刀,左手帝王叉,直接掀起了一场狂暴的腥风血雨,疯狂的绞杀着女妖,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着女妖之王,要将其斩杀,掠夺其一身君王神通。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们本就是死人,本就生命乃至意识都不属于自己,你想要我的神通就拿去,拿去了也只能是一具更加强大的傀儡,可怜的骷髅,你没有心,没有七情六欲,永远被奴役的可怜虫。”女妖之王冷冷的看着骷髅王小白,放弃了抵抗,用她的身体迎向那刀锋,毫无惧色。
骷髅王小白感觉意识深处被女妖之王这番话狠狠的刺激了一下,仿佛被最毒的蜂王给蜇了一记,有些疼痛,但为何疼痛,又说不出个理所然来,但本能的在收割女妖之王生命时开始掠夺其一身君王神通,赫然出乎意料的顺利,哀嚎、残废、诅咒及迟缓,四大神通一个不少,但不知为何骷髅王小白感觉内心深处有些寂寥空荡,仿佛得到这四大君王神通的同时,又失去了什么,一股酸楚晦涩的感觉袭上心头,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我是什么,我是傀儡吗?主人?我这是在被你奴役吗?我没有忧伤,没有欢喜,我本质上来说,不是一个生命吗?”骷髅王小白终于忍不住将这一疑问传递给了陈闲,期望从主人那里得到一个答案,无论答案让他伤心难过,还是满心欢喜。
“小白,你刚刚被我召唤而来的时候,你不过是一具小小的骷髅,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是一个生命。如果说死灵是一种奇异的生命存在,那么你就是生命,你能行走,你能战斗,你还畏惧死亡,你还能与我交流,如今,你在无数浴血征战中不断成长,已然成为一位让人畏惧的死灵君王,在你们亡灵这一特殊存在中,你已然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甚至不夸张的说,你的神通与我都有了抗衡之力,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召唤者,我是你的主人,我们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是我的仆人,而是我麾下的第一战将骷髅王,而到了血河界中,你又拥有了血河血脉,已然成为一位玄士,只有真正的生命才能拥有血脉,拥有玄功神通,很显然,无论你原来是不是生命,现在,你是生命,是万千死灵中最独特的那一道风景,你是唯一的骷髅王玄士,你独一无二。”陈闲一脸真挚,语声沉重的开始了这一番解释,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骷髅王小白的那骷髅头,眼神中只有敬佩与包容。
“主人说的对,我,骷髅王小白,是拥有血脉的玄士,无论以前如何,但现在,我已然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血有肉有筋有骨,有战将的威严与自尊,有主人的呵护与关怀,我小白夫复何求!”骷髅王小白对着长空一声呼啸,赫然施展出女妖之哀嚎这一神通,整个天地色变,仿佛都在这骷髅王小白的这声宣泄怒吼中瑟瑟发抖。
至此,女妖之王在濒死之前以心灵暗示这等特殊方式的攻心为主的女妖哀嚎被陈闲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彻底化解,若陈闲说不出个道理,加上小白钻入了死胡同,这骷髅王只怕日后会走火入魔,如失心疯一般,不再成为陈闲麾下的战将,甚至还可能反噬主人,因为他会有了一块心病,然后转化为心魔,彻底迷失。
陈闲看了看战场,女妖们已然全部死了个彻底,一个活口都没有,这些死灵尸体对于骷髅王小白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吞噬价值了,如今一身君王神通的骷髅王小白,需要的反而是血河中的血脉之力,与地下城的魔神一战之后,陈闲便要这小白继续朝下游杀去,猎杀血河旁的巨兽们凝结血河血脉之力,完成血脉玄功至少到三重天。
“战事已了,那地下城的入口,应该就在这片女妖死灵之地附近,大家分头找找,尤其是你阿鲁巴,你应该还有一些印象吧?跟着感觉走,也许能找到入口,这一入口必然有障眼法或者禁制,不会那般好进入。”陈闲沉声喝道。
被陈闲这么一呼喝,阿鲁巴才仿佛回过神来,如梦初醒,先前骷髅王小白与女妖之王那一战太过惨烈,后来三位战将击杀近百女妖更是无比血腥,手段之狠辣,让人心悸,看得这位鱼人族族长心神激荡,似兴奋,又似在颤栗,仿佛有一条奇异的铺满了荆棘之花的道路铺在自己的脚下,一脚踩下去,就是鲜血淋漓,剧痛钻体,只有忍受非常痛楚,才能在这条荆棘血路上前行,付出的不仅仅是鲜血,还有尊严,甚至生命,唯一的发号施令者是那个少年陈闲,来自大千世界。
“知道了,主人,我这就努力回想当时遭遇的一切!”阿鲁巴愣了半晌,然后回应道。
陈闲也有些诧异,因为这阿鲁巴虽然臣服,但是因为自尊及各方面的原因,都不愿意承认他已然臣服的这一个事实,还将自己当作一个独立的存在,一个领导鱼人族的族长,此刻竟然破天荒的叫自己为主人,只怕是经过刚才这一战,这个年轻的鱼人知道了他与真正强者之间的差距是何等巨大,如一道鸿沟横在面前,无法逾越,若不彻底投诚,便没有追赶接近的机会,无为碌碌一生,然后湮没在时间长河中。
陈闲有些感慨,因为这鱼人阿鲁巴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强者,比如那九重天修士神庵宗主灭绝神尼,那才是出手有翻天覆地之威,甚至陈闲相信,比这灭绝神尼还要可怖的修士与玄士还不在少数,如此算起来,强者永远都是相对的,不断修炼,不断挑战极限,也许才有那么一天,可以站在大千世界之巅,傲世寰宇,睥睨天下。
除了陈闲与阳顶天,其余人都开始了寻找那地下城入口,这位昔日的血河门门主也是一脸唏嘘的道:“没想到血河界还有这么多辛秘,这么多恐怖的存在,那地下的魔神不知道是何来历,难道能比得上那些九重天的玄士与修士高手?”
陈闲笑了笑,然后道:“魔神这名头听起来很吓唬人,其实不过是一头位阶不高的似人的巨兽罢了,一身神通也只是血脉神通,可以说是巨兽化人自称为魔神,如果有大千世界九重天玄士修士,怎么可能被禁锢封印在地下城呢?九重天的高手只怕可以随意统一这个小千世界,毫发不伤,甚至轰穿这小千世界的晶壁,直接回到大千世界。九重天的玄士与修士,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想当年宗派之地数百宗派,那些宗主长老的最高境界也就是七重天吧。”
阳顶天仿佛被陈闲戳到了痛处,一脸尴尬的道:“我们血河门还没有七重天的高手,但是六重天的长老多,所以称霸宗派之地,加上功法血河大法比较霸道,所以妄自尊大,没将天下高手放入眼中,才引来了灭顶之灾,随意来了一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散修,一人之力就将我们灭门了。那雷霆刀客只怕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高手,充其量也就是八重天之境,不过通过某种秘法刺激,应该也到了九重天的修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道服食了什么天材地宝,可以这般无穷无尽的透支精血法力,刀刀如雷似电,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敌人,天威雷罚之下,已然无敌。”
“如今顶天你已然归顺于我,一旦血河界征战之后,你又将无所事事,不如收一些弟子,传授那血河大法,重建血河门,你乃是长老,我乃是门主,如此一来,我在宗派之地也可以发上话了,若我没有猜测的话,寒潮赤潮之后,宗派之地只怕将不复存在,在这之前和在这之后,若能与其他宗派结交一番,也许日后会有意外的收获。”陈闲突然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笑得阳顶天都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陈闲每次露出这等笑容的时候,必然是一个惊天大y谋或者是大谎言即将出炉,为了达成目的,栽赃、陷害、狙击、暗杀,无所不用其极。
“主人,你说的这意外的收获是什么意思?”阳顶天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说如果一些宗派是我们的朋友,很不巧的是这些宗派在面对寒潮与赤潮的大战中要么全宗覆灭,要么就被灭的只剩下几个丁了,我们作为这些宗派的好朋友,当然要伸出援助之手,帮他们打理宗派所在的小千世界,这难道不是意外的收获吗?陈闲一脸凛然正气,那德行仿佛是一个随时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模样。
“意外的收获?我看是意料之中的收获吧!”阳顶天看着陈闲那神情,总感觉主人是随时可以为了利益随时插兄弟两刀的狠角色,心中不禁如此忖道。